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喊了好几声,没有医生的回应,他不知道为什么,把目光放在了安宁的身上。

对于孩子,安宁总是多几分善意。

“送医院吧,该是喂食了安眠的药物。”

“草!该死!畜生!”

大胡子把孩子交给一个公安,让乘务员继续在其他的车厢寻找医生,也做好了下一站下车的准备。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大胡子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大,充满威胁的看着女子问:“其他的孩子呢?”

“什么其他的孩子,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管大胡子怎么询问,妇女还有其他的同伙,根本不承认有其他的孩子。

大胡子气的一拳头砸在了车座上,他们追踪这个团伙好几年,终于在今天有了收获,可孩子只救下来一个?

他不信。

可其他同伙确实没有抱孩子,其他的孩子呢?

审问没有结果,大胡子只好先带人离开,下车后继续审问。

他对安宁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我能掐会算。”

安宁一只胳膊展开,挡住大胡子的去路。

“你说什么?”

“我说,我能掐会算,稍等。”

安宁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个龟壳,六枚铜钱儿,哗啦啦的摇晃起来。

哗啦啦的一声,铜钱儿从龟壳中被倒出来,落在火车的小桌子上。

“在第十三车厢,帆布包裹中。”

几个字说完,安宁不管大胡子信或者不信,起身朝着十三车厢跑去。

步伐匆忙,怒气满值。

丧心病狂不足以形容安宁精神力扫描到的场景,她自然不是真的算出来,但风水一说成为了精神力遮掩的最好手段。

玄之又玄,妙之又秒,无人能猜透。

大胡子自然是不相信的,但脚步还是不自觉的跟了上去,万一呢?

第396章 什么惩罚

神棍安宁一马当先,大胡子像是左右护法般跟在安宁身后,安国平不放心的跟了上来,和好几位公安混在一起,朝着十三车厢走去。

一路没有任何阻碍的安宁,到了十三车厢后,目光在零星散落在车架上的帆布包上。

帆布包不大,手拎的样式,便宜耐用,是很多人出行的行李包。

“这个。”

安宁手指着一个帆布包,后面的大胡子一步上前,小心的拿下包裹,嘴上不确定,也不想是真的说:“真的?”

“打开。”

大胡子将帆布包拿下来,手感有点重,让他心里有点发沉。

“谁的包裹?”

“谁的包裹?”

问了两句,没人回答,更可疑。

大胡子迅速将包裹拿下来,放在桌面上,拉开拉链。

映入眼帘的是几件破衣服,他刚要松一口气,可拿破衣服的时,触碰到的手感让他加快动作。

“畜生!”

帆布包内,三个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被蜷缩着放在包里,像极了塞进酒坛子里的怨婴姿势。

“快快快!救人!救人!”

随着大胡子的喊话,安宁的指点,五个帆布包,一共找到了十六个婴儿。

十六个婴儿,有六个失去了气息,剩下的十个也是奄奄一息。

围观的群众,参加行动的公安,愤怒值冲顶。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这是人呢,活生生的人呢!”

大胡子撕心裂肺的喊声,压抑不下的愤怒,简直要冲破他的智。

“救人要紧。”

一直操控全场的一位公安,拉着临时找到的医生,给每一位还有呼吸的婴儿做了一个检查。

随着检查的进行,火车也渐渐的进站了。

随着火车的进站,安宁看见外面好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们带着抢救设备,推车过来了。

火车呜呜进站,为几位再也没有机会看这个世界的婴儿哭泣。

火车停下,一个个婴儿通过被打开的窗户,被一个个送着出去,抢救,争分夺秒的抢救。

“姐———”

“看着,睁着眼睛看着,这就是你身为一个医生的意义。”

“嗯。”

安国平逼着自己在看,他将外面抢救的一幕幕记在心里,刻在心里。

医生,不仅救死扶伤,挽救的更是一个个家庭,一个个破碎的灵魂。

大胡子站在安宁身边,尊敬的敬礼。

“谢谢你做的一切,不过——”

“我知道,会配合你们的调查。”

安宁带着安国平,回去拿了一次行李,两个人跟着大胡子等人下了火车,配合调查。

当他们到了公安局后,遭遇了和人贩子截然不同的待遇。

安宁与安国平都不用做太多的解释,只是拿出来两人的通知书,公安已经信了九成九,剩下的一点点是核查。

核查十分的快,特别是在知道核查安宁的时候,京市大学的校长亲自打的电话,万分配合。

在得知安宁见义勇为做好事之后,校长比安宁亲爹亲妈还高兴。

孩子不仅学习好,聪明,最主要的是品行好,难得,实在太难得。

核查后的两人,被大胡子亲自开车送去了火车站,不能耽误孩子开学。

警车上,大胡子感慨的道:“没想到你就是今年的全国状元。”

“都靠同学衬托。”

脱颖而出的答案,让大胡子终于笑了出来。

“好久不曾笑了,都忘了。”

“你们很辛苦。”

安宁说的中肯又正经,和刚才靠同学衬托的样子又是不一样的,前座的大胡子好奇的转过身看着安宁问:“我好奇你高考时有没有用今天的能掐会算?”

“嗯?忘了用,下次可以试试。”

安宁的每一次回答,都在大胡子的意料之外,让他哭笑不得。

“你这孩子,还挺有意思。”

“谢谢夸奖。”

安宁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后,问了一个问题。

“今天的这些人,会被判多少年?”

“三四年吧。”

“什么?”

坐在安宁旁边的安国平,不敢置信中又夹杂一点愤怒的道:“那可是六条活生生的生命,六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三四年?三四十年都不解恨的,我看这些人就应该是死刑。”

大胡子苦笑着转回身子:“谁知道呢。”

他,无能为力。

后座的安宁,也觉得这样的判罚过于轻了,若是在星际,敢伤害人类幼崽是绝对的死刑,没有任何协商的空间。

车内,安静了下来。

几分钟后,安宁和安国平拿着行李下了车,在大胡子的目送下,进了火车站。

大胡子踩灭手里的烟头儿,长长的出一口气道:“未来,要靠你们了。”

大胡子开门上车,离开,回去后还要连夜审案,更要继续奔波,可他心甘情愿,更不想停下来。

他最喜欢的便是看见家长,在找到孩子的那个瞬间。

这些,也是支撑他们前行的动力。

另一边的姐弟俩,上了火车后,沉默不语。

“姐,你说我学法律行吗?”

“不行。”

安宁转头。

“安国平,人的精力有限,在一个行业做到顶峰已经很难,贪多嚼不烂的事情,你该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