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晏怀站在宋冉月的面前,有些疑惑的看着她,“那天我们出去后,道长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怎么,晏清钰不在,你这个做弟弟的就开始担负起他的责任,管教起嫂子来了?”宋冉月有些揶揄的看著他。

晏怀顿时有些窘迫,“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会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再伤了身体。”

“?好了,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宋冉月满不在乎的说道,“生产过后的人都是这样的,毕竟伤到了元气。”

“嗯,也是,”晏怀点点头,回身看了看日头说道,“到了喂小西的时候了,我去叫奶娘过来。”

他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宋冉月叫住他,“我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

“二嫂直说就行。”

宋冉月犹豫了半晌才道,“若是一直找不到晏清钰,我希望你能让收小西为义子。”

这是她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事情,毕竟晏怀现在的身份不一般,若是小西能得到未来天子的庇佑,即使她和晏清钰都不在,他也不会过得太辛苦。

“不用二嫂拜托,我也会这么做。”晏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照顾小西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即使二哥还在,我也会一如既往。”

“多谢,”她垂眸笑了笑,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我不希望他生活在皇宫围墙之内。若是可能,我更希望他成为一个普通人,虽然知道这是妄想。”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远离一切是非,可惜,她却对此无能为力。

“你也不用想太多,我相信肯定能够找到二哥。”晏怀忍不住安慰道。

“跟我说说情况吧,也让我有个念想。”她表情沉静,看不出掩饰的内心。

晏怀犹豫了片刻才说道,“我已经派遣手下将沿途的河道都搜查了一遍,不过河水湍急,若是想要有结果,还需要一些时日。”

她坐在原地沉默了半晌,才点点头道,“你帮我唤奶娘进来吧。”

知道多劝无益,晏怀按耐下心中的不安,走了出去。

等到孩子被喂了奶,宋冉月便将他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此时,小孩子的皮肤已经渐渐长开,并不像一开始时的皱皱巴巴的样子。

她摸了摸对方光滑的小脸,便将他放到了床的内侧。

“兰儿,”宋冉月轻轻的唤了一声。

“主子,您有事吩咐。”丫鬟兰儿连忙走进来。

“将我前两天做好的针线拿过来,”她头也没有抬的说道,“拿白色的那团线吧。”

“是。”小丫鬟没一会便将一个小竹娄捧了进来,拿出里面的一团白线和打毛衣的针,便将东西递给了宋冉月。

“主子,您这做衣服的手法可真是稀奇。”小丫鬟站在一边,也没出去,就那样帮宋冉月打着线团。

她已经看主子织了很多天了,据说是想给小世子织一件上衣,这种类似于编织的手法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感觉特别的稀奇。

宋冉月见她好奇,便一边织毛衣一边说道,“这是家乡的一种做法,织法特别简单,你若是想学,接下来可以教你。”

“谢主子!那等奴婢学会了,就可以给小世子织很多件了!”小丫鬟心府不深,平时同宋冉月玩笑惯了,也没有多想便说道。

“嗯,这个提议不错,等以后我......”宋冉月顿了顿才说道,“不过一年只能给他织一件,否则多了就不稀罕了。”

她比了比小世子的身子,看着那瘦小的身子,还是决定要给他织大一些。

如今,小世子经过太医的精心调养,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毕竟是早产儿,他同其他正常的婴儿相比还是有一些差距。

宋冉月捏了捏对方的小手,考虑着要不要也织一条手套。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身体一阵无力,连忙嘱咐丫鬟取了桌上的药瓶。

这是道长临走前给她留下的一瓶补药,嘱托她在身体乏力的时候吃上一颗。

如今她的身体吃其他的参汤其实都没有太大作用。

她服下了一颗药丸,便将手上的毛线放下。

“主子,不做了吗?”小丫鬟好奇的看着她。

“将窗帘打开吧,”宋冉月看着从缝隙里射进来的阳光,忍不住说道。

没等对方说话,宋冉月便摇头道,“算了,这边晒不到阳光,还是移到榻上吧。”

她说完,便抱起自家的儿子,走到了挨着窗户的榻上。

小丫鬟布置好所有的东西,又拿了一件大氅披在她的肩上,裹的严严实实的,“主子,太医吩咐了,您不能见风。”

“放心,我不出门。”宋冉月拿起针线,又开始织衣服。

这时的天已经微微有些凉意了,她可不敢抱小世子出屋,最多也就是挨着窗边坐一会。

此时,阳光暖暖的照进来。给人一种安稳和谐的感觉。

她织了一会儿,便感到毛线被谁给揪住了,宋冉月抬头,正好看见床榻上的小家伙,正将毛线往自己嘴里塞。

“对了,我刚刚好像看到三爷出去了。”宋冉月将他手中的毛线拿出来,以防缠到小家伙的脖子。

“好像是城东的河口处有了王爷的消息,三爷知道后便带人赶过去了。”

宋冉月听后,摆动的手顿时愣住,这几天一直传来各种消息,可是到最后都以乌龙告终。

不过,有希望毕竟是好的。

她想到这,便嘱咐旁边的丫鬟,“一会为小世子检查身体的太医过来,你让他直接进来就行,不必在外面候着了。”

“好。”小丫鬟连连点头,表情愉悦的说道,“不过,奴婢见小世子每次检查都不哭不闹,很是安静呢。看来他长大后肯定跟三爷一样,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贤士。”

宋冉月撇嘴,随意的看了看正在啃手的奶娃,顿时有些无语。

有个那样暴怒的爹,会出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吗?

别是到最后,变得静若处子动如疯狗才行。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