“你若是想调查此事,本王可以帮你。”夜寒轩仍旧是表情淡淡的。

“还是安然自己来吧,若是有困难的时候,定会向王爷求助的,到时候可少不了要麻烦王爷。”许安然朝他勾唇一笑,道。

人家身为王爷日理万机,政务一大堆,她又岂能没事给人家添乱,况且这等事,只有她有义务去查。

“好,有需要本王的时候,你随时开口便是。”夜寒轩也没有坚持,随口道。

送走了夜寒轩,许安然在屋子里来回踱着脚步,坐立不安。

她决定今晚走一趟,先探探虚实,万一运气好能到手,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许安然将魅影与幻月唤了进来,灯光下眸光平静淡然地道:“我需要出去一趟,你们就不要跟着了,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不在房间内。”

两人顿时倍感疑惑地看向许安然:“小姐,那,那会不会有危险,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俩可是罪该万死!”

许安然淡然一笑,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危险,我答应你们天亮之前会平安回来。”

两人知道拗不过许安然,只能乖巧地点点头,眼看着自家小姐换上了夜行衣,蒙上面纱,出了院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你在这里守着,我回王府报信。”魅影沉吟片刻,决定道。

“好!你放心,快快去吧。”幻月也放心不下,催促道。

许安然循着原主的记忆,很快摸到了大理寺的门外。

因为大理寺坐落在天子脚下,极少出过什么事,门口值守的几个侍卫怀抱着大刀,迷迷糊糊地犯瞌睡,有的干脆直接坐在地上睡,胆小的站着睡,防守松懈。

许安然绕到防守最为薄弱的后墙,抬眼瞧了瞧,这古代的院墙是真高啊!

她这样翻墙高手,若是没有飞爪,也只能望墙兴叹啊。

她四下瞧了瞧,确定安全后,这才从智能储物手环中取出飞爪,朝着那院墙扔过去。

“啪!”飞爪正好抓到墙内的一棵树枝上,许安然用力拽了拽,甚是结实,这才噌噌!几下顺着绳索上了墙。

待她站在墙头上俯瞰大理寺,笼罩在微弱灯火下的大理寺,面积不小,内部把守森严,颇为庄严肃穆。

她悄无声息地落了地,收回飞爪放入智能手环内,这才蹑手蹑脚地靠近每一个院舍。

好在每一个院舍都有醒目的大牌匾,至少一目了然令她清楚每个院舍属于大理寺的那个部门。

她按照顺时针的方向逐一查找,大约半个时辰,她便找到了大理寺的卷宗阁。

卷宗阁里保存的是建朝以来所有大理寺参与办理过的大案要案。

“看来就是这儿了,要弄清楚七八年前的事情,必须找到当年的卷宗……”许安然下定了决心,便开始开锁,她新改良过的万能钥匙终于派上用场了。

没一会儿,便听到“咔嚓!”一声,那把大铜锁被打开了。许安然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那木门,然后又将门虚掩上,许安然松了一口气,从智能手环中取出手电筒,拿在手中照明。

卷宗阁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墨气息。

她巡视一圈,才发现这些卷宗全部按照时间顺序摆放的,难度又小了一些。

她要找的,是八年前轰动京都的佟家一案的卷宗。

那时候许安然的外祖父佟世武官拜大将军,佟家的当家祖母,也就是许安然的外祖母是京都有名的神医,佟家可谓是风光无限。然而一夜之间佟家人除了佟欣雅皆被下了大牢,可谓是经历了毁灭性的打击,往事不堪回首,在佟欣雅心中,那是不能提及的痛。

为了母亲,也为了心中这份执着,她一定要将八年前的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这里的卷宗全部都是结了案、尘埃落定的,许久没人来碰过的,上面覆着厚厚的灰尘。

她偷进来的,自然不敢点灯,这卷宗阁里不能点灯,好在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此时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光线虽然还是微弱了些,但是在那个年代,绝对值得满足了。

很快她便找到了七八年前卷宗所放的位置,心里顿时闪过一丝窃喜。

在此期间外面的脚步声时不时地便响起,吓得许安然心惊胆战。赶紧关了手电筒,静静聆听,片刻又脚步声远去,她在打开手电筒,心中忽忽悠悠起起落落,甚是刺激。

大约一刻钟,终于翻到了“佟世武”的卷宗,她小心翼翼地把卷宗收起,放进自己的怀里。

“吱嘎!”这时,卷宗阁的门被人推开了,许安然吓得立即关掉了手中的手电筒,藏在原地不敢再动。

只见那黑衣人径直朝着这边走来,“我去!这点子,难道被发现了?”许安然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立即取出银针,准备以防不测。

只见那黑影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只是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

许安然瞧瞧地往后退着,此时此景她可不想节外生枝,必须将卷宗安全带出去才行。

奇了怪了,那黑衣人在放置佟世武卷宗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打开火折子,认真寻找起来。

许安然半眯着寒眸,一脸的疑惑,这人到底是谁。

“咦?被人偷走了。”黑衣人小声嘟囔一句。

“夜寒轩?”许安然低唤一声。

“你好大的胆子!快走!”夜寒轩拉起许安然的小手,迅速跑出了卷宗阁。

当两人刚跑进院子,躲进周围的树丛里,便瞧见院子里四周的官差手持火把,顿时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将卷宗阁围得水泄不通。

“艾玛!好险啊!”许安然不由地后怕,心有余悸地道。

“所以下次再做这种冒险的事,事先通知我一声。”夜寒轩声音低沉暗哑,隐隐透着一丝不悦。

许安然尴尬一笑:“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吗,你已经够忙了。”

“此时添麻烦,总比事后去大牢里去捞你出来的好,那样你的人生便有污点了。”夜寒轩白了许安然一眼,不客气地回道。

“是我错了,下不为例。”小女子能屈能伸,许安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头承认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