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不能相信他啊!】

【我原本以为,他是嫉妒你学问好,嫉妒你抢了他心上人的芳心,才那样针对你,做了那么多事害你……可我真没想到,差点害死三哥的这场交易里,居然也有文远候府的手笔!可是,前年你们应该还不认识,他调查你干什么?不应该啊……难道是另有隐情?】

【不过不管怎样,都得早点跟他划清界限,那就不是个好人!可是我该怎么提醒大哥?好恨啊,为什么我只是个小婴儿!为什么!】

越想,情绪越是激动,苏糖手脚动了动,气的脸都涨红了。

偏偏却毫无办法。

急的她嘴一撇,又再次大哭起来。

见状,原本心情还有些沉重的几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林氏慌忙拍着襁褓,柔声哄起了女儿。

苏贺南的办法就更直接了。

他假意拉下脸,沉声呵斥苏景文道:

“不管是好意歹意,讲究点的人家,根本做不出指使下人去他人府上打探消息的事,何况这其中还掺杂着你大伯的旧事。所以今后这李思成,如非必要就不要再来往了……等会儿我跟文远伯算完账,你就彻底跟他划清界限。”

苏景文擦擦头上的冷汗,自然无有不应,忙抱拳郑重道:

“是。”

而苏贺南这些话一说出来。

果然——

苏糖那小耳朵就往这竖着呢。

见原本担忧的事,三言两语就被苏贺南解决了,大哥心里也对李思成有了防备,虽说李思成那边会不会放过大哥还不一定,可却让苏糖心里好受多了。

【还得是爹爹,一出手一个顶仨!真厉害!】

【太爱爹爹了,呜呜呜,我宣布,我苏糖以后就是京城第一爹宝!】

这雀跃的小语气,这瞬间阴雨转晴的脾气,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几人暂时抛开那些烦心事,心里都是一乐。

唯独林氏有些吃味。

这老东西,惯会讨女儿欢心,三言两语就让女儿变成爹宝了。

不行,她可不能输给丈夫!

从明天开始,她就要让女儿知道,整个苏家谁才是最疼她的人!

几人拿到了想要的消息,便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毕竟,苏糖灵魂再成熟,身体也只是个小婴儿。

哪怕她此时精神奕奕的,丝毫没有疲惫的意思,但事情想多了到底费神,对身体也不好。他们虽然想拯救苏家,可也不舍得太劳累苏糖。

等以后吧。

几人便默契的抛开话题,后续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便好,转而专心地哄起了苏糖。

苏景武献宝似的拿出拨浪鼓,轻轻摇了摇,脸上露出二傻子一样的笑容。

他现在也不羡慕妹妹更关注大哥了,毕竟照妹妹的说法,上辈子大哥一直流落府外,跟他们兄妹见面都很少,远香近臭,妹妹偏心一些也是应该的。

他可不会承认,刚刚听到大哥的经历时,差点湿了眼眶这回事。

“好了好了,妹妹困了,快别逗她了。”

玩了一会儿,见苏糖又困的连连打起了哈欠,林氏招手开始赶人。

“咱们这离文远伯府也不远,这么会儿功夫,想必那边也该来人了,妹妹你们也见过了,就别守在这了,都出去吧。”

也是巧了。

这边林氏才提起文远伯府,外头很快就响起了敲门声。

守门的小丫头嗓音清脆,回禀道:

“侯爷夫人,德义管事回来报信了。跟他一同来的还有文远伯,说是给您赔罪来了,如今就在外院花厅等着呢。”

闻言,苏贺南慢悠悠从榻上站了起来。

他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正了正神色,交代两个儿子道:

“你们如今一个十四,一个十二,都不小了。跟我一起去前院,也不用露面,就在一旁的侧厅候着,有些事你们也该学起来了。”

苏景文兄弟俩对视一眼,他们正愁没机会参与这件事呢,没想到爹爹竟然没有避讳他们的意思,自然是求之不得。

忙应了声是,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而苏糖虽说也想吃瓜,奈何身体实在是不允许啊!

她打了个哈欠,心里想着前院的事,很快就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而在她睡后。

另一边,前院花厅。

文远伯有些不安地喝着茶。

他年近四十,保养得宜,身材也是这个年纪少有的清瘦。

虽说文远伯府日渐没落,他也没什么本事,如今远离朝堂,只在户部领了个闲职,可世家教养出的长袖善舞,却深深刻在骨子里。

见苏贺南绷着脸从里头出来,文远伯竟像没看出他不欢迎自己似的,一脸笑意地迎了上去:

“苏侯爷,许久不见,听闻您府上今日得了个女儿,真是恭喜恭喜啊!”

说着,还吩咐下人献上几箱厚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可那也得分是什么事!

“恭喜就不必了。”

苏贺南可没有跟文远伯绕弯子的意思,冷着脸,直接便道:

“要不是我家下人机警,抓住了几只吃里扒外的硕鼠,本侯还真不知道,这景阳侯府到底是姓苏还是姓李了。文远伯府的人可真是有本事,当我景阳侯府是菜市场吗?说进就进,连我府里采买下人的事也要插手……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就休怪我不念祖辈的交情,定要让圣上还我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