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景来到了华晨风暂住在帝都的公寓。

华晨风拿出一张传真纸,说,“我朋友其实也不确定,因为他说cu…… d’or……g……几个发音,其实是法语单词中的几个基本发音,而由这些发音,有可能是单个单词,也有可能是一个词组,所以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可能性其实很大。”

“但你说是和医学相关,他就最终筛选出了6个,你可以看一下。”

白思景接过了华晨风手里的纸,纸上有6个单词和词组,都是和医学有关。

比如眼睛、器质性疾病、声音。

而最后一个词组,是器官培育。

白思景的视线,最终定在了‘器官培育’四个字上。

她想起那些去世的植物人,都是直接被火化了,家属甚至连那些病者的遗体都没有看到。

而什么原因,会需要在研究中将病者的遗体火化,不让家属看到呢?

似乎,也只有遗体被破坏的情况。

而就器官培育来说,用植物人的器官做研究,继而造成器官衰竭死亡,不就再吻合又残忍不过吗?

白思景的瞳眸骇了。

华晨风看着她的表情,说,“思景,你怀疑这串单词是器官培育?有人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可这种研究是非法的,在国内也是明令禁止的。”

白思景当然知道这是非法的。

虽然也有国家在研究器官培育,但那都是在动物胚胎中培育人体器官,或者用人体干细胞进行皮肤之类的简单培育,是不涉及人体风险的。

可,章寻的植物人项目,却是在短短一个月造成三个病人的死亡,足见他们进行的研究,绝对是违法的那种真实器官研究,是绝对丧心病狂和罔顾人命的。

华晨风也察觉了事态的严重,他担忧道,“思景,你这个单词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怎么会跟这种非法研究扯上关系?”

白思景也没隐瞒,把章寻和王奎的事说了一遍。

华晨风面色更加沉重,“思景,他们如果真的是进行非法研究器官研究,那这件事我不建议你查下去,因为一旦他们发现你在暗中调查,一定会对你不利。”

白思景说,“我知道,但我是一名医者,我不可能明知章寻在做非法研究而置之不理。”

“我知道你做不到不管,但你不该亲自涉险,我们可以报警,让警察去查。”华晨风说。

白思景摇头,“章寻是国家医学院的副院长,你觉得,在我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警察会相信我的话吗?”

“而章寻位高权重,他一旦知道我报了警,那或许,才是真的会对我不利。”

“到时候,他消除证据,警察什么都查不到,我反而陷入危险,还任他逍遥法外,这样的结果,才是真的让人心痛。”

白思景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在章寻这个副院长面前,唯有直接用证据将他送进监狱,才是最百分百停止这件事的唯一手段。

华晨风沉默半晌,终是叹了声气,“我就知道劝不住你,但是思景,你一定要小心,万事以自己的安全为首位。”

“另外,遇上任何困难,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千万不要铤而走险,知道吗?”

白思景笑笑,“谢谢你,晨风。”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字。”华晨风也勾了唇。

白思景看了下时间,“那晨风,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待会还要回公司一趟。”

华晨风颔首。

待白思景离开,华晨风忖了忖,还是决定问一问法国那个医生朋友,看在器官培育方面,有什么是可以在研究中作为证据拿到的,或许,会对白思景有帮助。

而刚要拨电话,华宏宇的电话打进来。

华晨风愣了下,接起,“喂,爸?”

华宏宇说,“晨风,你现在在哪儿,忙不忙?”

“我在公寓,不忙,怎么了爸?”

“是这样的,我有个大学的同学想开个商铺,现在正在筹备装修,他听说你是学设计的,就想让你帮个忙。”华宏宇道。

华晨风一听立即说,“没有问题,那爸你把你那位同学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华宏宇笑了笑,“其实你也认识,就是吴军叔叔,他在你小时候还抱过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原来是吴军叔叔,我当然还有印象,那爸,你把他电话给我,我现在就联系他。”

“好。”

很快,华晨风电联吴军,并且约好现在就前往吴军的店铺见面。

“晨风,你来了。”

待华晨风下车,吴军就笑笑地从店铺走出,上下打量华晨风几眼,感慨说,“几年不见,你比小时候可英俊高大多了,真是一表人才呢,难怪宏宇总跟我夸你。”

华晨风笑,“吴叔叔您谬赞了,其实您才是保养得宜,和我小时候见到的样子,几乎没有区别。”

“唉,都快50了,那还没区别啊。”吴军哈哈笑起来。

华晨风说,“那走吧吴叔叔,我看一下店面,看看该怎么帮您设计。”

两人很快进门。

华晨风看了一番,很快就给出了一套设计方案。

吴军很满意,说,“晨风,你这套设计方案我太喜欢了,实不相瞒,我之前也找过几家设计公司,但都不是很满意,话说,你设计水平如此之高,怎么在业界我没怎么听说过你呢?”

华晨风笑了笑,“因为我之前都在巴藜发展,是最近才把事业移回国内的。”

“原来如此。”

吴军表示了然,顿了顿,他又笑道,“说起来,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极有艺术天赋,你父亲是小提琴,你是设计,还真是虎父无犬子。”

华晨风笑,“对,我的艺术天分应该是随我父亲,但我父亲其实更希望我继承他小提琴的天赋,可惜我没有,我父亲为此还遗憾了好一阵。”

“哈哈,这是,当时你出生时,宏宇也和我这么的抱怨过呢。”

而也是提起当年,吴军有些感怀的说,“你父亲对小提琴是真的热爱,想当初如果不是为了家族事业,他和他的钢琴女友,一定已经成立一支享誉全球的交响乐团了吧。”

华晨风一听一愣,“吴叔叔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父亲的钢琴女友?”

吴军察觉自己失言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唉,谁大学里没个初恋啊,宏宇大学时认识一个钢琴系的女生,两人就恋爱了,那时我经常看到他们一起合奏练琴,那曲子可谓是天籁呢。”

华晨风蹙眉,“可我怎么从没听我父亲提起过这件事?我一直以为我母亲是父亲的初恋。”

吴军笑了笑,“这有什么好提的,都说毕业代表分手,你父亲应该是和那个初恋断了吧,然后选择了你的母亲,他们是青梅竹马,原本就是说好两家要联姻,而且你父亲婚后对你母亲也很好,两人这么恩爱,那初恋也不过是你父亲人生里的一个经历,无伤大雅。”

是么?

可就自己对父亲的了解,父亲重感情,如果真的谈过恋爱,怎么会这么果断就分手,然后和母亲在一起呢?

华晨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告别吴军后,华晨风忖了忖,来到了华宏宇暂住在帝都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