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久违了。”

陈河宇露齿一笑,抬起枪口,在鲍良骥的脸颊上蹭了蹭,接着随手把枪丢给了老默。

“二叔。”

鲍良骥可怜巴巴的喊了一句。

“陈先生,我是鲍英弘,幸会。”

鲍英弘见状,越出半步,握住陈河宇的右手,镇定从容道。

余光瞥向自家侄子,满嘴鲜血,一张脸肿胀的就像一个猪头,顿感脸上无光。

他们家,怎么会有这种废物?

“鲍先生,抱歉!我下手可能重了点,但你的侄子,动不动就想夺人家产,取我性命,若是让他平安走出这道门,我怕是要寝食难安咯。”

陈河宇悠悠说道。

哪怕是面对鲍英弘,他也丝毫不惧。

“等他伤势痊愈,我会送他离开大华区,如果他私自回国寻你麻烦,打死打伤,悉听尊便。”

鲍英弘略带欣赏的看向陈河宇,轻飘飘回道。

下一代没能力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没脑子!

偏偏鲍良骥就是这类人!

“陈先生,我可以出面担保。”

黄成济冲他眨了眨眼睛,微笑道。

“但愿如此。”

陈河宇耸了耸肩,终于松口,让安保队放人。

躲在墙角的汪师聪,满脸兴奋,生意怕是只有做到陈河宇的水准,才能拥有此等地位。

硬刚西北集团,就连华北大区的几位大佬,都亲自来到了现场。

两名行伍人,把鲍良骥抬上担架,随即就要离去。

鲍良骥艰难地抬起头,远远瞅了一眼陈河宇,却分明看见对方的口型是:“你死定了!”

心中瞬间“咯噔”一下,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

“陈先生,欢迎你随时来西北做客,鲍良骥在我们家族,其实也是被放弃的存在。”

鲍英弘压低声音道,以期缓和彼此的关系。

无论如何,鲍良骥毕竟是鲍家的直系血脉,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打死吧,送到国外自生自灭,就当多养了一条狗。

“我对事不对人。”

陈河宇不置可否道。

“那就好。”

鲍英弘展颜一笑,紧绷的脸色,稍稍舒缓了些许。

“陈先生,这位是华北大区的唐先生,这位是葛先生……”

黄成济帮他一一介绍着。

“劳烦诸位。”

陈河宇礼貌回应道。

他心里清楚,若是没有这些人在,鲍英弘八成又会是另外一副面孔。

“陈先生,客气了,有时间多来燕城坐坐,我听黄成济说过,雷神、虎头蜂和青龙系列的战斗机,以及外骨骼动力甲,全部依赖你的帮忙。”

唐先生笑吟吟道,握住陈河宇的大手粗粝,目光锐利。

他在这里,全然是受孟老所托,为了震慑鲍家。

临近午夜时分,这场闹剧总算是结束了。

大门外的数千名巡检员、行伍人和安保队,渐渐散去,围在马路对面吃瓜人一头雾水,刚想凑近一些,便被巡检员驱赶走了。

“汪总,下次一起喝茶。”

陈河宇抬手拍了拍汪师聪的肩膀,像个长辈一般,释放出一抹善意。

“谢谢陈先生,您先忙。”

汪师聪咧嘴笑着道,屁颠屁颠的帮他拉开房门,一直送到车上。

他今天算是赌对了!

“老板,回家还是去医院?”

丁默坐在驾驶室,低声问道。

“先去山海医院。”

陈河宇吩咐道。

“好的。”

丁默启动汽车,在安保队的护送下,沿着空荡寂寥的宽阔马路疾驰,在驶入高架后,不自觉地加快速度,直奔埔东而去。

没一会儿,洛雯雯的电话打了进来。

“没事,麻杆他们受了点皮外伤,我晚一点回家,你先休息。”

陈河宇为了避免洛雯雯担心,故意隐瞒了事情真相。

事实上,这事因他而起,麻杆和狗哥只是无妄之灾。

鲍良骥离开时的眼神,他瞧得极为真切,这种疯狗,必须要弄死!

待他出国后,就有一万种死法等着他!

要知道,山海集团在海外的势力,基本和国内持平,甚至还要强出一线,手里握有海量的资金和武装力量,否则凭什么和先锋基金会、洛菲勒家族合作?

凭什么购买漂亮、毛熊的重火力武器?

凭什么控制查德的经济和军事?

另一边,鲍良骥被送进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后,肋骨断了七根,牙齿崩碎五颗,剩下的牙齿大多也在晃动。

“二叔,我一定要弄死他。”

鲍良骥阴沉道。

“你要是想找死,尽管动手,你当山海安保公司在国际上的战绩,是花钱买回来的吗?”

鲍英弘语气冷冽道,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虽然鲍良骥不成器,但陈河宇明显没给鲍家面子。

压根没把鲍良骥当人看待,差一点将人打死。

“我咽不下这口气。”

鲍良骥瞪着眼道。

“先保住命再说吧。”

鲍英弘白了他一眼,人老成精,鲍良骥想弄死陈河宇,陈河宇又何尝不想弄死鲍良骥?

在大华区顶多还能收敛一些,若是在海外,谁死都不一定?

“二叔,您的意思是,他真敢对我下死手?”

鲍良骥不可置信道。

“好好养伤,别想太多。”

鲍英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鲍良骥太蠢了,蠢到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鲍家和山海集团之间的冲突,很快传遍大华区,有些人倍感胆寒,暗暗把陈河宇列入了不可得罪的名单里。

有些人肆意嘲笑鲍良骥,在他们看来,在父辈的扶持下,只需稍稍努力,就能获得常人数百年难以企及的财富和地位,偏偏鲍良骥不懂得珍惜。

一时间,山海集团在全国各地的子公司和办事处,遭遇到的麻烦和刁难,变得越来越少。

陈河宇赶到医院时,麻杆和苟伟正躺在病床上,一个断了两根肋骨,另一个是脾脏轻微伤,两人气色萎靡。

“河宇,你来了。”

麻杆病恹恹的开口道。

“你不会真把股权给他了吧?”

苟伟焦急地追问道。

“给他个粑粑,丁默把他的两扇排骨全给干碎了,算是给你们俩报仇了,回头再给你们俩安排一个保镖,省得遇到一点事,连反抗的能力都没。”

陈河宇调侃道。

“你不晓得,那个王八蛋,出拳又快又狠,不过,还是默哥威武。”

苟伟嘿嘿笑起来,冲着陈河宇身后的丁默,投去感激的目光。

“河宇,我要练格斗,今天被人一拳打趴下,太丢人了。”

麻杆不服气道。

“你的小女朋友呢?”

陈河宇追问道。

“我让她先回去了。”

麻杆回答道。

“成,丁默练的是八极拳,你要是不怕苦,把伤养好以后,我再给你介绍一个老师。”

陈河宇笑着道,见两人都没大毛病,又陪着他们聊了十几分钟,才离开病房。

远在万里之外的查德,毗邻灰鹰国边境线上的一座小镇,躲藏着一百多人的队伍,领头之人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皮肤白皙红润,在99%都是灰人的查德境内,显得极为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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