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峰声势如虹的来了,古云峰狼狈不堪的被逮住了。

张爱兰眼含热泪,激动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姑爷。

“杜炎,凶手抓住了,齐晖给我们报仇了。”

但毒牙置若罔闻,只是双眼如同死鱼般的,盯着天花板一声不吭。

毒牙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只是说过一句话:

“桃子怎么样?”

当知道桃子生命没有危险之后,他就呆呆的盯着天花板,任凭谁问,一句话都不肯说。

就连齐晖一个小时以前来的时候,他也像个活死人般一动不动。

生活的希望破灭了。

孩子没了,爱人受到伤害,自己的腰椎断裂。

以后吃喝拉撒都要躺在床上被人伺候。

更重要的是,自己跟随大哥来到东胜,原本就没帮上什么忙,现在又成了废物。

对一个曾经的兵王来说,这种剧烈的反差,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毒牙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他的一生颠沛流离。

父母死后,就一个人在神农架的大山中艰难而又倔强的生活。

也许是和齐晖有着相同的生活背景,所以他执着的把齐晖当作自己的亲哥哥。

又或者是自幼失枯,他对亲情、对家庭有种强烈的渴望。

最缺少的,才是最盼望得到。

全天下每一个孤儿,可能都有这种企盼。

结识了齐晖,他感受到兄弟的温暖。

相遇桃子,他受到了爱情的滋润。

融入到于秀明的家庭,让一个孤儿重新感受到了家庭的和煦。

毒牙很满足,虽然脸色冰冷,但每天都幸福的像在做梦。

原本以为可以幸福一生,但古云峰那个恶魔却突兀的将那个美梦猛然打碎。

美梦醒来是绝望。

毒牙很清楚腰椎断了意味着什么,自己从此是废人。

若不是因为不能行动,他肯定早从病房上跳下去了。

从此以后,活着是别人的负担,是痛苦的煎熬。

煎熬,就像一把刀子架在脖子上,迟早要干净利索抹下去放半桶血。

可他现在连用尖刀捅入自己胸膛的能力都失去了。

这种痛苦最是难受。

桃子躺在毒牙边上的病床上,歇斯底里的对着他喊道:

“毒牙,你个混蛋,给我振作起来,孩子没了我们再要,你瘫了本姑娘伺候你一辈子。”

毒牙还是倔强的瞪着天花板,仿佛没听见爱人的嘶吼,但是两行清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于秀明一脸愁容,紧紧攥着姑爷的手,悲怆道:

“杜炎,你倒是说句话啊!”

毒牙依旧一声不吭。

从医生眼中的惋惜和无奈中,他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想起今后一生都要让桃子伺候,毒牙就心如刀割,这对一个人风华正茂的女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他现在心灰意冷,萌生了死的念头。

张登科无奈的拍拍于秀明的肩膀,劝慰道:

“老于,孩子心里不好受,让他安静一会儿吧,过段时间就好了。”

于秀明难过的扭过脸,老泪纵横。

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一对原本生活充满阳光的恋人,突然间陷入了深渊。

张登科皱着眉头,拉着樊云霞的手,走出病房。

哀莫大于心死。

毒牙的这种心情他懂,懂得痛彻心扉。

一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一个家中顶梁柱,脊梁轰然断裂,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这种打击。

刚一出门,吴秀平、邵双华、崔方武,还有夏刘强等人急忙围拢过来,小声问道:

“毒牙的情绪好点了没?”

张登科黯然摇头,樊云霞抹了一把眼泪,众人都痛苦的低下头。

他们都明白,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倒下了,那种痛苦任谁都难以忍受。

心病还得心药医,只盼着齐晖能打开毒牙的心结。

毒牙和桃子受伤之后,张登科、吴秀平等人不顾于浩的劝阻,拖家带口都赶来了东胜。

于浩一琢磨,人员集中起来,更利于安全,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一个齐晖把他们紧紧的联系到一起,毒牙的伤势牵动着他们的心。

张登科把整个八楼病房全部包了下来,吴秀平等人从省城医院请来了最好的专家。

目前的八楼病房,夏刘强把他的师兄弟们全部集中起来,除去几人在药厂留守,其余的人都在病房守护。

门口有荷枪实弹的警察把守,楼层内有他们守护。

这个病房暂时能算的上固若金汤。

只是毒牙大哥的伤势,让他们如坠深渊。

突然,大山喊道:

“大哥来了!”

众人急忙转头,果然是齐晖在于浩的带领下,龙行虎步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家一阵风的围过去,主心骨来了。

樊云霞抢先拉住齐晖的手,颤抖着说道:

“小晖啊,你可是神医啊,一定能让毒牙重新站起来是吗?”

樊云霞的眼中闪动着希望。

“大哥,救救毒牙吧。”

大山等人一脸沉痛,眼中涌出泪花。

齐晖沉稳的点点头,眼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患难见真情!

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特别是毒牙受伤以后,面对凶残的古云峰,大家还能自发的团聚在一起,这让他很满意。

以前的辛苦没白费。

这种不离不弃的情形,正是他追求的极致。

齐晖沉稳的说道:

“放心吧,我一定能让他重新站起来。”

众人长长的嘘出一口浊气。

齐晖的医术他们都清楚,只要他做出了保证,毒牙就一定能站起来。

大家一阵兴奋,走廊中一时有些喧哗。

旁边的护士站中走出一名护士,恼怒的瞪了众人一眼,皱着眉头不满轻声嘟囔:

“太没素质了。”

齐晖伸出指头放在嘴边,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病房重地,禁止喧哗,是他们失态了。

于是乎,对护士的不满,谁都没放在心上。

几名省城来的专家正好路过。

听到樊云霞说神医,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齐晖,冷哼了一声。

见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面容英俊,浑身洋溢着英气,但只不过是一个嘴上没毛的年轻人。

哼,神医?

神棍还差不多。

这些人真是可笑。

他们这些专家,都不敢自我标榜神医。

一个嘴上没毛的年轻人,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