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光顾着胡思乱想,根本没看路,此刻一抬头,面前一座大门脸。

记得在观景台上看见过这座楼,当时没注意。

里面人来人往的相当热闹,这是饭店吗?反正外面看不出来。

既然竹六和麻七说了,那肯定就是了。

二人走到我前面,先一步撩开帘子,这里头果然热闹。

比外面人多,几乎是座无虚席。

我左右看了看,好像角落里有一张空桌子,迈步刚要过去。

麻七连忙拦着我:“谢先生,这里哪是您该坐的,走!咱到楼上雅间,那儿环境好。”

还有雅间?

好吧,我也没多想,跟着麻七上楼,到了二楼。

可是不巧的是,二楼的雅间也都满了,看来这生意挺火,又赶巧了是饭点儿。

“要不咱们还是去楼下吧,也许马上就能腾出桌子来。”我对麻七说道。

麻七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抽出腰里的棍子,也不知道是干嘛的,估计和保安的胶皮棍差不多。

狠狠的抽了两下门框:“店家店家!妈的,都死绝了吗?看不见有人来,也不招呼一下。”

话音刚落,马上有个服务员样子的人跑过来,点头哈腰:“对不起这位大爷,我们今天确实忙,您几位吃点什么?”

麻七驴脾气又上来了,抬手就是一巴掌:“去尼玛的,吃什么?站着吃啊!赶紧给大爷腾出一个雅间儿!”

小伙计捂着脸,虽然看不见样子,但是能想到他那份委屈。

“对不起大爷,咱们这里雅间满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客人走,您要不到一楼大厅,那里桌子流的快,一会儿就有位置。”

一句话刚说完,麻七扬手又是一巴掌:

“你特么疯了吧,你知道我们这位大爷是谁吗?敢让我们去散座!把你们老板叫来!”

我在一边拉着麻七:“算了算了,咱们就吃个饭哪里不一样啊,我没那么娇气,走,咱下楼。”

可是麻七不依不饶,非要服务员腾地方,我知道服务员难办,可是也劝不住麻七。

一来二去声音大了点,特别是麻七,喊打喊杀的,叫到兴起甚至说:“老子一句话,你们这个饭店就得拆了……”

俗话说语多必失,为人处事还是得给别人留一线,否则吃亏的早晚是自己。

正在这时候,有个雅间的门开了,里面出来个人,这人穿着与众不同。

但不是说样式不同,在这里每个人几乎都是宽袍大袖,他也不例外。

我说的不同指的是颜色,这人的袍子一身红,从上到下都是红色的。

这个颜色在阴阳驿站里真的少见,除了墙上的红灯笼是红色,其他的一般都是素色,特别是衣服,基本以黑白灰为主。

就连我的一身蓝色,已经是够特别了。

这位一身红,更加显得与众不同。

“怎么回事?”

这个人冷冷的说。

就这一声,声音不大。

整个二楼霎时间谁也不说话了,大家都愣了几秒钟。

随后麻七大骂道:“你特么谁啊?老子教训别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想给我们腾地方吗?”

我听了就是一咗牙,心说麻七太鲁莽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位是谁,但是你这么说话任谁听了也觉得塞牙。

可是也晚了,话已出口。

这位红衣人半天没说话,也看不见表情,但是我能感觉到一种压抑感。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到底是想给他出头,还是给我们腾地方?”

麻七不依不饶,红衣人依旧一句话不说,也不动。

不对劲,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反正我只觉得要是再和他较劲下去,麻七,不光是麻七,我们几个都得找倒霉。

我一把拉着麻七:“我都说了,吃个饭而已,干嘛非得去雅间儿呢,走!下楼!”

说着,还不等麻七再说话,我一把就将他扯了下来。

临下楼我回头看了一眼红衣人,冲他点点头算是道歉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件事确实是麻七做的过份。

那人依然没动,没有任何回应,目送我们下楼。

来到楼下,刚好有一座客人结账,我们就坐在这里。

落座之后麻七还是不平愤,嘴里骂骂咧咧的咒骂着服务员,还有那个红衣人。

竹六也在一边劝他,让他少生气,早点吃完回去休息,下午还得见司官。

我听了有点晕:“下午?不是明天吗?”

竹六傻笑着说:“谢先生,刚才您回房间就睡着了,我们也没叫您,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什么情况?我就那一扎眼睡了一夜?

可是才刚刚睡下去?

算了不纠结了,既然是这样,早点搞明白也好,免得神神秘秘的。

又叫来其他服务员点菜,我也不知道这里的名堂,于是叫他们俩点。

点完菜服务员下去,趁着等菜的空挡我问:

“有些事情,我问你们俩一直不肯说,我也不想难为你们,我只想问点基本的问题,可以吗?”

麻七笑着说:“您多担待,我们也是上指下派”,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您问吧,能说的我们绝不隐瞒。”

我点点头问:“你们一直说,司官想见我,他找我什么事情我就不问了,我只想问问这个司官是什么人?”

麻七说:

“您问司官啊!他是我们这里的老大,您是阳间来的不懂这些,我可以给您举个例子,司官就相当于你们阳间的县长或市长。”

卧槽……

这个举例太直接了,原来阴间也是划片区管理的。

“这么说,司官是代表你们阴间官方的人?”

竹六在一旁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

照他这么说,司官找我肯定是有正事,毕竟是官面儿的人,我心里还稍稍放下了些。

当然也不能完全掉以轻心,钱老鬼说了,司官的权利很大,就连这些来驿站的魂魄。

谁可以继续活着,谁脸上被划道,都是他来主宰,看来这地方上的头头不一般。

“那司官上头呢?”

我好奇的问,其实这个问题丝毫没有意义,我只是对这里好奇。

竹六说:“司官的顶头上司是大阴司,如果按照阳间的划分,就相当于省长,他们就是地方官中最大的了,直接归酆城阎君管辖。”

“啊?阎君?该不会就是阎王爷吧?”我惊讶的差点叫出来。

正在这时候服务员上菜,我往旁边躲了躲。

侧过身下了一跳,因为刚好看见隔着一张桌子,一个吃饭的人,正在横眉立目的盯着我。

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