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声音很小,小到四周的人都不会听见,但是这样突然其来的声音还是如雷般的在叶辰脑海中轰然作响。

无论是在国安还是到登机,叶辰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确保消息不会走漏,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会在这里被人发现。

叶辰扭头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也就是和自己同时登机的痞子男,杀意瞬间从双眸之中射出,松开的五指瞬间紧握成拳,决定只要在这个男子向众人宣布的第一刻便干掉他。

“怎么样?是不是很想干掉我?”

痞子男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缓缓的说道:“只要我想让你死,你随时都会死,不过在你死之前,我会让你死个明白。”

叶辰双目如炬的瞪视着痞子男,沉默不语。

“还记得夏秋目嘛?”

痞子男咬牙切齿的说道:“是你杀了他,所以我们高价买来了你这次任务的消息。”

声音低沉,充满敌意。

“你是夏秋欧?”

叶辰微微一怔,满脸震惊。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任务居然还掺杂进了别人。

“不。”

痞子男摇了摇头,冷声道:“夏秋欧是我们的老大,你杀了我们老大的兄弟,你也活不了。”

微微顿了顿,痞子男一字一顿的说道:“今天,我就要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他起身准备冲众人高喊,宣布一切。

叶辰杀意一动,决定立即杀掉这个痞子男,可就在这一刻,还未等痞子男喊出来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匕首自痞子男的后颈刺入,喉咙刺出,痞子男张大了嘴巴,嗫嚅不成声。

下一秒。

扑腾——

痞子男一头栽到地上,当即毙命。

整个机舱一片哗然,都哄闹的望着这一幕。

叶辰缓缓的扭过头,望着出手之人酷奇,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个时候,若是叶辰出手,哪怕是能够在痞子男说出事实之前将其毙命,可是或多或少都会引起耐肯的猜疑,不过对于这个令人恐怖的屠夫酷奇来说,在众人眼中却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只是让叶辰想不通的是,酷奇为什么要选择帮助自己。

“杀人的感觉,真好。”

酷奇俯下身从痞子男的脖颈抽出了匕首,目光扫视着众人,仿佛是一条毒蛇般盯着大家,随后一脸漠视的坐在了旁边的座椅上,若无其事.

众人头皮发麻的望着这一幕,少不了心理承受能力弱的露出了惶恐。

也就在这个时候,麦肯带着手下面色凝重的走了过来,停在了酷奇的身前,皱眉道:“你为什么杀他?”

“寻找快感。”

酷奇嘴角上扬,一字一顿的说道。

众人目瞠目结舌,三观崩溃。

耐肯脑袋一晃,险些一头栽到地上。

这些人杀人贩毒运尸都逃不过“利益”二字,但是让人万万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家伙杀人只是为了快感。

现在,众人也总算是明白酷奇为什么有着“屠夫”的外号了。

“不要再有下次。”

耐肯气的浑身颤抖,无可奈何的瞪视了酷奇一眼,转身离去,临走几步,停下脚步不忘向叶辰叮嘱道:“看住他,别在让他整幺蛾子。”

说完,气愤离去。

很快,痞子男的尸体被拖放到一旁的过道上,机舱内也以普通人难以相信的速度恢复了平静,大家该干啥干啥,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都没有发生过。

不难理解,对于这群刀口舔血的人来说,死人如同吃饭般寻常。

“为什么要帮助我?”

叶辰望向酷奇,低声说道。

“因为我高兴。”

酷奇淡淡的笑道:“坦白说,我是一名唯心主义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既不属于你这一派也不属于这些囚徒的一派,我只不过是看刚才那个家伙得意的表情心里不爽而已。”

微微顿了顿,酷奇补充道:“你不需要感激我,算是你运气好,我也恰好看你顺眼而已。”

“可是你不怕耐肯一怒之下杀了你?”

叶辰双眼微眯道。

“我在赌。”

酷奇微笑道:“我的一生就是追求刺激的人生。”

擦拭着手上的匕首,酷奇的目光投向了站在舱门附近的耐肯,继续道:“他就是下一个为我带来刺激的人。”

叶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的人,典型的心理有问题,杀一百多人只是为了追求快感,凡是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做。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家伙也算是帮了他。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帮你请个医生诊治一下。”

叶辰深吸了一口气,十分认真的说道。

“你这是在骂我有病嘛?”

酷奇缓缓的扭过头,双眸直勾勾的望着叶辰。

“……”叶辰。

“当然,不管怎么说,我都帮了你。”

酷奇旋即笑道:“你欠我一个人情。”

“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的确如此。”

叶辰正色道:“你想我怎么还给你?”

就连叶辰都想不到,自己会欠这样的一个人人情。

“不用还。”

酷奇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说道:“毕竟这架飞机能不能平安降落都是一个问题。”

“什么意思?”叶辰皱眉道。

酷奇闻言,微笑不语。

在沉默了良久之后,酷奇重新开口,转移了话题,“身为国安的人,本该乘坐商务舱,却潜入这架充斥着罪恶的恶魔监狱,难道你就不怕死嘛?”

“这是我的职责。”

不知道为什么,叶辰突然想一本正经的回复酷奇一句。

“理解。”

酷奇点了点头,骤然话锋一转,道:“但是我不支持。”

微微顿了顿,酷奇笑道:“如果我是你的话,就叫你的领导来以身犯险,而不是自己来给领导创造业绩,说白了,这是一件被人当枪的事情。”

“你不懂。”

叶辰摇了摇头,正色道:“每个人都每个人的职责,如果每个人都想站在高处,那么一线就没有人了。”站在高处的人有站在高处的职责,而冲锋在一线的人自然也有着一线的职责,位置不一样,发挥的作用也不一样,谁能说站在高处的人就能够比冲锋在一线的人员轻松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