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那阿渊能吃吗?”阿渊眨眨眼。

“这是给大人吃的,阿渊可千万不能偷吃,阿渊偷吃了的话爹爹就永远也不能给你生妹妹了!”穆沼一脸严肃,阿渊信以为真。

“这个只能给爹爹吃,阿渊一定不能吃,阿渊要是偷吃了,爹爹就永远不能生妹妹了。”阿渊穆沼的话重复一遍。

穆沼听得满意,得意地点点头:“对对对,小阿渊真聪明。”

“那妹妹能吃吗?”阿渊又问。

“不能!小孩子都不能吃!不准再问了!”穆沼有些抓狂,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多的问题!

“哦,阿渊知道了。”阿渊扁了扁嘴,他还想问风叔和夜夜叔能不能吃呢,好像阿沼叔叔只说小孩子不能吃,也有说是给大人吃的,那就是风叔和夜夜叔都能吃了,他很记得月月娘和风叔很想要一个女儿呢!

穆沼搓着下巴笑得得意,冷面男个死和尚,看看你被自个儿子耍是什么滋味,呵呵呵——

日沉时分,穆沼要离开了,然给他送行的只有百里云鹫和阿渊,却是他自己拒绝的旁人给他送行。

临上马车前百里云鹫塞给他一小坛子酒,只道一声“珍重”,穆沼则笑得有些没心没肺,道:“珍什么重,我倒希望死得快些,早死早投胎换个寻常人做做。”

百里云鹫沉默,穆沼便看向站在百里云鹫手边的阿渊,在阿渊面前蹲下了身,朝阿渊笑道:“小阿渊,叔叔要走了,阿渊给叔叔抱一抱好不好?”

“阿沼叔叔还会再来吗?”阿渊歪着脑袋问,他觉得,爹爹和阿沼叔叔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很开心很开心呢,要是叔叔常来的话,爹爹一定会更开心更开心的。

穆沼默了默,继而微微点头,笑道:“叔叔会再来的。”

阿渊忽地扑到穆沼怀里抱住了他,笑得开心道:“那阿沼叔叔一定要记得来啊,爹爹说,阿沼叔叔住得好远好远呢!”

“嗯,叔叔一定记得。”穆沼将阿渊搂得紧紧的,却也不过片刻便松开了手,拍拍阿渊的背后站起了身,在站起身前不忘在阿渊耳边小声地提醒他不要忘了那好吃的“糖”,看到阿渊用力点头他才哈哈笑着上了马车。

车辙滚动,穆沼没有将头探出窗外再和百里云鹫道一声别,百里云鹫只是牵着阿渊站在那儿看着马车拐了弯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离开。

是夜。

百里云鹫一家的卧房内,绫罗帐暖,软被掀浪,旖旎满堂。

忽然,一双粉嫩嫩的小手扒到床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床上不断掀浪的软被。

“爹,您和娘在干什么?”阿渊眨巴着盯着床上鼓起高高的软被有些兴奋道。

浪停,软被未掀开,沉默,只听阿渊期待地问道:“爹爹是在给阿渊还有妹妹生妹妹吗?”

半晌,百里云鹫沉哑着声音道:“嗯,在给你捏个妹妹出来。”

“真的!?”乌溜溜的大眼睛两眼放光。

“嗯,出去玩吧。”软被下的百里云鹫极力隐忍着,声音低沉到不行。

小家伙立刻兴奋地拍着小手跑了,高兴嚷嚷:“妹妹说了想要十个妹妹,那明天阿渊给爹爹碗里放十颗糖丸,爹爹给阿渊和妹妹再捏十个妹妹!”

“……”

阿渊高兴地跑回他和小鸟儿的那张床去睡了,百里云鹫这边却不敢再动了。

软被下,白琉璃踹了百里云鹫几脚,有些咬牙切齿道:“谁教他的!?”

难怪她觉得今夜的呆子不一样,平日里他就算热情,也从没像今夜这般热情到她都觉得面红耳赤。

“大概……是阿沼。”百里云鹫怕弄出声响再吵到两个小家伙,只能极力隐忍着,浑身滚烫得想要爆裂开了。

“穆、沼。”白琉璃有种想要冲去把穆沼抓回来弄死的冲动,然也只是一刹那,她这怒气便消了,因为她身上的人热得灼热的体温分去了她的心思。

“呆子?”白琉璃抚抚百里云鹫的脸。

“琉璃……”百里云鹫不敢动,只是在白琉璃耳边吐着滚烫的气,“我难受……”

白琉璃微微一怔,继而柔柔笑了,在他额上轻轻印了一吻,压低了音量道:“呆子,再忍你就死了。”

“可是阿渊和小鸟儿……”他怎能在孩子面前做这样的事情。

“睡着了。”白琉璃掐掐他的耳朵,示意他认真听,果然,旁边床上居然就有了阿渊小小的鼾声,这小家伙,这一天想来是玩得太累了,一爬上床就睡着了。

不过,尽管如此,百里云鹫还是不放心,只紧紧蹙着眉心小声道:“那我慢些小声些。”

可是,这种事情一旦开始,又怎会慢得下来?

这一夜,阿渊梦到他有了好多妹妹,多得他看得眼都花了,多得他连他最爱的小鸟儿妹妹都看不到了,然后他从梦中惊醒了,连忙又冲到了百里云鹫床边,扒着那高高隆起的软被紧张道:“爹爹爹爹!阿渊不要十个妹妹了!”

“……”

这一夜,百里云鹫心下有了个决定,就是再过些时候,他要给两个小家伙单独一间屋子睡觉!

翌日。

阿渊见着暗夜就兴奋地问:“夜夜叔,昨天晚上你给月月娘生妹妹了没有?”

暗夜立刻红了脸,不说话,匆匆走了。

阿渊又要去听风家问听风,却被白琉璃拎了回来,沉着脸好好教训了好一大通,本是要罚他今天不准吃饭的,谁知在最后小鸟儿跑了过来抱着她的腿为阿渊求情道:“哥哥饿饿,饭饭,要吃的!”

然后,白琉璃心软了,阿渊就在妹妹小小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后来,暗夜没有在这个冬天播种成功,倒是百里云鹫播种成功了。

这回轮到暗月哼哼道:冬天播种只能收儿子。

再后来,次年深秋,白琉璃生下了一个儿子。

暗夜看着满屋子的男娃娃,心中感觉十分奇怪,这几年不兴生女儿?

阿渊和小鸟儿一齐扒在床边看皱巴巴的小弟弟,白琉璃坐在床上笑得眉目温柔,百里云鹫则坐在床沿上为她将鸡汤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