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善纯躺在病床上,心里忐忑不安。

虽然她不知道向小园想干什么,但是,她信任她。

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的信任一个人,那些她曾经相信过的人,曾经信誓旦旦的人,最后都不过是将她推下火坑的凶手。

可是这样一个女孩子,没有对自己做过任何承诺,但是自己却信任她,那是一种毫无理由却坚定不移的信任。

“关小姐,你心里那根刺,我帮你拔出来,可能会很疼,你要忍住。”

向小园一边说着一边戴上手套。然后伸头看看楼下,那个人渣要上来了。

关善纯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是还是坚定地点点头。

向小园突然抄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砸在关善纯的额头上。

顿时,玻璃杯碎裂,血流下来。

关善纯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坏了,厉声尖叫起来。

小园笑笑,力度刚好,时间也刚好。

那个男人迈进门,向小园一把抓住他,然后大叫起来:

“打人啦!救命啊!”

关善纯也反应过来,捂着头,血从指缝中缓缓流出,她也大叫道:

“救命啊!救命啊!”

这个男人被她俩弄懵了,连辩解都来不及。

警卫一哄而上,小园和关善纯哭嚎着,控诉着他的暴行。

这个男人每次来,关善纯都会犯病,医生们早看不下去了。

他们很快报了警,将三个当事人都送上警车。

刚刚带着鲜花来看望她们的王秘书,也被吓到了。

小园偷眼看见他,一把抓住道:“王秘书,不要告诉程先生,帮我瞒一下,求求你了!”

王秘书这个头疼,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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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叔叔,他打关小姐!关小姐,警察在这里,你不用怕,你让他们看看你的伤!”

小园一边哭一边说。

关善纯解开衣服,头上缠着纱布。

接警的警官记录着,不由叹息:“为什么不早报警?”

关善纯只是哭,不说话。

向小园将那个港商找关善纯要珠宝,然后关善纯不给,他就动手打人的事情告诉给警察,说的有模有样。

当然关善纯头上的伤,也算在那人身上。

最怕这种谎话,一千句真话中夹着一句谎,不是真的也成真的了。

“那些珠宝呢?”警察蹙眉。

“在程先生那里。”

“你怎么知道?”

小园眨眨眼睛:“我是程先生家的保姆啊!”

“停!”警察彻底糊涂了:“你不是关善纯家的保姆吗?”

小园撇撇嘴:“没错啊,我打两份工不行吗?”

“行!行!”警察彻底无奈了。

不过这个年代,别说保姆了,这情*人共用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吧。

另一个房间里,那个港商还在徒劳的争辩。

“阿sir,我是合法商人,她头上的伤真的不是我打的!”

“那是她自己打的?”警察看他这种人就来气。

港商拖着肥胖的身子擦着汗,他知道关善纯身上的淤青,这回自己真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

更重要的是时间已经到了十点,转账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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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坐在办公室里,急得踱来踱去,十点要转账,可是怎么也联系不上那个人。

这么一大笔钱,他只好转出来,再转回去。

这边他正郁闷,那边王秘书来敲门。

“程总……”

“都说了别烦我!”程浩发怒道。

现在没心情听他汇报关善纯的情况,那么一大笔钱的莫名流出,就怕出了纰漏,被别人抓了把柄。这事情只有自己知道,干的很悬。

王秘书咬咬牙还是说道:“程总啊,向小姐和关小姐都被警察带走了……”

程浩大惊,吼道:“怎么不早说!”

然后披上外套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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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里,向小园搀扶着关善纯。

“你确定不起诉?”警察询问着当事人。

关善纯犹豫地看看向小园。

那边就听到那个男人哀求警察:“您关我几天吧,求您了,关我几天。”

小园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道:“关小姐算了吧,一夜夫妻百夜恩,也算好离好散了。而且以后有警察给我们撑腰,您就放他一马吧。”

听她这么说,关善纯很意外,于是说:“我不起诉,你们批评教育了,就行了。”

这边说着,就听说有人将那姓黄的保释了。

小园知道是谁,冲关善纯笑笑,很是得意。

程浩怒气冲冲地盯着他们,扫视一圈。

小园在哭,可是表情又像笑。

“黄先生,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程浩使劲压着怒火:“那笔钱,我可能暂时无法周转了。”

港商叹了口气,摇摇头,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于是只能认命。

“程总,我估计以后也不用了。”

说罢离开。

“送关小姐回去。”

程浩身后的两个随从,立刻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关善纯不安地看看向小园,小园笑着冲她比了个“v”。

他们都走了,程浩忍无可忍大吼起来。

“向小园!”

小园往后一蹦:“干嘛?”

“向小园,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程浩揪住小园揽住她的腰,将脸贴近。

好细的腰,好像一使劲就会断掉。

“没怎么回事啊!”小园立刻装傻充愣。

“怎么会这么巧?我今天要转账,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程浩好似要吃人。

小园一脸委屈:“喂喂,这里是警察局门口,您小声点好不好?”

说罢,嘻皮笑脸道:“就是巧合嘛!”

“哪有这么巧合的!一定是你算计好的!”

小园正色道:“喂,咱俩遇见不都是巧合吗?你不会觉得也是我算计好的吧?”

程浩一时哑口无言。

小园更加得意,拖长音用西皮二黄的念白道:“啊呀呀,天下诸事,成也好,败也好,都在这个巧字上!”

然后翘起兰花指做了个甩水袖的动作,唱起京剧来: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左右琴童人两个,我又无埋伏又无兵。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来来来,请上城来听我抚琴。”

听她一边走,一边唱着空城计,程浩这个气啊,肝都要气碎了。

想把她剁吧剁吧,生吃了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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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谁说我家小园是圣母?这货,狠着呢。她要想整谁,对方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她可不是单单想把那个港商诬陷进警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