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看水木大学的一个学生挺不顺眼的,何叔你去处理一下吧。”

“名字叫张天生,现在好像是一年级吧,资料等会我叫张杰整理好,发你手机。”

“时间就越快越好。”赵天佑语气平淡的吩咐道。

“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我们小天,放心吧,何叔一定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那边,何军胸膛拍得砰砰作响,把话都说满了。

挂了电话,何军笑容渐盛,显得春风得意。

他今年40来岁,一路从最底层打拼上来,对于如何拓展人脉,以及结交权贵,可谓拿捏得如火纯青。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最大靠山,就是京都领导班子里面的赵先生。

而想要把自己,和一个人捆绑的越来越深,很重要的一个办法,就是和他周围人全都混熟。

这样,就成了一个圈子、甚至一家人,自然不分彼此。

现在赵天佑的这个电话,就是他讨好这位少爷的好机会,何军当然不会轻易对待。

想了想,他直接拨出了一个号码,带着股颐指气使的命令语气:“疯子,是我,最近有空吗,有件事你去弄下。”

疯子人如其名,是早年间在京都地下圈子讨生活的一个混混,以胆大不要命而著称,曾经创下一人追着对方十多人砍了三条街区的神话。

也因为这种混不吝的狠劲,得到了大佬提携,逐步到了今天。

而疯子本人也不蠢,脑袋灵活,口齿清晰,一路踩着自己老大往上爬,竟然也一步步的接触到京都真正的上层圈子。

钱和权,开始以他为通道,进行流转。

到了这个地步,疯子已经不屑再亲自动手,往往有想要和他争地盘的,一个电话过去,对方立刻就崩盘解体。

自此,京都地界上混的也知道,多了一名横跨黑白、名叫疯子的大佬。

像今天,他就带着自己几个手下去到山沟中的一个作坊,在这里做些狗屁倒灶的地沟油生意。

把那些饭店收集来的废油在这里提炼过后,重新贩卖,赚些昧良心的黑心钱。

“疯哥,这是这个季度的分红,都已经准备好了。”

一个肤色黝黑、浑身油腻的汉子一脸讨好笑容,递过去一个蛇皮袋。

而在对面,疯子侧对着他,伸出手掌制止了一下,另一边,拿着电话,继续口沫横飞。

“总管,怎么,又看中了隔壁市一个拳手,要我去把他挖来?没问题,从他家人身上打点主意就是了,包在我身上。”

木桌另一头,是这个作坊的几个老板和员工,面容皆是谄媚而讨好,偶尔也有丝鄙视,可根本不敢表现出来。

他么可听得真切,那头可是总管!

这个在京都地下成名已的久白手套,基本上混点江湖的人都知道。

而疯子,就能这么直接的跟他谈生意,这足以说明,如今的疯子,绝对是名不虚传!

黑白两边都吃,是个牛逼人物。

等疯子挂了电话,转过头来,一群地沟油贩子,立刻点头哈腰的凑上去点烟。

“滚滚滚,你么洗手了没有,老子这件貂子8万块,你他妈赔得起吗。”

疯子一个眼神把人瞪的后退,另外一边叼着烟,解开了蛇皮袋的绳子,看了一眼,估摸了一下,便满意的点头。

旁边小弟机灵的上前把袋子拿起,另一人,帮他把风衣固定了一下,疯子这才站起

来的时候,接到何军的一个电话,让他很是重视,拿了钱后,便立刻开始处理。

“喜子,帮我料理一个人,水木大学的一个大学生,不是剁手剁脚,是整个的,等会儿我们见面聊聊。”

丝毫不忌讳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些,这源于疯子对于现在自己力量的底气,这番作态,将旁边几个地沟油贩子给吓得瑟瑟发抖。

这动不动就是要人命,这疯子哥,可真是牛啊!

半小时后,过来和疯子见面的七哥,有些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曾经的大哥,交给他的任务,居然是让他杀张天生!

而且,还透露了背后的指使人,是何军。

何军背靠着谁,这是瞎子都知道的事。

可张天生怎么和他们牵扯上了。

“还能有什么,年轻人之间一个看不对眼,就出事了呗。”

疯子倒是不以为意:“就这几天,把人给料理了,我听说你养了几个14岁以下的马仔,杀人都不用坐牢的,什么时候亮出来,给我看看。”

“疯子哥说笑了,都是道上传着玩的。”七哥勉强一笑。

七哥本名叫做陈七喜,也是从泥腿子一路发家到现在,只是和疯子不同,他到现在还没遇见自己的贵人,所以都30岁了,还在玩着最下三滥的打打杀杀。

有时候他也问过自己,这些事自己会一辈子做下去吗。

别看人前七哥长、七哥短,出门入门都有小弟跟随。

可谁能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自己被人给一刀给捅翻,就这么交代了。

这样的问题,在他成家、有了小孩之后,出现的就更加频繁了。

所以在上次见到张天生,他才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搭上他的关系。

直觉告诉他,这就是自己的贵人啊!

疯子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

同样混过道,有些话听得平常,像是拉家常一样,和潜意识里,可就表露意思了。

“怎么,不想接这单。”

疯子敲了敲桌子:“100万,考虑一下。”

陈七喜身子一提,可很快还是摇了摇头:“疯子哥,这事你去找别人吧,我女儿马上过生日,我不想见血。”

“好吧,我也不强求。”

疯子眼中一冷,可表面还是笑容满面:“改天来我酒店里喝酒。”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就此分别。

独自下楼上车后,陈七喜的心中纠结的很

这件事,绝不止摆在眼前的这两个选项而已。

他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陈七喜眼中精光一闪,随后吩咐司机开车。

只是他没注意到,跟着自己一起来的豹子,却没有跟他一起回去,而是抬头看了看酒楼,返身又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