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

姜予安挂了笑迎上去。

“三艘小舟,如何,比一比今日谁摘的多。”齐凤铭身后跟着一个婢女,倒少见她带婢女。

“好呀,彩头是什么?”姜予安问道。

“二两金子吧。”齐凤铭最爱金子,她觉得黄灿灿的好看,又值钱。

“好。”姜予安点头,刚刚的害怕被齐凤铭也打散了不少。

没一会萧禾也来了,齐凤铭又和她讲了一番规则。

“那还等什么,下水吧。”萧禾也是压抑久了,撸了袖子笑着就要下水玩。

三人下了船,都带了个婢女,姜予安手受伤了,不好沾水,拿了备好的剪刀剪莲蓬,倒也省事,这一摘摘到天快黑才结束。

“感觉摘的莲子都能吃好久了。”齐凤铭看着自己的战绩感慨道。

这处莲花池极大,三人几乎都摘了满满一小船,可实际上都还没去过池子深处。

婢女给三人数了数,齐凤铭果然摘了最多,姜予安和萧禾愿赌服输,往她伸出的手里各拍了二两金子。

“日后再不和你比这些,就没赢过。”萧禾嗔道。

齐凤铭挑挑眉:“怎的你这小女子这般输不起?”

逗的姜予安发笑,三人结伴回去,姜予安的院子最近,和二人拜别。

回去之后叫白芷送去厨房煮些莲子粥,云苓好了不少,到屋里来伺候,看到姜予安手指受伤,赶忙给她上了药。

姜予安想的出神,云苓见状,也没有多问。

她在想今日那些人的行迹,训练有素,武艺高强,衣着统一,不管是组织还是死士,背后那人要么是和她有仇要么是她身上有对方想要的东西,可她没和什么人结仇,只有林氏,但林氏也不过一个深宅妇人罢了,哪里去结识这种组织,又有什么能耐培养死士?

若是有所求……她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派这种高手来取的?

姜予安实在是想不通。

她又想了其中种种细节,还有贺延臣赶来,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

“小姐……小姐?”云苓喊她。

“嗯?”

云苓回道:“莲子粥好了,现在喝吗?”

“给我盛一小盅装进食盒,我要出去一趟。”姜予安说道。

她迫不及待要见贺延臣和他商量。

云苓给她装了食盒,正要提着跟她一起去,姜予安却接过:“我自己去,成二跟着。”

云苓知道府里有个贺延臣派来的侍卫,随即点点头称是。

姜予安拎着食盒,去了定国公府那边,成二没有隐匿身形,就跟在她身后。

“成二,今日那些人,你有思绪吗?”姜予安问道。

成二其实有点猜测,但不知该不该和姜予安说,只摇头说没有。

“外面可有杀手组织?”

“有一些,不过具体的小姐还是问主子吧。”成二自知没有成一脑子转得快,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只叫她问贺延臣。

姜予安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外面守着的人见到成二行了礼,然后进去通报。

没一会成一出来迎:“姜小姐请。”

姜予安颔首:“多谢。”

贺延臣在之前姜予安来过的那个书房,正办公,这两日想必是忙,桌上的卷宗摞了很高,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放下笔起身相迎。

第四十章 ◇

◎带她去听曲儿◎

“怎的过来了?”

姜予安把食盒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下午摘的莲子, 煮了粥,给你送一些。”

成一上去把食盒打开,拿出里面的粥, 然后就下去了。

贺延臣坐在圈椅上:“坐吧。”

姜予安坐在他一旁:“江湖中可有一些杀手组织?”

贺延臣掀开盖子, 点点头:“有。”

“但隐匿极深。”他勺子舀了舀那粥。

“我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出门,结识的贵女也少, 若说谁想杀我,只有我大伯母,可她没能耐培养死士,也没本事找那样武功高强的杀手组织。”

“思来想去,是不是我有什么东西惹人垂涎了?可看他们的样子, 似乎不为求财。”

贺延臣舀粥的动作一顿, 今日那几个死士没有追到, 但他也知道,必然是背后的人在出手, 他和姜予安定亲,眼看越走越近, 过不久就要成婚, 想趁他现在还未有所动作, 先发制人,这段时间针对他的刺杀也有好几次, 在京城中他们束手束脚不敢暴露, 行宫倒是猖獗了不少。

看来这段时间调查的方向是对的。

他看了眼姜予安从不离身的荷包:“这种样式的荷包,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的?”

“大抵是去岁, 年初。”

那时姜予嫣为难, 她心里不高兴, 想着若是自己父母健在, 何苦会被人这样讥讽欺负,就绣了这样子的荷包,后来也戴习惯了,就偶尔会戴着。

贺延臣想了想,他大概是快年中,当时一件案子觉得有些异样,深入调查的时候偶然看到了这样的图案,后来被外派查土地兼并一案,搁置了些许时日,回来才又开始着手查的,但一直没有什么头绪,隐约感觉可能牵扯了些大案,直到无意间看到姜予安的荷包,再加上他和姜予安接触,也好似总有人窥视。

他叫姜予安送他一个这样图案的荷包,回去细细研究过,花样倒是稀奇,但并没有查出什么。

“这个花样代表了什么?”贺延臣问她道。

“我父亲生前寄的一封信,上面画了这个图案。”姜予安拿起荷包看了看,“可是和这花样有关?”

贺延臣稍稍点头:“你父亲除了信,可还有留下别的什么?”

“没有,信中的内容也只是报平安。”姜予安摇头,她心中惊疑,“此事难道还和我父亲有关?!”

姜予安把信里写的内容背给他,她早就烂熟于心。

贺延臣实在没听出有什么异样,一时间也不敢肯定,他派人打听过,这花样虽然是奇特,但在南方一带,并不算不常见,但到底代表了什么?

“可能和你父亲有些关系,我目前也并没有查到什么具体的,如若有结果,我一定告知你。”

姜予安没有想到此事还和她父亲扯上了关系,那是不是代表着,她父亲的死也是有疑问的?!

但她光想也想不出什么,只能点头,她信任他,比起她的猜测,贺延臣实际调查才能更快有个结果。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叫人把那封信给你送来。”姜予安说道。

“好,我给你多派几人,他们不敢有大动作,你且放宽心,不要多想,也别害怕,如今他们还不敢太放肆行动。”他把碗放在小几上。

“多谢你。”姜予安笑的甜甜的,下午被贺延臣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就没有再害怕了。

“兄长!”贺绪宁突然进来,好似很是生气。

看到一旁的姜予安,稍稍哑了声,行了个礼:“姜姐姐。”

姜予安起身和她见礼。

“兄长,为何要给盛曦软烟罗!那般好的料子,凭什么她和我穿的一样!”贺绪宁气呼呼道。

“莫要胡闹。”贺延臣微微蹙眉。

之前贺绪宁无论如何都不该在众人面前那么说,他也是堵盛曦的嘴罢了,正好还有一匹软烟罗,就送了她,估计是这几日做了衣服穿着被贺绪宁看到了。

“她是什么身份,哪里配得上软烟罗!”贺绪宁越说越过分。

贺延臣眉越皱越深,这个妹妹说话跋扈,实在是不好管教:“我看你平日里是罚的少了。”

姜予安一旁听着,大抵也知道,贺绪宁身世好,有些傲,嘴又笨,话又直,光前段时间那场宴上,盛曦说的那几句,想必平日里贺绪宁没少吃盛曦的亏。

她轻轻拉了拉贺延臣:“说起来少见贺姑娘,不若去我那里坐坐,我煮了莲子粥,去喝一碗如何?”

贺绪宁心里想和姜予安打好关系,虽然贺延臣平日里比较凶,但对贺绪宁也是极好的,他的未来妻子,贺绪宁也存了亲近的心思。

再加上上回,她后来回去也琢磨出了一点味儿,当时姜予安说的那两句话可算是解了她的围。

现下姜予安这么说,贺绪宁虽然生气,也卖了姜予安个面子,沉默地点了点头。

姜予安笑开,贺延臣想拦她,怕贺绪宁再说出什么话惹了姜予安,但被姜予安安抚地拉了拉袖子。

“那我便先回去了。”

贺延臣见状,便也作罢,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姜予安带着贺绪宁走了。

“贺姑娘,不知可否叫你绪宁?”姜予安笑问。

她嗓音甜,说话又柔,贺绪宁不由得心情疏解了一些。

“你嫁给了我兄长,便是我嫂嫂,自然可以这么叫。”

“怎的为了一匹软烟罗生气?”姜予安问道。

软烟罗虽然贵重,但对于定国公府嫡小姐来说也并非罕见,也没必要为了一匹软烟罗气成这般的。

“那盛曦真的令人作呕!”贺绪宁双手抱胸,气道。

姜予安闻言,拉了拉她:“这还在外头,隔墙有耳。”

“我才是定国公府的嫡小姐,我能怕她?!”贺绪宁更气了。

她安抚道:“并非说是你怕她,你身份贵重,自然是那姑娘比不了的,但若是被抓了把柄,免不了吃排头,何苦来哉?”

贺绪宁一听,也确实有理,因为盛曦的存在,她但凡说她一句不是,就被长辈们训斥,吃了不少苦头。

“绪宁貌美,穿什么都是极好看的。”姜予安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