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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很小的响声传来,杜昊朝着王浪枪口指着的地方看去。

刚才杜昊砸王浪的酒瓶被王浪扔在了路边,这会儿瓶塞被子弹打飞了。

大半夜的,间隔十几米,能看清楚都难,更不用说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准确无误的打到。简直天秀。

相比而言,杜昊隔着两米不到的距离愣是打不着,一下子就相形见绌了,没有比较就没有差距。

王浪麻利的把枪拆成了零件扔在了雪地里,“傻侄儿,对你妈好点,今天要不是你妈,你这会儿已经被我弄死了。”

杜昊想发火,但是在王浪压制性实力面前,他愣是一个屁都不敢放,王浪身上刚刚突然爆发而出的一股杀机让杜昊灵魂深处都是一颤,感觉像是被一头凶兽盯上了,取他性命只在一念之间。

佟亚茹跑了过来检查儿子有没有受伤,随后又给王浪仔细检查了一遍,杜昊看着佟亚茹给王浪检查的更仔细。当时火气腾腾往上冒,但是被王浪一个眼神就给干萎了。

“你怎么这样,妈妈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这么冲动,你为什么不听,你要是杀了人进了监狱妈妈可怎么办,你是想让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佟亚茹气的直跺脚,眼里全是泪水。

在其他人面前,佟亚茹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但是在杜昊这里就像是换了个人,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但是她有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去教育的孩子。这就让一个人很矛盾。佟亚茹在儿子杜昊面前就成了一个矛盾集合体,她想当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是她的灵魂深处又只是一个小女孩。

杜昊狠狠的推了一把佟亚茹,冲着佟亚茹怒吼,“我怎样与你无关!”

王浪二话不说把佟亚茹护在了身后,揪着杜昊的衣领,“再动你妈一下我看看!”

杜昊看着眼前的这张脸,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功夫,不然今天非要把这个人从地球这边捶到地球那边,最后再从地球那边捶到地核之中让活活烧死。

为什么会有这么贱的人存在,什么存在即合理,简直屁话,这个人存在就他妈一点都不不合理!

传说中女娲造人的时候分为两种人,一种是手捏出来的,一种是用柳树条沾着泥点儿甩出来的,但是杜昊感觉眼前这个人属于第三种人,肯定是当初女娲用剑沾着泥点甩出来的。

“南南,没事的,昊昊就这样,你不要生他的气。”佟亚茹甩了甩王浪的衣袖。

杜昊感觉再待一会儿就能够尝受到什么叫做气死了,心痛的无法呼吸,转身上车就走,狗命最要紧,还是先摆脱这张装认真的贱脸,不然今天真的就得让他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目送杜昊走后,佟亚茹神色暗淡,眼眶里泪水肆意,佟亚茹低着头,声音很委屈,“我不会当妈妈,我连我自己都照顾不好,就让我生小孩,他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我让他好好学习了呀,不是说老师要教书育人吗,为什么昊昊书读的不好人也没做好。难道现在的老师和我一样不合格吗?”

王浪没法儿接这个话茬。

佟亚茹越哭越厉害,最后泣不成声,香肩上下剧烈抖动。王浪轻轻拍了拍佟亚茹肩膀,想找纸巾让擦一下,谁知道佟亚茹直接扑进了王浪怀中,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王浪木头桩子一样在那儿站着,也不知道该咋安慰佟亚茹,王浪也见过不少的女人,但是这样的还是第一次,没有接触过,不知道她的泪点在哪里笑点又在哪里,只能先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正抱着的时候,一辆车从王浪面前飞驰而过,路过王浪几米之后突然停了下来,车窗降了下来,杜先生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

王浪浑身僵硬,突然有一瞬间感觉这会儿天空飘飘洒洒着的不是鹅毛大雪而是鹅毛尴尬的错觉。

杜先生露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笑容,脑袋缩回了车窗,车窗升了起来,车子扬长而去,直接回了杜家大院。

过了很久,佟亚茹哭累了,吸了吸鼻涕,和王浪分开时,发现王浪的衣服都湿了,鼻涕眼泪都有,佟亚茹伸手擦了擦。

“有点冷,我们回屋吧。”

进屋之后,佟亚茹趴在床上,“南南,你今天晚上别回去了,我们聊一晚上天好不好?”

王浪满脸干笑,各种花式找借口。

终于,王浪找了成功的理由终于顺利开溜了。

王浪走后不久。

杜家大院,最里面的位置,与其他所有院子都分开了很大一段距离,是杜先生的独居。

是那种老旧的土坯房,房顶还是那种灰布瓦。

屋里,杜先生盘腿坐在一张矮桌前,桌上放着各类菜肴,但是基本上都是肉菜。

隔桌坐着一个光膀子的老人,满头白色长发,下身是那种极为老旧的裤子。皮肤黝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浑身上下那个块儿该有的都有,一块一块的,看着挺得劲儿的,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感。

光膀子老人手里端着一只烤乳猪,一大口咬下去直接撕扯了一大块,吃肉不吐骨头,几乎都不怎么细嚼,嘴里面大概动两下就咽了。

杜先生手里拿着个注射器,给光膀子老人胳膊上注射了下去,光膀子老人毫不理会,自己吃自己的。

“你新收的那个小娃娃不错,功夫极佳。”光膀子老人开口道。

杜先生放下注射器,“新收的?我这段时间没有新收的马仔。”

光膀子老人甩了一下头发,“那你得看着你那个俊俏的儿媳妇了,我刚才看到他们两个玩得很开心,别你那个死了的儿子人在地狱还被戴了帽子。”

杜先生似乎反应过来了是谁,“你说他功夫极佳?”

光膀子老人随意嗯了一声。

“跟我黑衣卫的十二牙将比呢?”杜先生拿自己的金牌打手做对比,比对一下究竟有多厉害。

“土鸡瓦狗。”光膀子老人把整个猪蹄塞进嘴里,脖子一伸,就看到喉咙有一疙瘩鼓起来慢慢滑了下去。

杜先生微微一笑,“那也没多厉害。”

“我说的是你的劳什子十二牙将都是土鸡瓦狗。”光膀子老人抓起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权当做刮油。

准备端酒杯的杜先生手停滞在了半空中,“具体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