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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这里的房子是修缮过的,但是实际上也只不过五六间的样子,也看不见个人,感觉四周静悄悄的,不过很快的端木叔玄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顺着脚步声音看过去,只看到一个有些发胖的男子,穿着一身刚蓝色棉布衣服,脚底下踩着布鞋,裤腿挽的高高,正挑着两桶水快步走过,虽然说已经是许久未见了,但是端木叔玄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对方就是自己的二儿子端木昀。

要说端木昀的出身并不低,现在是皇子不说了,就算是过去那也是王府的二公子,那里吃过什么苦,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和一般农户无二的在那里干粗活了。看到了这里的端木叔玄心里面突然有些发酸起来,不由的又想起来了李惠当年给他说的话,当时的时候李惠就说过,不管罗氏千错万错,但是端木昀终究是自己的亲骨肉,所以让自己对着孩子多关照一些,可是那个时候自己去因为心中对罗氏的厌恶,根本没有听见这番话,现在想来顿时就觉得满心的后悔。要是自己当年的时候能够听进去李惠的那番话,哪怕只是稍微的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多一点点的关注,只怕也不会让他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

“啊~~~!父~~~父皇~~~!”端木昀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在见到自己的父皇,也不顾不上挑着的水了,连忙把扁担一扔,跪在了地上。

水桶里面的水本来就装的挺满的,被这么一放虽然说桶没有倒,但是里面的水却撒出来了小半,端木昀紧张的要命也没有注意地下的水渍,就直接跪在了满水痕的泥地上去了,那个样子看上去很是狼狈。

这个样子的儿子让端木叔玄看着心里面觉得堵得慌,一边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受委屈了,可是另外一边自己又忘不了当年罗氏做的那些个事情,所以看到儿子这个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了,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让儿子起来。

“你起来吧!!”

端木昀听到了这话这才站了起来,不过现在的他早已经没有了过去时候的那嚣张跋扈,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变故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内向又胆怯,特别是现在自己的父亲又变成了一国之君,那满身的威严更是让他战战兢兢的。

看到自己儿子傻站再那里不说话,端木叔玄只能自己先挑起话题了:“你这是要干什么?身边的那些个下人们都干什么去了?怎么让你堂堂的皇子干这样的粗活?”

倒是端木昀听完了自己父皇的话,有些意外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低声的说:“儿臣这里也没什么事情,所以服侍的宫人也不多,今天~~~今天刚好有些事情!而且~~~而且儿臣也不觉得做这个不好,反正儿臣什么也不会,倒不如干点这个,能打发时间,还能活动一下筋骨~~!”

端木昀这话说的端木叔玄忍不住往后一仰,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儿子居然会对自己这么说,要是按照他这话,他干着活还是一个好的了?想到了这里端木叔玄这心里面就忍不住生气自己儿子自甘堕落,却又完全的忘记了明明是自己把他扔在一旁,这么多年都不管不问的。

生了气的端木叔玄干脆一甩袖子直接离开了,而看到自己父皇的离开端木昀却表现的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挑起了水桶往自己开垦的菜地里浇水去了。

端木叔玄生气的回去以后,却又越琢磨越觉得不对,特别是一想起来自己儿子眼下住的那个状况,还要做那些粗活,这心里面又有些心疼儿子了,而这个时候他又想起来之前的时候高公公给自己说过的,他明明说太子和长公主他们有在帮衬昀儿啊~~!而且太子还专门的给自己提到昀儿的婚事,也表示他对自己的这个弟弟是关心的,可是既然是关心的又为什么自己的二儿子会过成这般的光景?

这心里面充满了疑惑的端木叔玄又把高公公给叫了过来,让他把端木昀的情况好好的给自己说一遍。

“陛下您不知道,二皇子殿下刚刚入宫那会的时候,其实过的还是不错的~~!”高公公把自己调查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可是入宫不久就不知道为什么,染上了赌瘾,结果没有两年的时间就把自己手里面的那些家底给输的一干二净了,后来虽然太子爷一直都在帮衬着,可是二皇子殿下却一直都是拿了太子爷给的银子和东西就去赌,不赌的时候就是吃、喝、睡~!”

“后来一直到有一次,二皇子殿下不知道怎么了病倒了,结果身边只有一个半瞎的老太监和两个小宫女照看,请太医过去看了两回也不见得好,反而是这病情越来越严重,后来要不是被太子爷和长公主给发现了,只怕二皇子殿下这命就没了~!”

“不过就算是这个样子,那也是在床上调养了大半年才下得了床!而且之前的时候二皇子殿下很胖的,平日里面就连走路都要人搀扶着才行,倒是这一病身体瘦了一些,后来长公主说太胖也是病,对身体不好,就说服了二皇子殿下在自己的宫里面开垦上几块小菜地,每天没事种种菜浇浇水,把身体活动开了以后,这身体自然也就好了~~!”

听完了高公公的这一番话端木叔玄这心里面一时间五味杂陈的,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二儿子居然在宫里面过的那么的惨,而且高公公这边说的含糊,但是他却也听出来了不少的东西,首先皇宫里面是禁赌的,可是却有人居然敢诱惑自己儿子染上了赌瘾。

而且在自己儿子生病了以后,身边没有宫人们服侍也就是算了,什么重病居然能让太医去了也束手无策?而且为什么后来太子和飞灵那丫头过去了以后这病就又好了?最关键的是为什么这事情自己去根本就没有听过?要说这个里面没有什么人在作怪的话,他绝对是第一个不会相信的。

“你下去吧~~~!”端木叔玄有些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吩咐让高公公先下去,现在的他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下。

没过几天的功夫,沐皇后那边就给端木昀物色了几个合适人选,然后把她物色好了的人选写在册子上,呈给了端木叔玄,而端木叔玄在看到这名单上面写着的第一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十分的难看,不过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段时间里面频繁的召见了几位翰林院学士入宫,在半个月以后他下旨给端木昀娶了翰林院学士韩国东的大女儿作为正妃,婚期就在半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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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惠这一次出门并没有走太远,必定女儿的年纪还小,这么劳累奔波对孩子也不好,不过就算是这个样子,他们一家三口还是在外面玩耍了将近两个月才回来。

“这些是给小彩的礼物~~!”李惠用手一指桌子上面放着的一堆礼物对小彩说,然后她的手又一转指着另外的一堆的礼物说:“这些东西是给绣儿的!”

“谢谢姑姑~~!”小彩连忙抱着李惠的胳膊满脸笑意的感谢到。

“你也是,太惯着她们了~~!”杏儿看着女儿那个样子就忍不住说。

“说的好像是你们不惯着一样~~!”李惠喝了一口茶水以后说:“对了,绣儿的婚期订下来了没有?”

之前李惠离开的时候,绣儿的婚事正在商讨当中,自己走了差不多两个月,这婚事应该也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说到这里杏儿倒是有些感慨了,“就定在了九月初八~~!”

“啥?九月初八,这不是也没有几天了吗~~!”李惠听到这个真的是吓了一跳,“之前的时候不是还说要把绣儿多留上两年吗?怎么还把日子订的这么的赶啊?”

“我大嫂倒是想把绣儿多留上两年,可是毛家的老太太突然重病,这老太太的心愿就是能看到自己的小孙子成婚,为了这个才把这婚期订的这么赶的,而且毛家还有希望能接着这婚事冲喜的意思~!”杏儿解释说!

“冲喜?”李惠听到了这个眉头就皱了起来,“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想法,万一绣儿嫁过去以后老太太还是没有挺过来的话,那岂不是让人对绣儿说三道四的了?”

“这个我们当然也知道,其实毛家也说了,虽然说不见得真的就能行,但是又这么一个念想终究是好的,而且不管老太太能不能挺过来,这都和绣儿是没有关系的~~!”杏儿连忙说:“这毛家在这件事情上面说的很诚恳,就连奶奶都被打动了,这事情还是奶奶拍板同意的~~!”

“这样还行~~!”李惠听到了才点了点头,本来这成亲是一件喜事,但是要是掺杂了其他的事情的话,到时候很可能会弄出来什么问题,特别还是冲喜这种事情。

“婚期这么赶,绣儿的嫁妆都准备齐全了没有?”想到这婚期这么的赶,李惠就担心绣儿的嫁妆弄的有些太仓促了,要知道这女人出嫁,嫁妆可是很重要的一部分,甚至还会印象到在婆家的地位,所以只要有家里面有条件的家庭,都会尽可能的给出嫁的女儿准备上丰厚的嫁妆的。

“这日子是有些太赶了,所以我就让大嫂先把之前给绣儿准备的那些个家具给先拿去用,反正绣儿的年纪还小,也不着急~~!”杏儿笑着说,之前的时候自己还说过柱子,嫌他没事这早就火急火燎的给女儿打出嫁的家具,可是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救了绣儿那孩子的急。

“那就好~~!”李惠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我回头让人也给绣儿好好的准备添妆~~!”

李惠又在杏儿那里坐了好一会才回去,而当天一回去就看到李硕正皱着眉头拿着一张信纸看着。

李惠虽然没有看到信纸上面写的东西,但是却认出来李硕手里面的拿着的那张信纸是大月国一种特有的纸张,于是她就张嘴问到:“怎么了?是南笙那里有什么事情吗?”

“嗯~~!”李硕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手里面的那张信纸递给了李惠。

“这个上面说大月那边现在对于火炮的事情尤为在意,已经派出来了很多的探子过来了,大月的君王下令一定要把火炮的技术给偷到手!甚至就连南笙那里都被人打上主意了~~!”

李惠看了一下信上的内容点了点头说:“这个是意料当中的事情,必定冷兵器对抗热武器是没有什么胜算的,所以不要说大月了,只怕周边的这些大大小小的国家现在都在打这个主意的!”

“不过火炮这个东西也不是那么好偷的,必定实体那么大,又重的要命,根本就不好下手,所以他们肯定能倾向于偷取图纸之类的!不过之前的时候十八叔就把兵工厂给挪到海外的一个小岛上去了,而且每一门大炮上面也都装了防盗装置,他们贸然的拆开大炮的话,得到的只能是一个废物,这个之前的时候霍家人已经试过了,所以眼下大炮这东西还是安全的!”

“确实如此~!”对于自己妻子说的这番话李硕也是很认同的,“而且之前因为霍家让人拆了大炮,那两门大炮到现在还都没有办法复原,而且这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所以咱们干脆把霍家人复制的那些个图纸给弄过来,然后让人交给南笙去,我记得大月那里最缺的就是铁矿了,想要造那个东西,光是铁上面的消耗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更不要说那个完全本来就是一个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