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枝感觉浑身现在都在颤抖,原本抱住男主角的手指松了又紧,有些难以相信,但是唇边传来的湿热感实在也是太过于明晰,让他短暂接触过就能够很难忘记这片柔软的触感。

他以为谢予白只是不小心碰到他的唇,随即对方像是在验证他的想法一般,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斥在他的脑海之中,让他一时半会大脑反应不过来,像是负荷过载的星球,随时准备崩坏掉。

贺听枝极其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突然之前谢予白的那些捉弄都已经算不了什么,对方的唇舌不断地靠近,拉近二人间的距离。

对方白色的制服衬衫紧紧贴在皮肉上,玫瑰色图样的虫纹在湿透的衬衫下根本就遮盖不住,开始从胸前不断地扩散开来。

贺听枝像是目光被一片灼热烫过一般,游移了一下,然后不敢将目光聚焦在上面。

这种暧昧拉近至极点的距离,绕是贺听枝没谈过恋爱,也会忍不住地怀疑是不是就距离实在是太近,太过于超乎寻常的社交范围了。

他陡然之间突然感觉自己和谢予白之间有那么点不清不楚,贺听枝感受着对方唇舌不断地舔咬着自己的唇部。

初吻便遭到如此恶劣对待的唇部已经是淫-靡不堪,唇角带着些剔透晶莹的津液,让贺听枝有些无力抵抗起来,要不是理智战胜了短暂的混乱,贺听枝几乎有些呼吸不过来。(已经亲完了、单纯接吻、求放过。

手臂略微有些无力,面颊开始发烫起来,忍不住有微风吹过,冷热交融着的,让贺听枝在混乱与清醒之间游移着。

这实在太像是一场无法见人的夜晚的梦境,又像是空想出来的白日梦,贺听枝偏了偏头,对方的吻落了个空,黏黏糊糊地落在他的脸颊一次,湿热的触感让他的面色又上升了一个温度。

实在是——羞耻又刺激。

贺听枝勉强忍耐的一丝理智,像是危墙一般随时准备崩塌,理智如同细细的丝线一般牵扯着,但是微乎其微,无济于事。

在对方再一次凑近的时候,贺听枝冷静下来,有些冷的风像是一捧冷水迎面浇了过来,让他突然清楚地从梦境之中抽离出来,他自嘲一般笑笑:贺听枝,你究竟在干什么啊。

贺听枝现在情绪陷入在两种极端之间,兴致的过度高昂与情绪的过度低迷,让他一时半会都很恍惚,反应不过来。

神经递质的迅速作用让贺听枝突然质疑自己,自己现在究竟做的是什么事情,真的正确吗?

贺听枝蓝色的眼眸有一瞬间黯淡起来,像是璀璨的星辰在一瞬间被乌云遮蔽住耀眼的光芒,悄悄地失去原本夺人炫目的色彩。

贺听枝吞咽了一下口水,不自在的感觉让他习惯性的动作开始卷土重来,犬齿抵住口腔内的嫩肉,不知轻重地开始研磨起来,或许会出血,但是贺听枝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种小事情。

他再次低垂着眼眸,很不经意地用余光扫过在他怀抱之中,黑眸有些微微发亮,用着期许目光望向他的谢予白。

这是和他现在年龄相仿,看起来非常年轻的雌父。

快要二十五岁的谢予白虽然有些冷淡却也傲慢,和年轻时候相差无几,两个人的脸在他的脑海之中高度地重合起来,但是却也有所不同。

现在的谢予白,比未来的谢予白看上去更加可怜兮兮,这是他梦魇的途中,是贺听枝只能窥探的记忆,是谢予白不愿意提及的过去,这一切被藏在隐蔽之中,不见天日,难窥天光。

贺听枝看了下对方,突然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很快地移开了目光,他默默地抱住他年轻的雌父,有些无可奈何地垂了垂眼眸,将他往怀中又藏了紧了些。

谢予白的发热期汹涌而又缺少理智,让贺听枝苦恼而又饱受折磨,但是贺听枝有些迟钝地想到:他只能给予短暂的安慰,却也永远无法代替他的伴侣给予他回应。

或许男主角根本就不需要伴侣。

对方只需要将那些挫折慢慢地途径一遍,然后义无反顾地奔向至高王座,摘下那颗桂冠,享受本该属于他的万众瞩目的目光。

贺听枝有些无奈和叹息,他俊秀的面庞还带着未平静下的热意,理智终究将他拽回了牢笼。

世人皆有枷锁,而他的枷锁就是将谢予白送上那至高的王座之上,看着对方绚烂熠熠。

克里斯在一旁简直就要看傻了眼,谢白瑜原本平平无奇的面容和表情在顷刻间也有一点皲裂感。

连系统都忍不住爆发了一句:【卧槽。】

贺听枝看向谢白瑜,纵使他内心并没有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平静,但还是淡淡地开口道:“能让开了吗?”

谢白瑜看了眼贺听枝的脸,说实话对方的相貌在雌虫雄虫之中都是十分优越的,但是谢予白……

对方那么讨厌雄虫,居然会主动的接近面前的雄虫,这倒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克里斯面色有些复杂,他看了看贺听枝,又看了看他怀中抱着的谢予白,最后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谢白瑜面上,想看对方究竟是什么神色。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对方除了刚刚发现他们二人接吻时候的惊讶,此后面上便没有什么变化,盯着贺听枝若有所思地在看。

最后,谢白瑜让了让,偏了偏身体,他的面向看起来实在是普通极了,普通到都能忽略他是雄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