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延良依旧鼻孔朝天,斜眼鄙视着洪烈。这是他的一次机会,他自认空腹才华,居然被邝武阳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武夫压了一头,这么多年了一直在少尹这个位置上蹉跎着岁月!

可是这一次,绝对是个机会!

他已经“敏锐”的嗅到陛下的态度变化,分明是要打压洪家,所以宗楚良让人来一说,他立刻就同意配合。借着这个机会,打压洪家,讨好皇帝,结交宗家,还有可能利用邝武阳在这一次的事件之中犯下的错误,把他拉下来,自己坐上京兆府尹的位置!

这么多的好处、这样完美的计划,马延良心中激动无比,绝对不会错过机会。

“洪烈,你再如此目无国法,肆意践踏京兆府的权威,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马延良理直气壮,就算是邝武阳来了,也得按规矩办事。他心中笃定,自己只要站住了大义,洪家和邝武阳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洪烈已经要爆发了,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声音传来:“京兆府大牢囚犯集体越狱,少尹马延良身先士卒,奋力阻拦出逃犯人,以身殉职!”

众人一愣,洪烈大喜:“邝叔叔!”

周围的牢丁和巡检有些摸不着头脑,从黑暗之中走出来的邝武阳瞪了他们一眼:“蠢货,大牢犯人集体越狱,还不快些去牢中阻拦!”

牢丁和巡检松了口气,慌忙打开牢房吆喝着冲了进去,倒是装的很逼真。

马延良愤怒无比,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邝武阳,愤然道:“邝武阳你有负君恩,勾结洪家,无视朝廷法纪,罪该万死!”

邝武阳淡然站在那里:“那又如何?”

洪烈一步一步走上前来,背后洪府护卫更是凶神恶煞的将他围住!

马延良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众人:“一群蠢货!你们以为这种行为能够逃过惩处?大义当前,大夏王朝律法之下,你们这等作奸犯科之人,死无葬身之地!”

邝武阳点点头:“你说的都不错,可是你忘了,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人情!我们这些武人,和你这种人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重利益,但是我们更讲义气!”

“怡兰小姐才十几岁的小孩子,你们却用这种丧尽天良的手段对付她,泯灭人性,你们还好意思说什么律法?”

马延良毫无悔改之意,嘿嘿一阵冷笑,背后一道书卷图腾轰然展开,浩荡光芒之中,一枚枚泛着淡淡银丝的文字当空飞舞!

“四品通法!”洪烈脸色一变,他境界太低,看不出来马延良到底是什么水准,没想到这个出身儒门的少尹,竟然有如此实力!

马延良一声长啸拔地而起:“哈哈哈,邝武阳,今天之后,你就是京兆府的历史了,你就等着罢官下狱吧!”

邝武阳点点头:“原来这些年你也一直压制着自己的境界,让人都以为你只是一个五品元定。”

马延良得意之极,却忽视邝武阳用了一个“也”字,他选定了皇城的方向,呼啸而出,在他想来邝武阳也是四品通法,就算是比自己略高一线,但是自己要揍他肯定拦不住的。至于洪烈那些废物,他直接忽视了!

可是他刚刚启动,就一头撞在了一堵墙上!一声闷响马延良被结结实实的弹了回去了。

他吃惊一看,居然是邝武阳!京兆府尹不知道什么时候拦在了他的面前,周身武气漫溢,看似青烟一般,实际上比岩石还要坚固!

“三品显圣!”马延良一声惊呼。

邝武阳一脸不屑:“给宗家当狗,就要有被打的准备!”

一只巨掌在马延良面前越变越大,他很想闪避,但是整整一个大等级的优势,根本无可跨越,邝武阳的武气如山似海,牢牢将他锁定。二十年战场厮杀累积下来的可怕杀气,更是让马延良手足冰冷,惧怕无比。

“啪!”一掌拍在他的脑门上,马延良的脑袋就像是铁锤下的西瓜一样轻而易举被拍了个粉碎。红色的鲜血白色的脑浆喷溅的到处都是。

邝武阳厌恶的闪开去:“这几年你一直在我下面蹦来跳去,忍你也忍了很久了,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这一掌击出,邝武阳知道自己真的再无退路,他微微一叹:“老帅,这回只能跟着您老,一条道走到黑了……”

地面上,洪烈在邝武阳阻拦马延良的那一刻,已经等不及了冲进大牢。巡检和牢丁们早就帮他准备好了,每到一个路口,就有人向他示意,洪烈飞快的找到了那一对狗男女的牢房。

那泼妇到现在还不明白事情有多严重,兀自撒泼大骂:“老娘抓小婊子有什么不对,你们老婆偷人了你们是不是也不闻不问?老娘有什么罪?你们京兆府尹呢,让他出来审老娘,对照大夏律法看看,老娘有什么罪?我警告你们,老娘背后是有人的,赶紧把老娘放了,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洪烈双手抓住牢房那儿臂粗的铁栅栏,胸中气愤的要爆炸,用力一扯,铁栅栏顿时像面条一样分开两边:“你背后有什么人?”

那婆娘吓了一跳,那么粗的铁栅栏,在这人手下居然这么轻飘飘的就被掰开了!

“没、没人……”婆娘终于知道害怕了,洪烈身后有一名洪府护卫飞快赶来:“少爷,禹少爷带人去了宗家。”

洪烈知道他已经不需要从这两个畜生口中知道什么了,他一挥手:“乱棍打死!不要太重,装进麻袋里,打一个时辰,少了一个时辰,你们自裁向小妹谢罪!”

“是!”

四名手持水火棍的护卫一声怒喝,大步上前。

外面的牢丁很是懂事的送来了两只麻袋,这东西牢房里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