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耸人听闻的勾当,是既需要胆量,又需要实力的。

能拥有如此胆量实力之人,必然也是个狠角色,不出手则以,一出手肯定便会务求全胜,除了陶思源和谢钟秀,其余亲兵队的人,恐怕也免不了一起跟着垫背。

但是,眼下他又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即便想要去报告陶思源,让他们加强防范,也不可能被对方采信,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怀疑他如此做,是不是有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去,这他妈是什么命啊?

赵亮心中郁闷,盘算着要不要赶紧脚底抹油,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城门失火,自己变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不过,正当他打算溜之大吉的时候,鲁光忽然去而复返,手中还牵着一匹白色骏马。赵亮微微一愣,认出那正是陶思源心爱的坐骑“飞云”。

鲁光一眼瞅见赵亮,喝道:“喂!你小子怎么还在这里闲待着呐?赶紧给我滚过来!”

赵亮暗骂一句,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上前去,鲁光把缰绳递到他的手中,吩咐道:“这是咱们将军的心肝宝贝,你可千万要伺候好了,否则当心吃军棍!你们给飞云专门预备的草料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又读心术保驾,赵亮当然清楚对方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是他没有说破,连连答应遵命,一边牵着马,一边领鲁光往停在马夫营帐旁边的草料车走去。

此时,老骨头他们都已经按照鲁光之前的吩咐,将全队的战马赶到营区靠外的草地那边解鞍休息,所以草料车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在。

赵亮指着一辆车对鲁光说道:“队长,那上面放的,都是专供将军战马吃的精料了。”

鲁光朝那边瞅了瞅,哼道:“嗯,你先搬一袋过来,等会儿给飞云除去马鞍后,我亲眼看着你喂它。”

赵亮答应一声,转身从车上取过一小袋饲料,放在鲁光的跟前,然后便跑去给战马解鞍。

趁着赵亮没留心这边的功夫,鲁光一手打开袋子,另一只手则从怀中掏出个纸包,将包里一堆黄色粉末倒入了袋中,接着又用手轻轻搅拌了一下。

鲁光刚把事情办好,正欲喊赵亮喂马,没想到这个时候赵亮忽然在他身后淡淡的问了一句:“哎,你在草料里搞什么飞机啊?”

这一句话,险些没把鲁光给吓死,他顾不上琢磨“飞机”是啥意思,怒喝道:“卧槽!你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你还有脸说我鬼鬼祟祟?”赵亮看看四下无人,好整以暇的笑道:“你刚才把什么倒进草料里啦?莫不是想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鲁光闻言顿时恼羞成怒,骂道:“混蛋小子!没来由的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倒东西了,信不信我把那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赵亮微微一笑:“快别装了。你现在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要挖我的眼珠子,而是在盘算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人,好不好直接动手取了我的小命。”

被对方一语道破心事,鲁光不禁大吃一惊,旋即又恶狠狠的说道:“赵亮,你他妈这是在找死!”

“找死吗?鲁光,你未必打得赢我呢。”赵亮仍旧是一副轻轻松松的样子:“如果不信的话,不妨大胆试试。”

“你究竟是什么人?”鲁光被他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唬得有点吃不准状况,只得先开口试探:“到底想怎么样?”

赵亮不慌不忙的说道:“别那么多废话啦。想摸我的底细,倒不如先让我猜猜,刚才你打算喂飞云吃什么东西……哦哟,原来是断肠草啊,你可真是够歹毒的,马儿这么可爱,你也忍心下此毒手?”

鲁光吓了一跳,正欲开口抵赖,只听赵亮继续道:“再让我猜猜啊,为什么刚才让我们把战马都归拢起来,还要卸去辔头马鞍……哦哟,了不得了不得,原来是想让亲兵们都没有了脚力,难以护着主将突围啊。”

此言一出,鲁光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再也顾不得周围有没有人,从腰间抽出短剑,往赵亮猛扑过去。

赵亮早有防备,眼看对方气势汹汹的冲到近前,动作上却没有丝毫慌乱。

不过这也难怪,此时的赵亮,早已经不是当初刚才加工作的菜鸟了。尤其是他跟小雅一起在宋辽战场上几经生死那也算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实战经验,都与以前的他不可同日而语。

再加上赵亮为了提升业务能力,一有时间就刻苦训练各种格斗术。所以,此时要对付一个古代武士,他不仅很有信心,而且实力也确实不差。

眼看鲁光挥着短剑扑到近前,赵亮瞅准对方来势,轻巧的一个闪身,避过剑锋,紧接着使出一个鞭腿,突然扫向鲁光的下盘。

能成为陶思源的亲兵队长,鲁光的功夫当然也不白给,他见一击未中,旋即向后撤步,堪堪躲开赵亮的横踢,然后再次揉身而上,猛刺赵亮胸前要害。

赵亮边打边退,没有半点急躁,更没有给鲁光一丝机会,在接连躲过对方几次凶狠杀招后,赵亮趁鲁光用力过猛,不小心露出一个空档的机会,垫步提膝,一个侧踢直奔对方头部而去。

鲁光吓了一跳,赶紧低头缩脖,防止被赵亮一脚爆头。然而他没想到,这只是赵亮的一记虚招,正是要等他做出这个下意识的反应。眼看鲁光乖乖听话,赵亮侧踢的腿突然闪电般收回,转而扫在了他的手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