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到全身半干又狼狈的许采儿顿时心惊的迎了上去,忙问道:“这是咋了啊!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酒楼失火的事情许采儿根本就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可是毕竟也不是什么小事,怕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迟早村里人也会知道的,那到时候要是从别人嘴里说给了李氏而不是自己亲口说给李氏听,说不定还会让李氏误会是发生了多大的事。

“酒楼营业时柴房失火,酒楼被烧了,不过好在及时发现,没有人出事。”许采儿面上不显着急的情绪,李氏也莫名觉得心安许多。

“那你是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了?”

“有什么需要爹娘帮忙的就直说啊!”李氏发现许采儿最近总是不顺,酒楼三番四次出事,心里有了决定准备过几天去给许采儿求副平安福,让许采儿随身带着保平安。

“嗯,我能搞定的,那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这衣服不湿不干的穿着难受。”许采儿到里屋拿了身衣服就进了茅房,脑子里一直回顾着今儿个发生的事,总想回想起什么细节。

许采儿不想闲下来,第二天便就去钱庄取了些银两请人来重建酒楼,眼瞅着天天夜以继日的施工,好不容易赶在了月底酒楼总算是重建的差不多了,可是重建费用却是大出血,许采儿眼瞅着钱庄银两所剩不多,她便马不停蹄的将员工召集了回来,购置了新的桌椅开始了营业。

眼看着酒楼生意慢慢的又在开始走上坡路,每日也能有些收入,可是想要赚回这次大火后的损失怕是要些时日。

“行,我知道了,你继续帮我盯着他,有任何动静都来跟我汇报,报酬不会少你的。”许采儿在一个人少的巷子内递给一个瘸子乞丐几两银子,乘着没人发现便走回街道往酒楼走去。

因为对大火的起因有所怀疑,许采儿自从酒楼生意慢慢回了轨道后便开始着手调查。

另一边的老屋,眼瞅着约定的婚期将近,可是许秀秀自己的嫁妆实在是不起眼。

“娘,女儿这嫁的可是县令家,现在虽然只是个姨娘,可是嫁妆怎么着也不能太寒酸啊!女儿这以后还怎么在沈府立足啊!”许秀秀正在跟张氏抱怨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嫁妆。

大房许海平算是老屋里富裕的了,毕竟有着自己的小生意,按理说给许秀秀的嫁妆不会少只会多。

可是别忘了,许秀秀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呢!男子结婚该盖屋改准备聘礼,这一轮到许秀秀,许海平自然就囊肿羞涩了。

“这娘也知道的,只是你爹这实在没有那么多啊!”张氏也是满脸的愁容,她心里也替女儿着急。

看向赵氏,张氏低声祈求道:“娘,秀秀可是您亲孙女啊!这嫁给县令家的公子可不是一件小事,这秀秀的嫁妆可是咱们许家的面子啊!不能让人就这样小巧咱们看了咱家的笑话啊!”

赵氏前段时间有过自己的打算,“之前我在海军那闹,也是因为这事,最后不是失败了,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氏一听顿时也是焉焉得,心里有些担心自家女儿难道真的要挑着那些寒酸的嫁妆就这样嫁到沈家去吗?

听赵氏提到二房,许秀秀想到许采儿,“奶您是最疼秀秀的了,您在帮秀秀想想办法吧!”

“不是奶不想帮秀秀 是奶真的没法啊!现在你二叔那边才是最有钱的,可是二叔那边不帮你啊!奶也无能为力。”赵氏直觉得心疼,自己都一大把岁数了,操心儿子的婚事不说还要替孙女操心嫁妆。

许秀秀满脸不甘的咬紧下嘴唇,抱怨道:“二叔一家最有钱,我是二叔的亲侄女,二叔干嘛不肯出钱给我贴补嫁妆啊!”

话锋一转,狠毒得道:“一定是许采儿说了些什么,才让二叔宁愿违背奶的意识都不肯出钱的,都是许采儿在背后捣鬼的!”

张氏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上前两步来到赵氏身旁,似替赵氏不平似的挑拨道:“以往还没有分家的时候,二弟和二弟妹对娘可以说得上是言听计从,可是自从许采儿那个丫头病号后,二弟跟二弟妹就跟咱家离了心一样,处处纵容那个丫头针对咱一大家子,我看那个丫头肯定是对咱家对娘您有怨,故意跟您对着干呢!”

张氏这么一说,赵氏就急了,猛拍一下桌子厉声问道:“怨我做什么!我是欠她什么了不成,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凭什么怨我!”

赵氏是完全将自己以往做过的事当浮云一般撇到脑后去了,张氏继续道:“娘可别忘了,当初那丫头还痴傻的时候,娘您。”

张氏话虽没说明白,可是赵氏也不糊涂,她再次急了眼,也不知道是在跟谁撒气呢,大嚷道:“这就怨上我了?我当时是少她吃还是少她喝了,就算我少她一两顿,她不也还是长到了十多岁了!混蛋玩意儿!”

赵氏说得理直气壮,怕是真的完全忘记了,要不是李氏自己克扣自己的口粮让给了许采儿,许采儿可能真的就被活活饿死了。

张氏眼看着还要继续说些什么,想激怒赵氏去二房替许秀秀抢要些嫁妆回来时,赵氏倒蹭得站了起来背着手气呼呼的就缩回了里屋。

张氏张着的嘴没法的只能闭了起来,许秀秀看着被赵氏猛的关上的门,心里对赵氏的撒手不管有些埋怨。

现如今她对许秀秀可以说是充满了怨恨,也将二房不愿出钱来填充她嫁妆的事全算在了许采儿头上。

赚那么多钱,只是让拿出一部分都不愿意,真是钻钱眼里出不来了,果然是个市井商人一毛不拔。

许采儿每日都跟往常一样来酒楼帮忙,同时也在暗地里偷偷调查着上次起火的原因,看着是有了眉目,只等合适的机会了。

虽然看上去许采儿几乎整天忙着脚不沾地,可是只要一闲下来,许采儿总是会想到阳子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