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戚北转身就要离开,李安安看着他就要离开,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满意。

可是这个时候纪希然却快走两步,一把就抓住许戚北的左边手臂:“阿北,你真的没事?”

许戚北转过头来,就这样看着她,他的眼中有太多东西,复杂得让她看不懂。

他的脸苍白得可怕,嘴唇周围还有没有剃干净的胡渣。

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颓唐。

他微微一笑,依旧像是以前一样的温和,他说:“希然,我没事。”

他凝视着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陆子邵爱了她多少年,他许戚北就一样爱了她多少年。

可是她的眼里却只有陆子邵一人。

想起这两年来,和恶魔之间的交易,他越陷越深,他一次又一次地为了得到她,却又损失更多,他是应该坦白一切了。

“希然,我这一辈子做过太多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其中,最对不起的人是你。”许戚北终究还是开口说,他伸出手来,揉揉她的脑袋,说:“所以,现在我要终止这一切的罪恶。”

陆子邵也走过来,他的眉头狠狠地皱成一个川字。

他么三个人一起长大,虽然许戚北是他的情敌,但是小时候的情分是无法忘记的。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许戚北,仅仅几天没有见,他就变得如此憔悴。

陆子邵伸手拍在许戚北的肩膀上,说:“你现在状态不对,就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晚上一起吃饭吧。”

许戚北看向陆子邵,这一眼当中有太多的意味不明,终究,他还是摇摇头,说:“不了,我还是回去,晚上再过来。”

纪希然还是很担心,她紧紧地握住陆子邵的手,问:“子邵,为什么我总感觉很不安?”

许戚北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身,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他逆着光,看不透他脸上的表情,他说:“希然,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常常玩的那个游戏吗?”

“我们喜欢躲猫猫,每一次你都能将子邵找出来,而我,每一次都能将你找到。因为我永远都记得,那一次子邵没有找到你就被人带走了,你害怕地躲在角落里哭了好久,我打着手电找了你一整夜,最后,终于在我家别墅找到你。”

“你说的那一句,‘阿北,还好有你’,我永远都记得……”

“希然,你,永远是我的唯一。”

许戚北说了一连串让人捉摸不透的话之后就离开,纪希然愣愣地站在原地。

轻轻的关门声传来,纪希然不知道为什么,左胸忽然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她忽然一把抓住陆子邵,抬起头看着他:“子邵,我们快把阿北追回来,我觉得不好!”

陆子邵点点头,看了一眼一边的李安安,说:“安安,帮忙照看一下希然,我去去就回!”

纪希然本想和陆子邵一起去的,可是想到自己还是个伤号,跟在陆子邵的身边一定碍手碍脚的,终究还是点点头。

陆子邵就这样离开,客厅里只剩下纪希然和李安安两人,张妈在厨房里面打扫着,而她们就这样面面相觑。

“先坐下吧。”纪希然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之后就坐下来。

李安安微微挑起一边眉毛,然后点点头,说:“好。”

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李安安一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玩着什么,而纪希然则是度秒如年,现在许戚北怎么样了?陆子邵有没有将他找到?

而那边的李安安手心当中全都是汗水,还好之前看着许戚北不对劲就跟着他出来了,否则如今他早就将他们之间的交易给说出去了!

【目标正在回别墅的路上。】

她快速点击着键盘,编辑好短信发了出去。

配合着她的,是一个狙击手,也是boss手下的人,这些年以来,她只是一条条地接听boss的指令,然后进行着一桩桩的交易。

和她进行交易的人,不止许戚北一个。

可是本来boss给她的目标并不是许戚北,而是陆子邵,当初她之所以伪装起来接近陆子邵,就是为了了解他,监视他,然后和他进行交易。

陆子邵的手上,有太多boss想要的东西了!

正想着,纪希然的手机忽然疯狂地震动起来,她一惊,手机几乎都抓不稳。

“喂,子邵,怎么样了?”纪希然的声音当中带着一丝颤抖。

“到处都找不到许戚北,现在我来到他的别墅了,刚刚看了一眼,门锁有问题,我现在准备进去,我怀疑其中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希然,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深陷其中,你现在立即就带着安安一起去到地下室,那边有一个通道,在通道前等我。”

陆子邵敏锐地感觉到了气氛的非比寻常,他速速交代了之后就回到车子里,从夹层之处拿出一把枪……

当初大西洋的事情,让他们全都警惕着,陆子邵身为总裁,就更加小心防备。

他一步一步往里面走,经过保安的地方的时候,他往里面看了一眼,保安歪在了一边,他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还是活的,应该是被麻醉了。

陆子邵继续往里面走去,整个别墅静悄悄的,丝毫没有人气,可是他总是感觉很危险,好像有着什么一直在盯着自己。

汗水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他右手触碰到了门,轻轻一推,许戚北家的客厅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儿,小的时候他们来了很多次,许戚北的父母常年在加拿大,所以,他家到处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小时候的他还常常羡慕许戚北,觉得没有人管着他,很自由,他们三人常常一起在这里玩躲猫猫。

现在看来,还真是悲哀。

陆子邵记得这儿本来还有一个周妈,就是帮忙照顾许戚北日常生活的人。

可是到处都不见人影。

他记得他们上一次来的时候,是得知奶奶的股份是被许戚北给转手出去的事的时候。

他把一楼都给检验了一遍,然后缓缓踏上二楼。

他不知道,在不远处,狙击手正在调教,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