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形似双胞胎的高阶活尸确实很不对劲,而且是从各个方面、各个角度看来,都很不对劲!

如果说双胞胎成为活尸的情况只是一个概率较低、但却仍在情理之中的巧合的话,那么再加上那源自“暴食”规则的能力、超出寻常同类的智慧、以及越发令戴尔菲感到惊讶的战斗能力,恐怕就不单单是一句“巧合”所能解释的了。

而更让戴尔菲感到诧异的是,双子活尸中的那个短发个体……不,似乎它们两个都是能够说出一些简单的话语来的,只是长发的一方大概并不习惯于与人类产生交流。

可是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的那个却有些不太一样,虽然说起来有些奇怪,可是它……明显要更“开朗”一些?

嗯,至少它显然是并不介意在戴尔菲面前秀一秀自己的英语的。

“人类……都该死……只有死亡,才能剥除你们灵魂中的那份肮脏!”

当然,它对戴尔菲所说的每一句话,也明显都不怎么友好就是了。

“砰!”

如此开口说话,没有妨碍到它的行动。它的速度并未因此而受到影响,反而在意志不断迸发下,变得更快了几分。要不是戴尔菲也同样有着磨练至接近于本能的实战能力,说不定真就要在这一通近身搏斗下吃亏了。

至于说,双方到底为什么会演变成这般短兵相接的近距离战斗……自然是因为,他们很快就都发现,自己所掌握的灵魂规则的力量,貌似都很难对对方造成足够有效的伤害。

双胞胎的灵魂吞噬能力拉扯不动戴尔菲的灵魂,且戴尔菲的色欲规则,也无法像之前对付其他几名高阶活尸那样长时间地迷惑住它们。

当两方都意识到需要其他的手段才有可能致胜时,双子一方维持吞噬力量的就只剩下了长发那一个,而戴尔菲也只将色欲规则的力量作为交战时的一项辅助了。

“轰!”

蓦然间,那短发又再次返身朝着戴尔菲这边一脚劈下,只是因为后者迅速地避了开去,才使得它将脚后跟狠狠地砸在了路面上。

而也就在下一刻,伴着一阵“喀啦啦”的冻结声响过,由冷却规则之力凝成的寒霜,立刻便将戴尔菲身周的地面染成了纯净的白色、空中也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于是理所当然的,那几乎就在戴尔菲面前的短发活尸身上也出现了一片霜痕,并且隐约还有着继续扩散开来的趋势。

不过可惜的是,由于在稍远处那长发活尸还在不断释放着吸力,并且戴尔菲也需要时不时地施展色欲规则短暂地定住那颇擅长近战的短发活尸,已经没有余力将冷却规则维持太长的时间了。

“嘭——”

趁着对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低温冻结而停顿的瞬间,就见戴尔菲突然将魔杖往前抵住了对方的腹部,并猛地施放了一道飞沙走石咒。

下一刻,那短发活尸便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退得倒飞了出去。

然而,好不容易重又和对方拉开了距离,戴尔菲却没有再继续挥舞魔杖进行追击。因为她在这一通交锋中便已经发现,再继续和这对双胞胎纠缠下去,只会对自己产生不利,且还得不到半点的好处。

更何况,就在她与对方交手的时候,已经又有两名高阶活尸在从各自不同的方向往这边来了!

“到底还有多少个进化到了高阶的活尸在这附近?”

心下这么想着,戴尔菲没有再迟疑,蓦地便扬起魔杖,使得从刚才起就一直飘在身侧的色欲符文蓦地爆发出了一阵光芒。

而于此同时,这期间一直都在周围与活尸群战斗的寒冰巨鸟倏地便一旋身,直朝着她这边冲来,在那双胞胎抵御规则力量的瞬间从戴尔菲头顶上一掠而过。

那一瞬间,戴尔菲便毫不犹豫地抬手抓住了冰鸟的脚爪,让它带着自己飞向了高空。

半空中,戴尔菲才又稍稍回头望了一眼,就见到那对双子活尸都已经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甚至已然开始往她这边追过来了。而不仅是这样,其他那几名被她制住的高阶活尸也都开始陆续清醒了过来。

“或许……我真的应该回去再做些准备,等明天看情况再来闯这伦敦?”

这个念头在戴尔菲的心中一瞬即逝——老实说,她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却也并非是因为那对双子活尸。要是她愿意多耗费一些力气,就像前不久对付“愤怒”那样去使出全力放手一战,就是再多一对双子对她来说也不成问题。

但是,由于她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对那或许就在这附近的海尔波心存戒备,这便令她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必须得保留着足够的力量以防万一。

这么一来……暂时的退却,貌似就真成了眼下最保险的选择了。

是的,战略性的撤退并不丢人,尤其是在这种每一分每一秒都将性命攸关的时刻。

更何况,就如先前催促卢娜离开时所说的那样——天,就快要黑了。

多重顾虑,使得戴尔菲在数名高阶活尸的紧迫追击之下又是一阵犹豫。不多久,当冰鸟已经带着她飞到了能够远远望见伦敦外郊的那一刻,只见她在朝着远方的伦敦又多眺望了一眼之后,便翻身跃上了冰鸟的脊背、驱使着它返身往南边离开了。

而片刻后,待得她逐渐离开了伦敦周边那些被高阶活尸占为领地的区域,跟在后头的敌人们也开始陆续停止了追击。看样子,只要别人不踏入它们所圈定的领地范围,那么这些个高阶活尸倒也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就如当时戴尔菲在最初那名高阶活尸身上所感觉到的那样,这些家伙,似乎的确没有太过强烈的敌意。

待得重又回到了之前与卢娜分开的那间麻瓜男孩的阁楼房间里,戴尔菲才叹了口气,将自己重重地扔在了乱糟糟的床上。

其实刚才在望见伦敦城的那一刻,她还看到了一些东西——现如今的伦敦城,有着一幅很不寻常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