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在外人看来就要让人十分艳羡了,许多人都升起了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学堂的心思,因为王玥,京城学制改革之后,文安县的入学率一跃成为京城之首,这便是后话了。

前往王家村的大路上,几辆马车缓缓而行,马车旁边是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人,正聚在一起,嬉笑怒骂,十分惹眼。

王熙凤坐在马车里,往外看了一眼,然后放下帘子,对着平儿道:“他们这算是凑到一起去了,你看看他们,嘴上八成没什么好话!”

平儿笑眯眯的给她倒了杯茶,劝道:“他们男人嘛,不都是这个样儿,你要跟他们生气,不过是平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反倒叫外人看了笑话,你呀,什么时候能把心胸放宽些,把身子养好些,好好的养个哥儿不比什么都强。”

王熙凤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神情有些黯然,随即又强笑道:“这种事看的是缘分,又不是我想要就能要的。”

平儿反驳道:“你这个身子,就算老天爷想给你你也要不了,叫我说你也该把手里的权放一放,趁着机会把身子养好些,到时候生个哥儿出来,咱们两个守着大姐儿和哥儿,管他在外头粘什么脏的臭的呢,管叫你少生好些气。”

王熙凤无奈一笑道:“家里那么多事,全靠我管着,哪里是说放手就那么容易放手的?再有一则,你也不看看如今大房这架势,我现在还管着家呢,那些奴才就对咱们大房阳奉阴违的,我要是没了权,岂不会让他们给作践死!”

平儿对她的辩解却不置可否,而是道:“你莫要诓我,家里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你看看你这一病,躺了多少天了,家里乱了吗?大奶奶、林姑娘和宝姑娘不是把家里理得清清楚楚,哪里就离得了你了?”

见王熙凤因为她这话,而有些不高兴,平儿却并未因此住嘴,而是继续道:“要说家里的那些下人会因为你不掌权而欺负你,那我更是不信了,先不说老太太如何喜欢你,二太太又是你姑姑,更何况咱们王家现在可不容小觑,那些个下人们我还不知道,最是聪明伶俐不过,你便是不掌权了,他们也不敢得罪你。”

这话却有些奉承王熙凤的意思了,因此王熙凤挑眉,有些得意的一笑,平儿见此便又道:“家里那个你又不是不知道,见了个颜色稍稍好的便走不动道了,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难不成你还指望他不成?要我说,赶紧生个哥儿,最好就像玥哥儿这样,好好读书,过几年就给你挣一身诰命回来,你也做个老封君尝尝,不比你在家里劳心劳力还换不来人家一句好的强?”

王熙凤听到这个话,神色便有些动容,她又想起前两日二姑姑跟她说的话了。

正如二姑姑说的那样,这女人是不能靠自家的男人的,那些男人都是墙头草,根本靠不住,女人这一辈子靠的是自己的娘家,还有自己的子女。

便如二太太那般,二老爷天天往姨娘房里钻,她就不像自己这么着急,完全可以稳坐钓鱼台,不过是因为她有一个好女儿,又有一个好儿子罢了。

而二姑姑也是这般,薛家姑父去世,如今薛家也有些破落,可却不曾有人轻视她,一则是因为二姑姑还有个可靠的娘家。

另有一则,乃是因为她生了一双儿女,薛家表妹便不必再提,绝对是二姑姑的贴心小棉袄,便是表弟虽然是在外头混不吝的,但是也极为孝顺。

她又有家产傍身,每日不过在家里做做针线,管管丫鬟,再要不然往老太太房里凑凑热闹,往二太太那里叙个闲话,极为悠闲,哪里同自己这般,每日忙得脚不沾地,还落不着好。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昨个儿二姑姑也跟我这般说,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打小我妈眼里就只有我哥,也不怎么管我,后来到了京城,婶婶虽然宠我,却也很少教我后宅之事,这些道理从来没人教过我,也从没人跟我讲过,我只以为把后宅的权钱抓在手里,再把男人管得严严实实就好了,可昨日二姑姑和我说了一大席话,却像是一根棍子敲在我头上,唉,你说我平常是不是做错了?”

平儿自幼跟在王熙凤身边,从来都只有见她逞强的模样,何曾见过她这样示弱的时候,当下心中一酸,往王熙凤身边挪了挪,将她揽在怀里,劝慰道:“做错了改就是,你现在还年轻呢,又不是改不及!”

平儿说着拍了拍王熙凤的肩膀,又道:“你说没人管你,二姑奶奶不是管你了,她不就和你说了贴心话吗?二姑奶奶到底是过来人,你是年轻媳妇,总有不知道的地方,你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问他,二姑奶奶可是你亲姑姑!”

平儿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对薛姨妈升起了一股感激之情,她平日在旁边看得明白,只是到底人言轻微,再加上王熙凤脾气倔,总劝不住她,现在总算有个能说的动她的了。

“你平常脾气倔,这话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总不肯听,这回呀,总算有个明白人跟你说了明白话了。”

“去你的!”王熙凤被她安慰得心里好受许多,坐了起来伸手,推了推她额头,嗔怪道:“你又是个好的了。”

平儿故意歪头躲了一下,两人便嬉闹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王熙凤便又拉过平儿,先是看了看外头,见男人们只顾着说笑,不由得低哼一声,这才对着平儿道:“昨儿二姑姑同我说了,劝我和玥哥儿打好关系,你说我该如何?”

平儿是王熙凤最信任的人,这种她拿不定的事情王熙凤终会跟平儿分享,听听她的意见?”

平儿已经把薛姨妈当做关爱自家小姐的慈爱长辈,听到薛姨妈这般劝自家小姐,她心里已经同意了三分,不过她还是问道:“二姑奶奶怎么说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哥哥,不过是个酒囊饭袋而已,日后王家交到他手里,只怕还比不上现在的薛家。家里那个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都已经把我恨的跟什么似的,要是我没了娘家撑腰,他还不一封休书把我休了?大老爷又是那个样儿,老太太一心只有二房,二太太再怎么疼我,到底还是二房的人,没了娘家我还不知道落到什么境地呢?”

王熙凤这番话一说出来立刻得了平儿的大力赞同:“二姑奶奶这话说的太对了,可不就是这个理!不是我说,大爷那里能靠得住,日后王家是由他继承,他别说帮你了,不从你手里扣钱就不错了!”

“是啊,虽说我与他是亲兄妹,可他,哼,也就我妈把他当宝,他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

“我说你这回怎么这么舍得呢!”平儿笑着调侃了两句,又笑叹道:“年初的时候他娘俩家里来,咱们还当他是来打秋风的,虽说那时候他已经过了县试,可除了二老爷看重,旁人也不过是凑个热闹,并不重视。可这才多久,人家就已经是秀才公了,又是被内阁召见,又是被圣人赏赐,这才叫一个一鸣惊人呢!”

“可不是!”王熙凤抚掌叹道:“你看这一回,不但我跟你二爷来了,难为老太太把宝玉也放了出来,这倒还罢了,毕竟是救命之恩,该来的。可你看看,薛家来了蟠哥儿,史家来了永大弟弟,咱们王家要不是大哥哥不在,只怕也派他来了,便是如此,不还是叫了邹先生来了吗!这可不是所谓的亲戚才有的体面!”

“也难怪二姑奶奶叫你和他交好,的确是该如此。”

“所以我才掏了老底出来啊!”王熙凤不舍的摸了摸车中的一个木盒子,“这可是老太爷当年传给我的,这种好东西便是老太太那里都不多!”

“其实叫我说送东西倒在其次,玥哥儿却是个心软的,你回头多多照拂他,他就肯记你的情。再要不然你就把大姐儿许给他,他可不要好好孝顺你这个丈母娘!”

王熙凤心里一动,不免想到,若是玥哥儿一直是这个势头倒也不是不行。

平儿对她何等了解,看她的脸色便知晓她的心意,忙凑过来问道:“你还真动了心?”

“倒也不是不行,说到底样貌也好,人才也好,要真许定了那就是从小儿一块长大的,你看宝兄弟跟林妹妹,从小的情分就是不一样。我这个做娘的也不求大姐儿日后找个多显贵的人家,只求找个贴心人,肯待她好就成。玥哥儿就不错!”

平儿想了想也觉得不错,不过她却有些担忧:“只怕家里嫌他门第太低!”

说了这话她复又笑道:“现在说这话却太早了些,大姐儿才多大呢,再看看吧,玥哥儿是在咱们眼皮子底下长的,好不好的都是知根知底的,要是人好,老太太只怕也愿意,要是不好这话也不必再提!”

“是这么个理,现在还太早,再看看吧!”

到时候怕是她自己就能拿定主意了,老太太岁数大了,大姐儿谈婚论嫁的时候老太太还不一定在,大太太也管不到她头上,好不好的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这话便算是过去了,平儿看准她的脸色道:“玥哥儿也算是个知恩图报的,这人便是不做女婿做个亲戚也好!”

说着平儿压低了声音凑在王熙凤耳边道:“我听说那一次他提醒了三姑娘了,所以那女人才赶在头里悬梁了!”

“提她做什么,没得晦气!”王熙凤冷哼一声:“便宜她了,要是落在我手里,我必让她好看!”

“唉,你何必如此!她也有了报应,这一回听说老太太、二老爷都发了狠,直接出了钱让环二爷离府呢!不过我再没想到三姑娘竟然也要跟着走!”

“爷?他也配!不过是个丫鬟生的下贱胚子,迟早也是要走那贱女人的老路的!就该早早的赶出去才是!三丫头,不过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她但凡记得太太的恩情,就不会这么干!”

“快别这么说了,三姑娘也不容易,你啊,记着些三姑娘往日的情谊吧,到底是亲母子,亲姐弟,哪里能狠心撒手不管呢,再者说二太太平常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姑娘过得也不容易,好容易有机会能离了府,她可不就去了!”

王熙凤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她也是个傻的,在府里不好吗,做什么跟着那个贱胚子出去受苦!”

“叫我说情愿出去受苦也不待在府里,这回宝二爷差点没了命,可偏偏那女人又赶得快,环二爷又要走,二太太这火撒不出去,可不就撒到她身上了?有二太太在,她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这回只怕老太太也不肯多管的,二太太还不定把她磋磨成什么样呢,万一日后二太太随便给她找个婆家,岂不是一辈子跳到了火坑里?叫我说这也是三姑娘才有这个魄力,换成其他两位姑娘,啧啧,只怕被人磋磨到死也不敢吭声!”

王熙凤听了一大筐话,也忍不住叹道:“要不然她怎么是朵刺玫瑰呢!姑娘里就她有能为,怎么就是个姨娘生的呢?但凡我那小姑子有她一半儿心力,我就不用愁啦!”

说完她又瞪了一眼平儿,笑骂道:“你打量着我不知道你的主意,你放心,她为人我是知道的,这事她事先肯定不知道,又有往日咱们的情分在,我怎么都不会牵连到她身上!好在那贱女人也死了,贱胚子也走了,我虽未能亲自出气,却也没什么怨气了,这件事便这么了结了吧!”

她这话一出,喜得平儿立刻上前抱住她的肩膀,道:“这才是我的好二奶奶呢!”

“你啊!”

“二奶奶,快到了!”这时马车外面传来车夫提醒的声音,二人忙坐好,平儿侍候着王熙凤收拾好装扮,外头来的只怕都是些村妇,可不比那些贵夫人好应付,她可要好好打起精神!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说县试只考填空的我说一下,我查过的,县试考五场,考试内容为八股文﹑试帖诗﹑经论﹑律赋等,而策论指在古时指议论当前政治问题、向朝廷献策的文章,这两个有很大区别,四书文或者经文是给四书五经里的原句,在这上面展开议论,而策论则是直接问策,所以我在县试里的题目是四书文或者经文,并不是策论,到了府试和院试考的是帖经、杂文、策论,我这写的是策论。

第82章 酒宴

一行人快要接近王家村的时候早有来过王家的下人快步跑到村子里送信,待王熙凤等人到村口的时候,王玥已经带着家人在门口迎接了。

“凤姑姑可好?”

“好,你也好,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可就吃了大亏,快过来,让姑姑我好好谢一谢你!”

王玥笑眯眯的走上前,挨着王熙凤站好道:“姑姑何须这般客气,都是一家人!”

“便是一家人,这该谢还歹谢!”

王玥推辞不过,只好侧着身子受了平儿一礼,这时刘氏并刘姥姥也过来了,王熙凤一见刘姥姥便立刻热情的上前握住他的手,笑道:“您老人家近来身子可好呀?”

刘姥姥一见她先弯了弯腰,继而想起如今她外孙子已经有出息了,在这大姑娘面前也不必如此卑躬屈膝,便又直了直腰,不过到底底气上还是虚了一截,所以她话语里仍透着几分讨好:“我这身子骨好的很呐,多谢您惦记着,今日用劳烦您老辛苦一趟,咱们庄户人家不比你老人家家里,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您多多包涵。”

王熙凤忙嗔怪道:“哎呦呦,姥姥这话可说错了,玥哥刚才才说了都是一家人,您老人家这么跟我生分,我可是要生气啦!”

说完她不等刘姥姥回应,又风风火火的走到了刘氏身边,拉住她的手道:“这是我刘姐姐吧,哎呦,姐姐,你可真是好福气,竟养出个这么有出息的儿子,可把我给羡慕坏了,姐姐快让我沾沾福气,好让我也养出个这么懂事的儿。”

刘氏见这么一个满身华彩,比画里的仙子都要好看,都要高贵的人儿走到自己面前,心里便先紧张了三分,她正不知如何称呼这个女子,叫高了怕丢了儿子的脸面,叫低了怕得罪人,见王熙凤先开口叫她姐姐,她也便顺势叫道:“我哪有什么福气,要论福气还是妹妹有福气?我可比不上妹妹呀!”

“姐姐这是有后福,等玥哥儿再长大些给你挣一身诰命,姐姐也不比官家小姐太太们差! ”

她这话说的刘氏立刻喜笑颜开,幸亏刘姥姥见机快,拽了拽她的袖子,提醒她,否则刘氏一高兴起来也不知会说什么。

刘氏被刘姥姥提醒,一回神,止住自己的话头,忙将王熙凤让进了屋里。

这一回待客的地方是在族长的家里,王家虽然还算富裕,但也就是几间砖瓦房,若是招待招待村里人,还算宽敞,若要是再加上这些外来的客人,地方就有些拥挤了。

未免失礼,让客人们看了笑话,族长便提议将招待客人的地方放在他家中,大家对此自然不会有异议。

族长的房子是三进的大院,前头的一大片空地上已经搭好了棚子,摆上了桌椅,这是给村民们吃饭的地方。

最前头的那一进大院,这是准备招待地位比较尊贵的男性客人,而女眷们则在中间这一进院子中,至于最后一进院子原本是族长家的女眷住的地方,现在收拾出来了几间,准备给那些女眷用来更衣休息。

院子外面的大空地上已经搭了一个戏台子,请的唱杂戏的班子,很受村民们欢迎。

至于前头那个院子,中间搭了一个小戏台,专门请了一个江南来的昆戏班,因为这个戏班子的台柱子,长得十分俏丽,唱起戏来声音婉转旖旎,活脱脱一个俏佳人,那些男客们也十分欢喜。

至于后面的女眷这是请了一个杂耍班子,有玩皮影戏的,又能吐火吞刀的,也有耍猴戏的,热热闹闹的,把那些平常出不了门的女眷们的心神全部都吸引住了,一时间竟顾不上说话,只管盯着台上看。

刘氏在族长夫人以及王玥在镇上私塾读书时的老师黄玉的夫人帮衬下招呼着客人,有她们二位提醒,刘氏虽然有些慌乱,倒也没有出什么大错,而今日来的人都是想交好王家的,即便心里面看不上刘氏,面上也都是笑呵呵的,没有任何不和善的地方。

至于外面的男客们,族长、族老还有王狗儿也都是见多识广的人,招待起来也都顺顺当当。

至于王月的同窗,还有贾王史薛四家来的年轻客人则是由黄思远、君博文和周润新帮着王玥招待。

按理来说该是王玥亲自招待的,不过他年纪小,并不能喝酒,旁人也不好让他,只能由这三个人帮忙帮衬着。

这三个人自然是极其乐意的,一来可以同王玥打好关系,二来也是个结交人脉的好场合,至于黄思远,他虽然读书读的呆了些,但却是个极为听话的人,黄家长辈有令,他虽然心里有些别扭,却也是做的妥妥当当。

一时间王家的酒宴便热热闹闹的办了起来。

酒宴连续办了三天,王家村周边的村子,甚至是县城里都有不少人知道,他们县里出了个小神童,年纪小小,便已经得了皇帝的赏赐,一时间尚学之风盛起。

王家村的酒宴办完之后,族长命令负责收礼的人将礼物全都送到了王玥家中,王狗儿和刘氏一看,差点吓了一大跳,这些礼物加起来少说也有上千两,而整个酒宴前后的话费加起来也不过是数百两,你是先!夫妻两人甚至生起一股多半办酒宴的,想法。

不过很快,他们便将这想法打消了去,若他们真那么干,不过是徒惹笑话而已。

王狗儿很会办事,他将送来的礼物当中,一些特别贵重的,挑选出来放在家中,送来的布匹吃食还有现银就拿了出来,送到了族长那里,想让族长将这些东西分给各家。

这一次的酒宴他原本是想着肯定是要大出血的,结果族长却说这是王家的荣耀,族里出钱,不让他自己掏钱,甚至板儿进内阁时花费的银两族里也都报销了。

王狗儿知道,这一回大家掏钱掏的是心甘情愿,但要是他不识眼色,将礼物全吞了去,大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有怨言,往后再要有事时想族里帮忙就难了。

而且那几样贵重的礼物可比分出去的东西贵上数十倍,只那点东西就让他们赚得满盘,根本不需要再贪图小头。

东西送到族长那里是,族长果然十分高兴,不过推辞两句便收了下来,宗族之间,虽然有血缘关系,按理来说应该是无私帮忙,但人总有私心,有来有往才能够让大家都服气。

果然如族长所料,将东西分下去的时候,大家嘴上没说,但心里却对王家高看三分,都说这才是传世之家该有的胸怀,比起那某某又或者某某家,连跟针线头都不愿意掏出来可要强多了。

经过皇帝赏赐一事,王玥出了大风头之后,他便一直待在家中没有外出,算是避风头,而过了没多久,大家的注意力便从他身上移开,因为皇帝的寿礼越来越近了。

至于王玥小小年纪中了小三元,又得到了内阁的召见、皇帝的赏赐之事,并没有被传成祥瑞,而只是说皇帝教化有功。

这份奏折在各省市送过来拍皇帝马屁的奏折当中虽然也算是有些新意,却不算特别显眼。

不过在皇帝斥责了那些言语夸大,胡编乱造的奏折之后,送上这份奏折的宋平章,便受到了皇帝的夸奖。

只是能摸准皇帝心意的人并不只宋平章一个,收到皇帝夸奖的也不只是他,不过因为他是在京城脚下任职,所以受到的关注更多,但也只是引得大家议论了几句,便被抛开了。

不过宋平章私底下却十分庆幸自己听了王子腾的话没有把这件事往献祥瑞上扯,否则这次被皇帝斥责的人当中必定有他一个。

虽然被皇帝夸奖几句,没有献上祥瑞的功劳大,但也聊胜于无,只要没有过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