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扶瞧着她这副懵懂模样,笑着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想到最近一直忙着争抢都督权位,甚至昨夜还负了伤的阿复,突然起了玩心,便故意贴近她小声说道:“九公主可否帮我一个忙?”

“帮忙?”云音音惊讶到眼睛都变大了,可下一秒又坚定点头,“太子你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皇叔一定真的遇到困难了,要不然他也不会不管自己定下的规矩,主动找我,甚至要我帮忙。皇叔放心,我一定拼尽全力帮你。

云音音像个全副武装的战士,聚精会神的等待着新的指令。

“太师昨夜受了伤,醒来后一直没什么胃口,我想着他上次夸你手艺好,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去给他做饭?”云音音有点惊讶,自己前几日给皇叔的建议他到底听没听进去啊,自己让他提防那双面男,他非但不提防,反而让自己去给他做饭。

南宫扶点头,“不知道九公主,有没有时间呢?”

“那,他为什么受伤啊?”

“说起来,他也是为了帮我。”南宫扶说着,面露难色,“若不是太师受伤的事情不宜被人知道,我也不会来请九公主帮忙,不过九公主若是为难,那我也可以……”

“不为难不为难!”云音音连连摆手,随后又连连点头,“我去,我去帮太师做饭。”

虽然自己不喜欢双面男,但他为皇叔受伤,我作为家属,自然也该去表达一下感谢的,另外,难得皇叔口请自己帮忙,自己又怎么能让他失望。

“既然这样,那一会,我让人领着九公主去太师住的地方。”

“好。”

云音音点头,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南宫扶便已经率先转身走了。看着他的背影,云音音失落的同时不禁又深深蹙眉。

为什么刚才面对皇叔的时候,我会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陌生感?和在小院里,面对他时的那种依赖和亲昵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难道……真的是皇叔演技太好?

好到连我都觉得陌生?

“九公主,现在就去吗?”南宫扶留下的小侍卫开口,将云音音拉回了现实。

正好,去为云音音倒茶的彩儿也回来了,云音音和她简单交代了两句,便跟着那小侍卫走了。

在云音音的印象里,一个太师,应该是住在宫外的,或者再得宠,那也是要住在第二宫门外的,可没想到,这小侍卫竟然会领着自己直奔内宫而去。

而且,这个路,怎么越走越熟悉呢?

当最后一扇院门推开,这眼熟的院子,熟悉的房屋,熟悉的房间门。

云音音怀疑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是之前自己和皇叔呆的那个小院吧?……

“九公主,正门进去就是太师的房间了,属下先过去和太师说一声,顺着这条路一直往西走,有间小厨房,九公主可以先去看看,属下一会让人将食材送过来。”

这是真的拿我当厨娘了?云音音无奈一笑,“那个,不然,我还是先去看看太师吧,正好,我也需要先问问白衣,太师的伤,是否需要忌口。”

小侍卫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理。

“是属下愚钝了,那九公主你先在此等候,属下先去看看太师此刻方便不方便。”

“好。”

等那侍卫走后,云音音又忍不住仔细打量起了这小院,心中还有那么最后一丝丝的幻想,这应该只是和那座小院有些相似,绝对不是同一座小院。

最后,视线落在角落那颗一模一样的桂树,走近一看,甚至连上次她弄的折痕都一模一样时,她确定了,这真的就是之前皇叔呆的那个小院

皇叔怎么这样啊……他怎么能一边将这座小院当做我和他的秘密小院,一边却让那个双面男住进来养伤。

也许,也许皇叔也是不得已,双面男为他受伤,又是他老师,若双面男要住这,他的确也不好拒绝。就在云音音拼命为她的皇叔找不得已的理由时。

屋内。

被床幔挡住的床上,轩辕覆靠坐在床头,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此刻他整个上半身的衣服都被脱掉,只在腹部缠着一圈圈白布,白布上,是从伤口溢出的血迹。

刚毅俊美的脸上,惨白到不见一丝血色。

白衣坐在床边,正在摆弄纱布,准备为他换药。

这时,小侍卫敲了门,并推门走了进来,白衣掀开床幔,将头伸出去,不解的看着那小侍卫,“你怎么来了?是太子有什么事吗?”

小侍卫摇头,“太子没事,不过,太子见太师昨天到现在都没吃,心里担心的紧,便亲自请了九公主来为太师做几天的饭。”

啪嗒!白衣手中挖药的银勺突然掉在了地上。

“你说太子请了九公主来为太师做饭?”白衣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九公主答应了?”

“是,九公主答应了,此刻正在门外等着呢。”

一听到云音音就在门外,白衣立马将头缩进去,刚准备叫醒轩辕覆的时候却发现自家主子不知啥时候已经睁眼了,只是,只是眼中带了愠怒。

明显是气南宫扶的擅作主张。

白衣小声问了句,“主子,怎么办啊?九公主可还在外面等着呢。”

轩辕覆疲惫的叹了口气,强撑着将身子坐正了些,最后无奈说道,“面具拿来。”

白衣立马将一旁的银色面具递给他,又将头伸出去对那小侍卫点了点头,让他领着人进来。

在轩辕覆的意思下,白衣拿来一件单薄的衬衣为轩辕覆穿上,然后起身,拉开了床幔,太阳照进床上的同时,门也正好被打开,来不及适应光芒,轩辕覆便迫不及待的看向了置身光圈,缓缓走来的纤纤身影。

整整五天,小姑娘一直没来过小院,乖到令人生气。

云音音在床前五步停下,先是打量了一圈屋内,最后才看向床上的男人。

戴着面具,她不知道他的脸色什么样,不过看着白衣面前的一堆纱布和伤药,又看他无力的靠在床头,心中暗想,看来,这次双面男伤的的确很重。

也难怪,皇叔会让他躲在这小院里养伤了。

可是……一想到双面男此刻躺的床,自己上次也躺过,云音音便全身难受,甚至还有些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