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人潮逐渐散去后,日子终究是要回归平淡的。

燕云席又去出差了,姜虞找不到人玩儿。

便没事找事儿地去找柳清越学织毛衣。

结果却将家里的毛线搅成了凌乱的一团,看着自己的杰作,她是欲哭无泪。

这些毛线团缠在了一起,是根本解不开的。

有些心灰意冷的她打算去看剧打发时间。

电视里播报着国际新闻。

姜虞本无心关心这些国际大事,却被新闻主持人念到的名字所吸引。

“昨日下午,天衢集团总裁前往p国,在一众媒体人的见证下,完成了对x集团的收购,托罗斯家族的现任领导人托罗斯·弗尔宾出席了现场,众所周知,前几日托罗斯·蓝米尔绑架了天衢集团的总裁夫人,原本应是敌对关系的双方领导人,却把手言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让我们来看看现场情况……”

“啪嗒。”一声,遥控器落在了地面。

姜虞快步走到床头柜,她刚拨通燕云席的电话,便猛得挂断,她顿了顿,最后拨通了周渠的电话。

电话接通。

“周助理,新闻上说的是真的吗?燕云席收购了x集团?”

回应她的是轻轻的一道开门声。

姜虞回过头,见燕云席走在前,周渠在后,拿着电话一脸懵逼。

“是真的。”燕云席代替了他回答。

“为什么?难道是为了我?”她想入非非,如果真是这样,那燕云席此次冲动的举措,也太不像他本来的性格了。

他拍去了身上落下的一些雪粒,手套之下,他的手指也十分冰凉。

带着姜虞坐到了沙发上,他从容不迫地说:“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x集团的确不错,收购了它,可以顺利打开多国市场,还能架空蓝米尔的势力,一举两得。”

姜虞一脸愁容,“托罗斯家族会这么轻松地答应,莫不是在背后密谋着什么?”

他指尖冰冷,不敢再去碰她。

只好无奈地笑笑,“现在x集团可以说是声名狼藉,它的市值从700亿,狂跌到了120亿,如果砸在手里,那肯定是血本无归,但如果卖给我,他们至少还有120亿,这钱拿去,又可以开辟一个新领域。”

可能是因为有了蓝米尔的前车之鉴吧,她心在对托罗斯家族是一万个不信任。

“可那始终是托罗斯的产业,万一出现问题,我们倒成了冤大头。”

燕云席将沙发上的毯子拿过来,盖在姜虞的腿上。

他耐心解释道:“不会的,现在我们跟托罗斯家族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们不敢也不会让x集团出现一丁点问题。”

“相反,他们会把内患清理干净了再给我们。”

“因为绑架事件,国际上的风向都偏向我们,要是x集团被收购后出现问题,那么他们会是第一个被舆论压倒的对象。”

“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不受影响,我们的这次收购会很顺利。”

见小娇妻一脸担忧。

燕云席搓热了手才捏了捏她的鼻尖。

“你别担心了,商场里的战争,就交给我来打。”

“如果我连一点自信和手段都没有,天衢早就四面楚歌,被同行给蚕食了。”

姜虞摄了摄毯子。

新闻爆出来了,合约也都签了,现在x集团已经是天衢集团的附属产业了。

板上钉钉的事,就算她反对也没有任何作用。

她应该相信燕云席,能处理好这一切。

……

马上就要到年关了,最近燕云汐几乎是每天一通视频电话。

就是这些电话,让她在这无聊到极致的时间里,能解解闷。

在老宅待了10天,她感觉像过了十年。

她现在是度日如年,整天长吁短叹的,活脱脱成为了一位45度仰望天空的悲情少女。

这天,爷爷奶奶去老友家串门了。

秦霜霜也去公司忙活着了。

燕云席因为要处理收购x集团的后续,跟周渠去了公司。

就连小佑也都上学了。

偌大的老宅除了巡逻保镖就只剩下一群午后休息的阿姨们。

姜虞当即灵机一动,以想吃远古集团的饭菜为由,让张哥来给她送饭。

然后,她借口把书忘在了后院,让张哥去取。

这段时间里,姜虞那是躲躲藏藏,偷偷摸摸地潜入了停车库,然后藏身于张哥开来的车后座里。

张哥把书找到后,正想交给姜虞却不见人。

姜虞胡诌了个理由,就说自己困了想要先睡觉,然后让张哥跑腿去书店为她买两本关于设计的书。

孕期总是容易犯困,张哥也没有怀疑,立刻照办姜虞吩咐的事。

他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丝毫没有察觉到车后座的异样。

当他下车前往书店买书时,姜虞趁其不备下车、关门、拔腿就跑。

终于脱离了张哥的视线。

她激动地开始撒欢。

人的气息,川流不息的车子,她终于又回归了正常生活。

姜虞打车前往了酒店。

路上饿了,她买了一根玉米和一袋子鸭脖啃。

担心太过于罪恶,她只买了小份的。

当她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厅,想要跟久违的职员们,来一次热情的拥抱时。

便看到燕云席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一手拿着杂志,一手端着咖啡。

他悠闲地在等小白兔自投罗网。

倒是姜虞那因为雀跃而笑容灿烂的脸,瞬间变得无比幽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一看就知道,他是来逮自己的。

周渠举了举手机。

姜虞立刻领会。

“你居然监视我!”

她愤然坐下,包子脸因为生气而皱在了一起。

燕云席本想严肃的警告,可见她如此可爱的一面,心里的气瞬间就跑了个没影。

“医生说了,上次你差点滑胎,后续一定要好好休养,不能劳累,更不能跌倒或者受到大的情绪波动。”

姜虞不讲道理地指责他,“你究竟关心的是我,还是肚子里的孩子?”

“我是个人又不是动物,不想天天被关在家里,搞得跟囚禁似的。”

燕云席想说什么,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你是你,我在意的一直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