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陵点点头:“嗯,师父确曾教过。他老人家说,这是净心咒法……”

“这不是净心咒法,”邹展挣扎着说道:“这是开启地宫密锁的口诀……”

一听说“地宫密锁”,赵德柱立马来了精神,又惊又喜道:“老人家,什么地宫?!它在那里?”

邹展根本没理会他,只对徐陵继续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冥冥中自有天意……老夫垂死之际,居然能遇到故人弟子,而你又恰好知晓……你,你去找赵亮,他晓得……”

说到这里,邹展忽然呕出一大口鲜血,随即两眼一翻,当场气绝。

徐陵见状大惊,连忙继续给邹展输送内力。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老人的生命已然走到尽头,回天乏术了。

赵德柱愣怔了片刻,问道:“你认识他吗?”

徐陵轻轻叹了口气,略显苦恼的摇头道:“我并不认识这位老人家。不过,邹衍和邹展是一对亲兄弟,这两位博学大师的名号,我师父倒是经常提起。他和邹氏兄弟曾是多年的故友,以前总在一起谈经论道,研究天地玄学。唉,没想到这一代大才,居然会惨遭歹人毒手。”

赵德柱虽然从没听说过邹展,但是却非常清楚邹衍是何许人也,于是他更加感觉有戏,连忙问道:“老人家刚才说的地宫密锁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徐陵答道:“小道还是头一回听说,平时念诵的净心咒法,居然是用来开锁的。”

赵德柱见对方不似说谎,心中不禁有些失望,沉吟道:“他提到赵亮,或许答案就在他身上。”

徐陵疑惑的问道:“赵亮?难道是您那位被关在司寇府大牢里的儿子?”

“八成错不了。”赵德柱道:“方才那两个刑讯的人不也说了嘛,邹老是受赵亮之托,去给李义报信,而那个李义,就是李记皮庄的老板,也正是我儿子赵亮在邯郸的朋友。”

徐陵沉吟片刻,问道:“老伯,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赵德柱环视了一下四周,道:“看来这里并不是藏匿神秘兵器的地方,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先撤,回去商量一番再做打算。”

徐陵点点头:“好,小道听您的。”说着,他伸手托起邹展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搭在了自己背上。

赵德柱知道这位年轻的小道士重情重义,不忍心看到老人横尸于此,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帮忙扶正了邹展的身体,然后当先开路,将木箱推得更宽一些,护着徐陵一路出了地库。

守候在上面的小雅眼见他二人出来,并且还多了一人,不禁大感愕然,赵德柱也顾不上跟她解释,连连招呼赶紧撤退。

徐陵身上背着邹展,却丝毫不影响他高来高去的动作,双脚只稍一发力,便径直飞出了院墙,赵德柱和小雅也连忙手脚并用,转眼一起翻出马服君府,往吉运客栈奔去。

在回去路上,赵德柱对小雅简要介绍了一下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小雅听得颇感好奇,忍不住道:“你说那位老者的哥哥是邹衍?战国最著名的阴阳家、稷下学宫的邹衍?”

赵德柱点了点头,眼里满是兴奋的神色:“是啊!阴阳五行学说就是邹衍创立的,传承了两千多年,中国老百姓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绝对是顶级的玄学大师呀。据那个小道士讲,邹展跟他哥哥相比,其玄门造诣也相差无几,同样是高人呐。”

“那要照这么看来,他所提到的什么地宫,或许真的跟无往之境有关。”小雅边走边道:“不过可惜的是,老人家已经仙去了,线索再次中断。”

赵德柱笑笑:“也不尽然。你想啊,咱们今晚若不是鬼使神差的跑去赵括府里探查,又怎么可能及时遇上邹展呢?这样一份意外的收获,本身就是天意啊。尽管目前还不晓得具体位置,但是已经可以完全确信,神秘地宫是存在的,甚至连开启地宫的钥匙都有了!”

小雅沉思道:“他在弥留之际叮嘱你们去找赵亮,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一点我还没有搞明白,”赵德柱道:“不过,此事也非常简单。咱们就照邹展说的,去找亮子当面问问不就得了?对啦,你和徐陵今天出去打探消息,不是说亮子已经被无罪释放了吗?他现在人在哪里?”

小雅眉头轻蹙:“我也不晓得啊。下午专门去李记皮庄那边问过,没有他的踪迹。我说老爷子,赵亮不会又被你那宝贝儿子给盯上了吧?”

赵德柱不满的摇摇头:“嗨,你这丫头怼人的时候太损了,什么叫我的宝贝儿子?亮子也是我的宝贝儿子啊。”

“那就是双龙斗呗。”小雅揶揄道:“反正您老这家里的情况非常复杂,外人可看不清道不明的。”

赵德柱嘿嘿一乐:“你算啥外人啊?你不是我们赵家的儿媳妇嘛。”

小雅无奈的摇了摇头,问道:“哎,对了,怎么没看见徐陵的影子?这家伙背着邹老的遗体跑哪儿去啦?”

“他刚才跟我打过招呼了,”赵德柱答道:“这个小道士的心肠蛮好,寻思着要找一个风水绝佳的地方安葬邹展,所以连夜带着尸体去找宝穴了,估计得忙到天亮才能回来。”

小雅点点头,又问道:“那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赵德柱思索道:“我刚才看到了两个隐侠援手团的人,说不定,他们已经接到了拂衣的密令,准备随时对付我,所以咱们得更加小心才行。这样,明天你继续跟着徐陵,顺着他的思路,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我则去想办法打听亮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