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傅扬忍不住内心煎熬,这句话仿佛波动了弦。

他顶着太阳,用力奔跑。

那辆车已经离开了,栅栏重新落下。

停下脚步,傅扬大口喘气。

每喘一口气,心就疼一分。

那份偏恋浓郁,化进骨髓里。

老白抱着膝盖,瞪大眼睛。

就连愚笨的他,现在也看出来一点苗头。

傅扬该不会喜欢转学生吧?

他摇了摇头,傅扬是什么人,转学生是什么人。

两个人虽然小时候待在一起过,如果喜欢,早就知道。

怎么可能在转学生来到他身边的时候,还要接受陈念的告白?

两个人画风不符合。

在一起不合适……

老白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傅扬肩膀。

烈日炎炎,烫得皮肤红肿。

老白语气纠结:“别看了,走吧,再嗮就中暑了!”

潘梵于抱着伞,紧紧闭上眼睛。

回忆中,那是六年级,自己还在整舅舅的时候。

不同于现在,那天下着大雨。

一个陌生男生把伞递给自己,跑进雨幕中,直到好几年后都没把伞还给对方。

今天。

少年笑着把伞给自己,然后转身离开。

和那个年幼的身影渐渐重合。

她眼睛发酸,微微睁开眼,眼前模糊。

而后又紧紧闭上,要把那微不足道的酸挤出去。

双手抓住烫得惊人的伞身,强行压下心里想要回去的念头。

沈老师心情不错:“我说吧你就算站在台上说句话,都比别人耀眼。下了台,咱们学校其他老师都在说你漂亮呢。”

她久久未搭话。

沈老师有些疑惑,扭头看到她脸色苍白,眉心拧在一起,语气慌乱:“怎么了梵梵?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是,刚刚不是好好地?”

“没事,送我去学校。”潘梵于嗓子嘶哑,语气带着不可置疑的态度。

沈老师就算担心,也不敢去违背她。

潘梵于慌了。

自己是对傅扬心软了。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

傅扬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自己真不值得。

想到小时候,傅扬供自己为不可冒犯的神灵。

连话都是往柔来说,小太子何时这么卑微过?

小心翼翼地看自己眼神,自己却从来都不珍惜这份温柔。

还觉得傅扬有点烦人。

想想,自己这份柔情。

其实早就对傅扬松开了。

在傅扬离开后,站在门口看着那辆车下山。

又顶着大雨,水花打湿衣裙。

她知道郑苏喜欢自己,所以才对郑苏说够残忍的话。

见他痛苦,自己心里才慢慢舒坦。

那是为什么?

是因为傅扬啊。

潘梵于睁开眸子,有气无力地看着窗外热闹的店铺。

自己其实并不讨厌傅扬啊……

如果自己讨厌傅扬,或者无感。

不会任由他对自己威胁,甚至做出一些极端的事。

忽而头疼起来,潘梵于咬着牙。

想到傅扬这辈子,都不会回到c市,成为傅氏集团不可说的耻辱。

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垂眸看着手里的伞。

她苦笑。

算了,为了傅扬对自己的温柔。

帮帮他吧。

至少,别让他那么惨呀。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俩人感情进度。

狗傅扬:哦,原来我喜欢的人是梵梵。

潘梵于:算了吧,就傅扬那样狗,前辈子过得那么惨,这辈子自己帮帮他吧。

狗子:我初一的时候,一见钟情个小男生,然后送情书送礼物,在空间里写日志给他写情诗,愣是没把他打动。

初二下半期的时候,我也心死了,选了一首《现在开始》参加学校文艺比赛,等我唱歌的时候,唱完我才知道,我麦克风坏了……唱了个寂寞。

第44章 给个机会

陈收把陈念带回家, 把她锁进房间里关上门。

陈念趴在床上,眼睛哭得红肿,今天化的妆很浓, 眼线睫毛膏晕开像两条黑色毛毛虫, 在自己眼底下趴着。

陈收递过去卫生纸,见她那么惨, 之前早就说过找谁谈恋爱也不要找傅扬谈。

这人心底没人, 谁都不放在心上。

今天就算从楼上跳下,都不带眨眼的。

甚至转身就带着兄弟去盛世k歌。

可是没想到傅扬更绝,自己试探性地说有个长得像转学生的。

他还真的不拒绝了。

“别哭了,”陈收坐在她身边, 叹气:“是傅扬对不起你,可是他……以后不要再喜欢他这种人,不值得。”

陈念手心攥紧卫生纸, 哭得嗓子都哑了。

“为什么他不看看我,那个女的看起来柔柔弱弱,能满足他吗?”

“傅扬这样的人,不适合她啊。”

“傅扬也知道。”陈收脸色也不好看。

跟傅扬关系很不错, 在自己被人欺负的时候, 是傅扬拉着自己, 挡在自己面前, 把那群人揍了。

陈家不是什么太富贵人家。

从未见过有个人,能比他爸还要护着他。

傅扬这人似乎对潘梵于是认真的。

可是潘梵于跟他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 没人真正地走进她心里。

每一步都是计划好的, 不会让自己半步走错。

难道从c市过来的孩子,都这么聪明的吗?

见陈念哭得要死要活,跟她从小长大, 还不知道她什么德行。

若是她动了那个女人,就算傅扬没出手,也会死的很惨。

潘梵于在某种程度上,比傅扬还要狠。

他警告陈念:“我劝你最好把这件事快点忘掉,不要去纠结傅扬到底爱谁。”

“更重要,你不要去找那个女生,那个女生你得罪不起。”

陈念抬起脸,恶狠狠低吼道:“因为傅扬吗?我都这样了,还怕傅扬什么?!”

陈收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揉了揉发痛的额角,语气也有些无力:“不是因为傅扬,她……”

陈念趴在手臂上,对陈收吼道:“你走!我要睡觉!你走!”

陈收见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不想跟自己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