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也不后悔吧。

要不是尝了一下,也没那么快能确定是三七。

世上的事情啊,就是有得就有失啊。

要是再给宋时月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至少会选择……洗洗再吃。

为了避免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宋时月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搭羊舍了。

可怜了于念冰前一天困得早了些,没等来人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一醒,旁边又没人了……这人在家和不在家可还有什么区别?

并没有感应到于念冰怨念的宋时月,在羊圈里勤勤恳恳,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羊舍除了那石瓦顶,下面其他的部分已经做得七七八八。

宋时月特地把人都叫了过来,让他们试试这新羊舍。当然,主要是试试羊舍的投喂和打扫功能。

考虑到这些羊比较野,角也厉害,宋时月不敢在自己没在的时候放人进去打扫。所以最后……羊舍里本计划的半人高的栅栏,最终还是做成了牢房款。

只是和鹅舍那边全封闭的,从地板上到屋顶的牢房不同,羊舍这边的栅栏,是上面的全密封,下头脚边却留了地板到膝盖的空档。

毕竟羊不比鹅,不能随便用水泼了冲了,还是要侍弄得精细一些。

羊舍进门,左右两道上顶屋顶下不封地的栅栏,刚好能隔住羊,爬不出蹦不出的。与栅栏的空档相对应的,是屋子左右两边的墙……宋时月把木屋左右两边的墙改了改,改成外墙下面与栅栏空档处相对应的地方,是可以从屋外抽开的木板,就像是两道安在墙下方的推拉窗一般。

这样想要打扫羊舍,就只需要一把特制的头上是一根横木的木头扫帚。在羊舍里的栅栏的空档处,把羊脚下的污物往墙上打开的空荡那边那么一推,就可以从羊舍里推了出去,回头再去屋外处理。便是拿扫帚碰着了羊也没关系,羊自会走开,只要不太粗暴就行。这样一推再推,把左右两边清理完后,再从屋外把木板墙的挡板给推上,就能继续保暖防风了。

这样的设计肯定是有缺陷的,不说别的,光是打扫的时候,人的腰要弯得很低这一点就挺不好。只是现在也的确想不到更好更优的解决方法,还好只是宋时月不在营地的时候需要这样打扫,累也就累一阵子。宋时月在的时候,自可把羊放出去,直接进栅栏打扫去。

喂食就简单些,栅栏上开着几个口子,到时候一样把草料和水放进里面的食槽就行。

宋时月做了一把特制的“扫帚”,让大家都试了试,基本上这个设想还是可以操作的。

下午的时候,宋时月就开始磨石瓦。

石瓦到底是比木瓦要麻烦不少,这活儿干到了深夜,才把石瓦的数量弄足,上羊舍顶上铺瓦还是等到了第二天。

这屋子有了顶,羊就能关进去试试了,也不必每天都解绳子拴绳子地来回折腾。

待羊在里头关了两天,大家就一起挑战了一下在羊舍关着羊的情况下打扫卫生。别说,腰累的确是累点,但是有了牢房一般的栅栏,便是那木头扫帚推到了脾气不好的羊,它再怎么往前靠也是没法顶着人的,还真挺安全。

宋时月花了几日的时间,总算是把羊圈和羊舍弄得有模有样。

只是羊舍完善至此,人却还是走不得的。

一旦宋时月出门,这些羊就没法出来放牧吃草了,每日的草料都需得送进羊舍去。又因着陷阱和后路都是围绕着营地来的,鹅舍和羊圈周边虽然也被宋时月布置了一圈,但是出来喂养打扫已经是冒了险了,当然不能再花更多的时间去割草。

之前宋时月在营地的时候,其他人也为着给营地原有的禽畜过冬陆续备下了一些干草。可显然是无法满足这一群羊十多日的消耗的。

所以,宋时月在弄完羊舍羊圈的事情后,就开始带着大家……去离营地稍稍远一点的地方,割草。

宋时月选的地方,是大概还能听到营地动静的边缘。这样行动不便的冯芊芊一个人留在营地,他们也能放心些。毕竟对于宋时月而言,这点距离,不过是一场短暂奔跑能解决的事情。

几人带着一摞冯芊芊新编出来的筐子,就这么被宋时月带着,绕着能听到营地动静的范围边缘,转着圈地割了几天的草。期间筐子满了,宋时月就送回去,倒在营地里铺平,留在营地里的冯芊芊用草叉翻翻拨拨,一批批一片片地晒着。

这段时间,天气的变化其实还是很明显的。白日里还好,夜里是实打实地开始转凉了。大家床上的被子都已经叠了双层,照这个架势看,入了冬之后,还得往上叠。前阵子割回去的草还绿着,现在就开始渐渐地要发黄了,约摸着再过段时间,还要枯得厉害。

大家一起动手,给羊们凑个十多日的餐,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想着,到入了冬,便是宋时月在营地里能出去放羊,怕是羊也吃不到什么。还是得再入冬前能多攒点草料,就多攒点。正好这几日天还不错,宋时月也说不像是会下雨的样子,大家索性在宋时月出门前又多收了一大批草,直到营地里能晒东西的地方差不多都铺满了,也没有短时间能晒干东西腾出的空缺了,方才暂且作罢。

宋时月在营地里一留再留,等营地里快没有下脚的空地,加起来也差不多已经回来了近十日。

盐虽然已经不是着急的事情,但是盐湖之行,也该安排上了。

因为带着于念冰,一辆独轮车是基础。在外头至少得住个十晚,帐篷,被褥,换洗的衣物这些都得带上。熬盐的锅子,装盐的桶子,这些东西宋时月向来是就地取材,倒是不必准备。食物也得备上一些……这回出去的时间多,宋时月倒是可以顿顿来个红薯,不过带了于念冰,就不能这么粗糙着过了。

但是在外头,再怎么细致也不可能。只是红薯土豆,之前晒干的红薯藤野荠菜木耳菇之类的都来两把,笋干也带上了一些,又装了一小袋子的鹅蛋,加上一些宋时月之前带上荒野星的塑封肉干,再拿一点儿去时路上吃的盐,也就差不多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过去的人生里,宋时月大多数时候是一个人过,就是来了这荒野星,一个人在外头闯荡的时间也不短。可是,只是先前与于念冰两人一同出去了几次,后头再自己一个人出去,就总觉得,像是少了点儿什么。夜里一个人,随随便便地,凑合地上树上石头上睡了,忍不住地就开始想念那柔软温暖的人儿。然后那睡惯了的地啊,树啊,石头啊,就变得硬巴巴的空抖抖的,一点儿都不好睡了。

这回去盐湖,于念冰在车上坐着,宋时月只是这么看个在车上翘着小脚的背影,都觉得腰直了腿快了身子都轻快了几分,只是心中的喜悦还是要压一压,要不前面的人一回头,就什么都看见啦。

既然这趟带上了于念冰,没走过的路段,还是可以稍微绕一绕的。事有万一呢,万一还能找到点儿好东西呢。当然,没有也没关系,一车子的盐回来,那也是很不错的。

想到盐,宋时月不免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