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反正你现在也是古陶瓷修复专家了,也该带队出去锻炼锻炼了。”

向南可不知道许弋澄心里的真实想法,当然,知道了也不在意,他说道,“至于公司里的事情……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你让各个科室的负责人每天向你汇报工作就行了。”

许弋澄:w(?Д?)w!

你要不要压迫得这么狠?都出差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许弋澄简直要哭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出差呢。

向南可没空看他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你上网看一看,哪些办公自动化系统比较好用一些,实在不行,用钉钉也行,每天汇报工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一目了然,哪怕你出差了,还可以定位打卡呢。”

说着,他看向许弋澄,问道,“你觉得怎么样?应该很方便你的管理吧?”

许弋澄面无表情地“呵呵”了一声,不说话了。

“那要是没什么事,明天我就走了。”

向南回到办公室里,拎起背包,走过许弋澄身边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苦着一张脸,你真要感觉忙不过来,让康正勇帮着你点不就行了?”

说完,他就走出了公司,下楼去了。

许弋澄站在那儿愣了半天,忽然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那么傻?我设立一个文物修复主管的行政职务不就行了?文物修复主管主要负责管理协调三个修复室的日常工作,我只要管文物修复主管一个人就行了,多简单!”

“至于文物修复主管的人选……姚嘉莹又不愿意管事,杜晓荣新来的又不能服众,也就只有康正勇合适了。他一直跟着老板,又是老板的学生,再合适不过了。”

许弋澄一脸喜色,他拍了拍手掌,心里暗道,“没错,就是他了!”

说完,他也不管别上焦佳一脸惊讶的神色,兴冲冲地往古书画修复室里走去,准备找康正勇好好商量商量去了。

这担子,终于要甩出去了!

开森!

……

由于魔都到香江的飞机都是在下午,因此,第二天上午向南收拾好了行李后,并没有去公司,而是留在家里好好看了半天的书。

离期末考试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多月了,向南手中的几门课程,大多都是草草看了一遍,很多东西都没有理解,如果再不认真一点,这辈子第一次挂科,就真的要出现在他的身上了。

对于向南这种习惯了拿奖状受表扬的学生来说,挂科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面子虽然是小事,但也不能不要面子。

所幸的是,向南只要认真去做一件事情,多半都不会做得太差,比如说学习修复文物一样,天赋不够,那就用勤奋来凑。

在读书这一件事情上,其实也是一样。

向南老老实实地在家里看了大半天的书,直到下午两点电话响起时,他才停了下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也没接,直接挂断了,然后想了想,又从桌上拿了两本书放进背包里,这才拎起背包,出了家门。

走出小区之后,他一眼就看到了一辆停在马路边上的黑色小车,快步走了过去。

闫君豪正将手臂压在后座的车窗上,看着向南走过来,笑着问道:“怎么连电话也不接?要是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不去香江了,那你不是还要在门口白等一场?”

“这个几率太小了。”

向南打开车门,先将背包放进后座,然后坐进副驾驶位,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说道,“假如真发生了那种事,我也顶多是下了一趟楼而已,没看到你在门口,我也会打个电话问个清楚的。”

“所以,你是替我省电话费?”

闫君豪笑道,“你知不知道,我电话费是包月的,不打也浪费了。”

“习惯了。”

向南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我爸买第一个手机时,接电话都要六毛钱一分钟,那时候就养成了能不接的电话就不接的习惯。”

闫君豪赞了一声:“真是好习惯。”

两个人聊着天,司机已经把车开出了小巷,汇入到车流当中,朝着机场赶去。

“对了,老爷子有没有看好的文物想要拍下来的?”

向南转头看了看闫君豪,开口问道,“早点知道,咱们也好有点准备。”

所谓的准备,无非是到了香江之后,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有哪些收藏家对这件文物感兴趣,是势在必得,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要是势在必得,就意味着对方不会因为有竞争者而轻言放弃,这样一来,这件文物的拍卖价格或许会被抬得很高。

真要如此,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很多珍贵的古董都是无价之宝,然而事实上,这些古董在文博界里,还是可以用价格来衡量的,一旦拍得的价格比预估价格高太多,从收藏的角度上来说,是有些划不来的。

“嗯,这几天我在家里,陪老爷子仔细翻看了一遍拍卖会的拍品图册,老爷子倒是选了两三件。”

闫君豪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他最中意的是一件清乾隆黄地青花折枝花果纹天球瓶,再就是一件清乾隆料彩芦雁图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爷子最近似乎迷上了乾隆时代的瓷器。”

“哦,这两件古陶瓷文物,也都是价值不菲啊。”向南一脸感慨。

在那本拍品图册上,这件清乾隆黄地青花折枝花果纹天球瓶的评估价在两千到三千万元之间,如果到时候有个把子收藏家相互竞拍的话,成交价四千万以上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另外一件料彩芦雁图杯,评估价和黄地青花折枝花果纹天球瓶几近相同,想必成交价格也不会低。

要将这两件清乾隆的瓷器收入囊中,不说要一亿,最起码也要七八千万元。

向南忍不住暗自咋舌:

真不愧是豪门大户啊,到了拍卖会上,也就是举举拍子,近亿元就花出去了。

他正想着这些,坐在后面的闫君豪忽然幽幽地说道:

“向南,老爷子对你很不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