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块钱,对于一个小弟来讲,那相当于他们三、四个月的工资,没有一个不眼红的,他们将我们团团围住。

在我们缓缓地朝酒吧的大门退去,终于大门这边有一个小弟,忍不住金钱的诱惑,手里举着钢管,发疯般地向着我冲去。

有了第一个出头鸟,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整个酒吧充满地叫骂声,哀嚎声,还是就是武器碰撞的声音。

石头已经将第一个提着钢管那个小弟一拳砸晕,钢管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但凡靠近他的进攻范围,他就会毫无疑问地一棍子抽倒,倒在他这根钢管下的至少不下五人。

我知道自己受伤不轻,只是偶出手,将几个不要命的家伙踢倒,场面是一片混乱。

与此同时,贾强和苍鹰也没有闲着,一人提着一把夺过来的砍刀,不停地挥舞着……

但是,那些狼帮的小弟犹如饿虎扑食一般,不停朝着他们涌来,好虎也架不住狼崽子多,我们几个的身上或多或少,也开始渗出红色的液体。

苍鹰捂着自己左手臂上的伤口,喘着粗气对我说道:”玛的,我们的援军还没有到。老大,我们坚持不了多久,现在你先跑,这群小子疯了!”

我欣慰地笑了一下,眼光一转,将一个悄悄在自己背后举起砍刀的狼帮小弟,一脚踹飞至少有五米远,摇了摇头道:“要走一起,我不会丢下自己的兄弟!”

“草,老大,他玛的一个大男人唧唧歪歪什么,对方这么多人,再不走咱们都要挂在这里!”

石头又砍到一个小弟,那个小弟的面部被他狠狠地划了一道,正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兄弟们,冲啊!救出老大,和老大的老大!”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苍鹰终于心中一宽,他已经听着这个叫喊的声音,正是苍鹰帮的邵东,还有一直在外边负责接应的狗头等人,带着苍鹰帮的七八十个小弟,涌进了零点酒吧。

我面色一喜,但是瞬间有阴沉了下来,急忙对着苍鹰说道:“让兄弟们不要恋战,狼帮的援军快到了!”说着,便扶着刘毅山,大步地朝大门退去。

苍鹰帮的小弟一个个生龙活虎,就是刚放出来的小老虎一样,拼了命地朝着狼帮的小弟砍刀,狼帮这边已经不到三十人了,看见这么多苍鹰帮的小弟,他是拼了命地向着酒吧的内部钻,这就给我他们让开了道路。

苍鹰皱着眉头,大吼道:“兄弟们,快撤!”

有些苍鹰帮的小弟还没有冲进零点酒吧的大门,就看见所有苍鹰帮的小弟,朝着外边退了出来,他们郁闷地将砍刀放入腰间,耷拉着脑袋,不急不缓地朝后退去。

“你玛比的,都他玛的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一个个耍帅!”邵东扶着苍鹰将一个前边晃晃悠悠地小弟一脚踹到,那个小弟起来咧着嘴,用尽吃奶的劲开始向后跑去。

不远处汽车的轰鸣声,摩托车喇叭那刺耳的响声,已经响彻夜空,苍鹰内心着急地大喊道:“快撤,快撤,狼帮的援军来了!”

所有人一愣之后,开始往来时的交通工具里边窜,有些之前是徒步跑来的,此刻也没了命地挤进去。

这一挤有些小弟就傻眼了,破口大骂道:“草你玛的,老子来的时候可是司机,现在你让老子怎么回去啊?!”

不管不了那么多,现在只要坐在那里就是司机,不停地催促着开车。

可是,坐在司机位置的小弟发现钥匙孔没有钥匙,一车人差些就哭了起来。

那个挤不进去的小弟,随手将自己的钥匙丢进车内,他本人立刻窜上了车顶,牢牢地把住上边所能把住的凸起,心里暗暗咒骂着:“草他玛的,可千万别把老子甩下去了。”

发动机的轰鸣声,这边也响了起来,仿佛在和那边合唱。

“玛的,想逃?没有那么容易!”

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双眼不时流露出杀意的男子,坐在这个车队第三个车里,车标是奔驰,他拿起车内的车载扩音器,大声喊道:“兄弟们,这些苍鹰帮的小鸡崽子在咱们狼帮的地盘上撒野,现在他们想跑,咱们怎么办?”

“杀!杀!杀!”

高亢的声音,像是要掀起整个夜空,一个个乘坐着各种交通工具的狼帮小弟,一脸愤怒地看着前边想要逃跑的苍鹰帮。

我那么这车也坐满了,不过还没有出现那么种拥挤的的状况,我们之前的的七个人,又加上了五个苍鹰帮的头目。

狗头将汽车发动,马上将油门放到最大,因为他们发现来的狼帮小弟黑压压地一片,至少有三百人左右。

苍鹰帮小弟乘坐的五辆面包车也发动了,每个车顶上边还伏着一两个人,他们现在心里现最怕的并不是后边的狼帮,而是担心下边开车兄弟的技术,但是他们只能尽力抓紧,掉下去摔不死也一定被砍死了。

此刻,时间是午夜十分,月光用力将自己的光芒照在大地,可是天上的一片薄云,让它不能尽情地释放自己光芒。

在如此的月光之下,今天出来找乐子的混混们,都会发现下面一幕。

一辆黑色的子弹头,后面跟着五辆金杯面包车,那面包车顶上还匍匐着人。

更让所有人惊奇的是,后边居然还有许多的各类交通工具紧追不舍,二十几辆大野狼摩托上,每辆上边两个人,一人负责开车,另外的一个则是手里提着砍刀之类的武器,恶狠狠地盯着前边飞奔的六辆汽车。

两个穿着旱冰鞋的小混混,有些摸着头脑。

一个杀马特打扮的小子,推了推另外一个同伴,细声细语地问道:“小飞,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咱们这边可好久没有出现这么大规模的搏斗了,是不是前边的人,把后边人的老妈草了,他们怎么死追啊!”

“草,阿光,就你他玛的废话多,那么天一定挂在这张烂嘴上!”

小飞则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小混混,说着就要抓这个杀马特打扮的阿光,显然这个阿光早和小飞很熟,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一用力朝前滑了一段。

阿光摸着自己的鼻环,嘴里骂骂咧咧道:“草你玛,每次不是抓老子头发,就是弄老子心爱的鼻环。对了,咱俩要不要跟上去看看,这可是千载难逢啊!”

小飞看样子比这个阿光的年龄要大,所以阅历就要多一些,他指着一阵风过去的狼帮的帮众,说道:“你他玛的就知道每天找小姐,看见没有后边的是狼帮,你想死自己去吧!”

阿光朝南看去,此刻所用的车辆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是遥遥还能听见发动机和喇叭的声音,一脸羡慕道:“唉……要是我能成为狼帮的一个小弟,那该有多威风!”

小飞也朝着南边望去,心里暗叹道:“到底是那个帮派,居然敢去惹狼帮!”

我坐在车里闭着眼,刚刚大大地呕出几口血来,显然这其中又属他的伤最重,其他人都是一些小伤,看起来最重则是小刘毅山,实际上也不过是些皮外伤。

狗头将车速开到最快,不时地朝着倒车镜看去,五辆虽破但是很拉风地金杯面包车,紧紧地跟着子弹头的车位,后边则是狼帮的人,他不由眉头紧皱。

贾强将自己身上的伤口随便包扎了一下,看见狗头的表情,有些奇怪,扭了扭脖子,问道:“小子,害怕了?”说完,他看了一眼苍鹰,苍鹰也是脸上乌云密布。

邵东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粗粗地叹了一口气道:“咱们无路可走了!”

石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了人家酒吧里的一瓶酒,迷迷噔噔地睁开眼睛,“让老子看看!”

向前望又靠在了桌椅上,石头说道:“他玛的,别玩了,老子还真以为没有路,前边要不是路,那是你乃乃的腿啊?”

我睁开了眼睛,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些,看自己身旁的苍鹰说道:“阿鹰,有什么说吧!别拖拖拉拉像个娘们!”

苍鹰叹了一口气,指着前边说道:“老大,咱们一直往南开,我估计现在距离南山已经不远了!”

“哦?南山怎么了!”火凤凰也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冰冷地问道。

邵东接过苍鹰的话,看着这个曾经把自己打趴的年轻人,也就是我,他瓮声瓮气地说道:“老大,你不是本地人,不会知道了,这个南山是东南市最大的乱坟岗,里边埋着上到这个市的大官啊、大佬啊,下到平头百姓,全部死的时候埋在这里!”

刘毅山将脖子伸的老长,因为他被人揍成了猪头,头不敢太靠近衣服,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草,不就是死人么,有什么可怕的!”

狗头飞快而又平稳地开着车,冷笑了一下道:“死人确实不可怕,这座南山只有一条路,另外一边是崖壁,我们如果被逼到上边,只能死拼了!”

我揉了揉脖子,无奈地耸了耸双肩问道:“难道我们还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吗?”

苍鹰和他所有苍鹰帮大哥一起摇了摇头,他苦笑了一下,说道:“看来我们要困兽犹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说着,他将目光投向了我,看着我这个刚满十八岁的成年人,心里很平稳,也很安定。

“不就是困兽犹斗嘛,管他山上有多少座坟,老子今天要让它埋着活死人!”我这话一出,不仅是连跟了他多年的兄弟,就是苍鹰帮的那些头目也感觉到了。

这不是所谓的上位者的气势,而是一种让人很安心的东西,此刻他们相信只要跟着我,就一定能活下来。

贾强不由地竖起了大拇指,嘴里呐呐道:“老大,你这下真鼓舞士气,兄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说着。他竟然趴在身边石头的身上,装模作样地摆弄出五体投地的模样。

“坐好!”突然狗头说道。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觉整个人向凭空飞了一般,“咚……”一声闷响,等车子平稳了以后,包括在前边开车的狗头,所有人都抱着头,车顶仿佛就像是被什么猛烈地撞击了一下,整个车顶都向上凸起了两公分。

“哎呀……玛呀!这他玛的是什么情况啊?我的脑袋啊!”刘毅山捂着自己的脑袋,这里要说疼,谁的脑袋都疼,要说最疼,莫过于他了。

狗头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天太黑了,这车的车灯也坏了,只能靠着月光驾驶,刚才好像是一根木头!”

“草,快看后边!”突然,狗头从倒车镜发现了什么。

众人将头伸出窗外,之间那些苍鹰帮小弟开着的金杯虽然已经安全渡过了,但是很清晰地可以看到一个小弟悲哀地挂在车的一侧,不是另外一个兄弟拉着他,怕他早就滚了下去。

我们也算是苦中作乐,他们想不到苍鹰帮还是这么一帮活宝的兄弟,众人哈哈一笑,心疼的郁闷也减轻了不少。

月亮探出稀薄的云层,洒在这充满死气的山坡上,却有着犹如照在银雪般的光亮,所有车的速度都丝毫没有任何而减速,后边的狼帮的人死追不放,他们也知道将是一条前面那群小子的悲哀。

所有的车辆顺着盘山公路,朝着山顶开去,这座南山其实不是很高,只有一千五百米的海拔。

现在虽然是二月末,但是依稀可以看见山上栽种松柏,一根根尖锐的针叶,就像是一个弓箭卫士,在守护着这一片巨大的墓地。

我在车上去的同时,不时地看着外边,一座座新老的坟堆,安静地卧在公路的两旁,上边不时燃起绿色的火焰。

但是,这对于我们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人来说,大家知道这些东西,那些火焰连照明的作用都起不到,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害怕!

“老大……你快看,你快看,好大的绿色火焰啊!”这个害怕的正是刘毅山,他的双腿不由地打起了哆嗦,有些人对未知的东西恐惧,但是有些人则是对已知的东西,同样恐惧。

“呵呵……这东西没什么可害怕的,不就是鬼火,也叫做就是磷火,人死了以后,骨头里含着磷之类的东西,慢慢挥发之后,就成了可以自燃的气体,这东西的重量很轻,风一吹还会移动,你不信走过去,他一定会跟着你!”我说着化学课上学到的东西,想要减轻刘毅山内心的恐惧。

“跟……跟着我,怎么会跟着我,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刘毅山上下牙齿打着架,他将双手放在嘴中,怎么也拉不开。

我一头黑线,直接骂道:“玛的,我的意思是说,你过去之后,一走动空气就跟着流动,那鬼火什么轻,肯定就是要你走的!”

火凤凰则是一脸无所谓,淡淡说道:“只要一个人的内心够强大,别说是没有鬼,就是真的有它也会退避三舍的!”

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前边的狗头将火熄灭,转过身对着所有的人说道:“我们到山顶了,战斗将要开始了!”

我一把拉开车门,夜风吹拂着他那有型的脸,摸了摸鼻子,看着紧紧跟过来的车辆,露出邪邪的笑容,阴沉地说道:“既然你们把我们逼上南山,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一下,什么是天门中位大哥的实力。”说着,掰了掰自己的十指,在这诡异地坏境里边,立马响起清脆地响声。

子弹头里边的所有人都下了车,狗头打开车的后备箱,取出一些冷兵器来。

众人挑好自己的武器,开始随意地挥舞几下,看看刀的轻重,合不合自己的手。

火凤凰将一把斩马刀送到我面前说道:“你用这把刀吧,它和唐刀的模样差不多,这就是所谓的斩马刀!”

我侧目看了看,这刀和唐刀果真差不多,只是刀身应该要比唐刀上十公分左右,还有一个不同就是,这把刀的刀锋看起来特别的大,比普通的要打上半手指。

将刀接了过来,我点了点道:“真是一把好刀!”

这把刀显然要比唐刀重上一些,也更有手感一些,斩马,斩马,连马都能斩,别说是人了。

五辆金杯车面包车一停,所有的人都快速走了下来,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拿了出来,只不过气氛有些压抑,毕竟谁被人堵也不是那么的高兴,更何况是一群热血青年了。

铮!!!

我将手中的斩马刀一挥,子弹头的尾部瞬间掉了一大块,将手中的刀一举,大声吼道:“兄弟们,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胜者生,称王称霸,败者死,活埋南山!”

“吼!”

这些苍鹰帮的小弟大声地吼叫起来,一个个红着眼睛,拼了命地大叫道:“胜者生,败者死……”

这声音震动南山乱坟岗的安宁,响彻整座山脉,刚才我故意露这么一手,是因为这些人一直没有见过我出手。

当时,我是怕一会儿打起来自己这方人基本都是三对一,到时候人心就会溃散,这一下无疑给所有的苍鹰帮小弟打了一针强心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