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他,否则你死!”带她来的人横剑而上,又一次她被人架着脑袋。

云苏城哼了一声,“我怒来虽然是个书生,好赖也是得了医君指点的,却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今日你若是想杀了我,你便杀吧,你这位安公子,我也懒得去看了。”

“你真不怕死?”

“死有何惧!我的命总金贵不过那位安公子!”云苏城梗着脖子,做出无赖状。

还真当自己好欺负了?即便是不暴露,她也能制住这位安公子的贴身侍卫。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这侍卫便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自由,你能不能答应?”

“不能。”他想也不想的回答。

“既然如此,你杀了我吧。”云苏城今日还就是要治一治这人的态度。

那剑越发的冷了,可到底还是没有下手,“除此之外……”

“那好,你跪下来,向我道歉。”云苏城笑看着这侍卫,颐指气使的道。

侍卫挣扎了半晌,终于还是跪倒在云苏城的面前,云苏城冷笑,“记住了,我是个书生,但也是个有脾气的书生,还是个能够为你们公子医病的书生。”

屋子里的人都被这一幕吓的呆了,这侍卫名叫李牧,跟在安公子身边多年,从来都是拿着记牌当令箭,动不动的便拔剑伤人,脾气暴躁,奈何他对安公子格外衷心,所以不论做了什么,安公子也还是器重他,今日被一个书生降住,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我没出来,你就跪在这里。”云苏城转身,听到身后的动静,又道。

李牧眉头跳了又跳,最终还是忍住,他能够肆无忌惮,也是因为公子的缘故,若是公子出了事,他自然吃不了兜着走。

云苏城看了一眼莫桑神医,莫桑神医脸上带着看热闹的笑,他诊断不出安公子是怎么了,这个书生又能诊断出什么!这一次,便是他的死期。

云苏城只是看了一眼安公子,便知道这个男人是装晕,她皱了皱眉,却不曾拆穿,而是走的更近了一些,她蹲下身子,低低的道,“安公子,我知道我说话你听得见,我的命在外面你的侍卫手里,这会儿虽然你不想醒,我也会强制让你醒过来。”

安公子的眼睑动了动,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子攫住了云苏城,有暗流涌动,云苏城意识一沉,紧接着听到有声音传入她的脑海深处,并且回荡不息,“你真的只是个赶考的书生?”

“我……”她张了张口,“我是……我是个进京赶考的书生。”

“你来自哪里?”有魔音贯耳。

“我来自星城孟家村。”

“为何会医术?”

“我娘亲与父亲都会医术,后来又碰到了云古医君,他送了我一本医谱。”

“医谱呢?”

“云古医君说医道救人,就应该广为流传,我听从他的吩咐,将医谱赠给了路上遇到的另一位医者。”

……

“嗡嗡嗡”有蜜蜂的声音在耳边晃荡,云苏城的眼睛这才变得清明,当再次对上安公子的眼,云苏城心底漠然,这人竟然会勾魂术,若非她体质特殊,今日说不得还真的要着了道了。

看来自己的身份引起他们的怀疑了。

“怒来兄果然厉害,我这昏迷连莫桑神医都查不出究竟,你竟能将我弄醒。”安公子笑的更加阴柔了。

云苏城抬了抬眼,“安公子谬赞,刚才我自己都有些迷糊。”

“有些事迷糊些好。”安公子摆了摆手,“都下去吧,我乏了,该休息了,李牧,今日之事不得记恨,以后对安公子礼貌些。”

李牧这才站了起来,“是。”

又过了些许功夫,云苏城被李牧送回了屋子,安公子自床上起来,走到了桌案边。

他研墨落笔,却见信封上几个字赫然是:云府老太妃,亲启!

李牧回到屋子里来的时候,安公子的信已经写完,他递给了李牧,“将这封信送到云府老太妃的手里,一定要让她亲手接过,可不能让云侯府的人将信截了。”

“属下这就安排。”李牧躬身接过。

“叫聂二来见我。”

聂二也就是那位二爷,谁也不知道二爷如今已经成了云苏城的人。

当聂二从安公子这离开的时候,转身便去了云苏城那儿,将安公子吩咐的一应安排都告诉了云苏城。

云苏城眯起了眼睛,“这位安公子拖着这幅残躯,竟然图谋甚大啊,不过那些孩子到底是无辜的,这样的人合该病入膏肓。”她拖着脑袋沉思了一会儿,“你自去干你的事儿吧。”

第二日,雨终于停了,难得好天气,却凉风凛冽,秋更深了。

“今日你的风寒可好些了?”云苏城又被叫去了安公子那儿,安公子有些关切的问道。

“这风寒也不是一日功夫就能好的。”云苏城挠了挠脑袋。

“我这咳嗽是日渐好转了,但是我这胸口却越来越闷,这是怎么回事?”安公子就跟话家常一般。

云苏城皱眉,“哦?既然还有这样的症状?我没听医君提过啊,莫桑神医怎么说?”

“莫桑也不解。”

云苏城摇头,“我也不解,我所知道的也就是医君提到过的,若是公子的身体出了别的状况,可一定要及时找到医君才好。”她停顿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开口,“公子如今将养的很不错,也不需要我了,不知道我何时才能离开?”

“你可知道我是谁?”

云苏城奉承,“公子一定是个大人物。”

“我乃宁国宁安小郡王,你待在我身边必然荣华富贵,现在你还想离开?”

云苏城瞪大了眼睛,她向后倒退了几步,“你,你,你是宁国人?我不管你是什么小郡王,你是宁国人,我是离国人,你放我离开,我告诉你医君的线索,我不能再待在你身边了,否则以后我还如何科考,离国与宁国可是有大仇的。”她在一边团团转,“公子,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除了会点医术也没什么值得你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