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眠是在第三天知道瑛实集团和和宋氏集团合作的消息,一时间,整个N市的新闻圈都为之震惊了一下。

苏晓眠拿着平板电脑刷着网页,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不知道,陆亦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与宋斯泽合作。世人都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人人都以为瑛实集团与宋氏集团不可能会合作,现在,却曝出了这样一个活久见的新闻,让无数人为之大惊,只道世事变化无常,这两个本来因为一个女人都互相站成对立面的男人,居然会友好地合作,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局面会维持多久。

苏晓眠翻身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子,让风灌了进来。

早春还寒的时节,冷风灌进脖子里,让苏晓眠不禁打了个寒颤,却仍然倚在窗边站立。

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掉落,苏晓眠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宋氏背后隐藏的这个巨大的秘密,如果陆亦霆有朝一日要以此来扳倒宋氏,她要怎么办?宋氏这个秘密被曝光到台面上,那么,她的父亲,也会陷入这个巨大的丑闻中,她的家庭,会变成怎样的一种分崩离析的样子。

苏晓眠只觉得心疼到不能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陆亦霆。虽然,苏晓眠知道,自己这种私心是不对的,但是,那毕竟是她的父亲,她要怎么才能够把他亲手送进监狱,而在这之后,蓝信芳会怎么样。

陆亦霆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晓眠正站在窗边,任由冷风吹着她。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拿了件披肩披到了苏晓眠的肩上。

苏晓眠站着不动,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脸颊,擦掉了还没有来得及擦掉的泪痕。

“风大,当心感冒。”陆亦霆说着,身手把开着的窗子关了起来。

苏晓眠转过身来,抬手要扯掉肩上的披肩,却被陆亦霆给按住了双手。

“我不冷。”苏晓眠抬头看向陆亦霆,向后退了一步,就要躲开陆亦霆的手。

陆亦霆冷着脸看着她,双手扣在苏晓眠的肩膀上,强迫她看向自己。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就这样对峙着。

陆亦霆看着苏晓眠眼睛红肿,心底某处倏地疼了一下,终于,还是软了下来,低下头抵住苏晓眠的额头,轻声道:“眠眠,有什么想法,或者,有什么要求,都直接告诉我,好吗?”

苏晓眠低下头,额头抵在陆亦霆的胸口,吸了一下鼻子,呢喃道:“嗯。”

陆亦霆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心一下子就软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答应你,我会尽我的能力保住你父亲。”

苏晓眠惊喜地从陆亦霆陆亦霆怀里抬起头来,惊喜地看着陆亦霆:“真的吗?”

陆亦霆看着她,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苏晓眠的眼睛瞬间都亮了起来,紧紧地圈住陆亦霆的腰身,踮起脚尖在陆亦霆的双唇上印下一吻,道:“谢谢你,亦霆,谢谢你。”

陆亦霆扣着苏晓眠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下去,这几天,苏晓眠因为这件事情在与他闹着别扭,又或者说,苏晓眠是在和自己闹着别扭。

哄好了苏晓眠,陆亦霆长舒了一口气,陪苏晓眠吃了个午饭,就又去了公司。

苏晓眠在家里转了一圈,又忍不住拿着平板电脑开始刷新新闻。在头条新闻下面,评论正在一边倒地猜测着陆亦霆与宋斯泽合作的原因,还有一些在判断着这两大财团的合作,会将整个城市的商业带到一个怎样的局面。

苏晓眠翻看着评论,越看,就越觉得不安。她几乎已经可以想象的到,当陆亦霆对宋斯泽下手的时候,就是整个N市掀起血雨腥风的时刻。她可以笃定,金老爷子之所以会来向她几次警告,瑛实集团不是她用来复仇的工具,就是因为,如果,陆亦霆这一次一举把宋氏扳倒,就是陆亦霆彻底称霸N市的时刻。

但是,如果这一次,陆亦霆没有成功,那么,宋氏反噬的时候,必然会让陆亦霆元气大伤。

苏晓眠私心地想要陆亦霆保住她父亲,这之后,所要面对的会是怎样的局面,苏晓眠其实并不敢想象。

把平板电脑扔到一旁,苏晓眠抱着双臂站立在窗边,这一次,她并没有打开窗子,却只觉得,这感觉比之前还要冷,是一种从脊背冒上来的冷意,吞噬着苏晓眠的全身。

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苏晓眠的心思又沉了几分,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悲苦。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苏晓眠抬手抹了抹脸颊,不知不觉中,眼泪就又流满了整张面孔。叹了口气,苏晓眠转身走向门口,拉开卧室的门,走下了楼梯。

钟叔正在客厅里整理东西,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眸光中闪过一阵诧异:“太太。”

苏晓眠朝钟叔看过去,点了点头,应了一下,走到一旁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苏晓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刚吃过午餐,现在却感觉自己又饿了,而且还是那种,难以忍受的饥饿。

放下手中的杯子,苏晓眠对钟叔说:“钟叔,帮我准备点吃的吧。”

钟叔愣了一下,看了苏晓眠一眼,她刚刚吃过午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不过,钟叔还是转身走进了厨房,很快,按照苏晓眠的胃口给她准备了一份沙拉。

苏晓眠很快把盘子中的沙拉吃光,却仍然觉得肚子还是很饿,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咕嘟咕嘟喝了下去,才觉得自己舒服了一些。

钟叔站在不远处摇了摇头,苏晓眠这个反常的让他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自己是不是应该打电话给陆亦霆。中午他才因为担心苏晓眠回来过,两人一起吃午餐的时候,钟叔还以为一切都已经风平浪静了,没想到,苏晓眠还是陷在自己制造的痛苦漩涡之中不肯出来,他们在旁边看着干着急,却什么都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