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天。

青炎听够了戏,吃够了席,手上金镯也被胡家小辈瓜分得差不多,便说要带灵杉去见儿子。

胡霍听得云里雾里。

“你怎还有儿子?”

一个男人在外有儿子,无非两种原因。一是克死发妻,剩个遗腹子,二是在外乱搞,跟妓女或者外室有了子嗣。

不论哪种原因,胡霍都接受不了。

他妹妹,竟然找了个烂黄瓜!

“臭小子,给老子说清楚!”胡霍气得拔剑,幸好钱小薇眼疾手快按住,否则他就没了。

青炎看玩意儿似的看大舅哥。

胡勇面上不说,脸色却不大好。林氏也是。

夫妻二人没吭声,也没阻拦,见青炎带着灵杉出门,忙派人暗中跟随。胡勇吩咐道:“人在何处,需如实报来,切不可擅做主张,亦不可叫那妖物知晓。”

侍卫遵命,随即掐诀离开。

这人跟随流民逃难进京,眼角有疤,虽记不清从何而来,要到何处去,却有一身好本事,擅长隐匿的法门,是胡勇的得力助手。

林氏气得不行,差点掷了茶碗,“好哇,不是人也就算了,只要肯待我们灵儿好,我这做娘的便不阻挠。但这无毛的畜生……竟敢在外养小!”

胡勇安抚妻子,“不急,待查清他将人藏在何处,我们再做打算。”

……

青炎携灵杉出了宰相府,当即乘云驾雾离开。

二人施展神通,并未料到身后有根小尾巴。小尾巴甚是倔强,晃晃悠悠的,数次要从空中降落,又硬生生撑住了。

朗朗晴日。

皇宫忽然飘来一朵乌云。

熟睡中的少年皇帝一激灵,当即睁开眼,漆黑的眼中隐有蓝光流转。

少年名叫龙澈。

生得一副傲气精致的皮囊,十五登基,如今不过半年,却早已将先皇留下的太妃们睡了个遍。

新皇选妃,都是些刚刚及笄的少女,有些连月事都没来,碰一下哭得跟见鬼一样。他不爱听女人哭,更懒得花功夫哄,放着正经的嫔妃不睡,成天和“先皇”留下的太妃们滚在一处,快活似神仙。

“陛下,怎醒了?”刘太妃懒撑头颅,多情美眸在小皇帝身上流连。

龙澈虽才十五,身量未开,可是下面的东西着实不小。

一夜战十女,是常有的事。

龙澈拔出插在刘太妃体内的肉棒,踢开床上赤身裸体遍身精液的女子,扯过衣服穿上,取金冠束发,然后提着金纹靴子往外疾步走去。

来了。

父亲大人来了。

少年疾行出宫,无视请安的太监宫女,直往御花园奔去。

“父亲!”

龙澈喊道。

花丛深处,参天云杉下。

总是笼在黑雾中的男人今日没用障眼法。

不羁的布条衣服没了,就连夸张的金饰都没了。一身月白长袍的黑肤男子站在树下,白发梳得一丝不苟,执着一只纤细苍白的手说话,侧脸无比温柔、温驯。

龙澈一顿。

心中生出嫉妒。

他从未在青炎脸上看过这种表情。

“父亲!父亲!”

龙澈大喊,趿拉着靴子走近,然后绕过粗壮的树身,终于看到了那只苍白小手的主人。

女孩同他现在的身体一般大,约摸十五六。

容颜清丽,神采飞扬,一双绿眸莹莹如洗,到处都是纤细且精致的,就连嘴角勾起的无聊弧度,也是如此。

她不算顶美。

但就是让人移不开眼。

“澈儿。”青炎转头,朝龙澈说道:“快来见你母亲。”

“不。”

“不。”

龙澈和灵杉异口同声。

龙澈气急败坏,“我不要后妈!”

灵杉,“我不要儿子。”

青炎哈哈哈笑起来,拉过灵杉的手细细摩挲,温声道:“你就不想知道澈儿怎么来的吗?”

“不想。”灵杉斩钉截铁。

“我当然是你生出来的!”龙澈吼道:“我只有爹没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