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荆德金知道再问封疆也不会透露什么,但是已经足够了。

他点着封疆笑骂道:“你个老狐狸。”

封疆得意的一撇嘴,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嘿嘿一笑,说道:

“老荆,我给你透露个秘密,不是我吹牛,别看你酒量不错,十个你捆起来,都喝不过齐晖。”

封疆看了一眼齐晖,满脸的雀跃。

齐晖就知道这老头要出卖自己,心中好笑,但也没有制止。

荆德金嘴上没说话,但是脸上却露出不服气的神情。

开玩笑,他本身的酒量就不错,像这种茅台喝两斤没有问题,十个人?那就是二十斤那,就算是二十斤啤酒下肚,不涨的屁滚尿流才怪。

这封疆吹牛也太没谱了,不过他心中越发好奇,不管怎么说,封疆也是部级高官,为何如此巴结这个小农民?

但是荆德金已经存有交好齐晖的心思,淡淡一笑,没做任何表示。

封疆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也是微微一笑。

就把齐晖在四宝山军区疗养院把六名大汉喝趴下的佚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完事后老神在在的看着荆德金微笑。

荆德金则是当场目瞪口呆,我靠,太猛了点吧!

要是普通人,他还不至于如此惊骇,但是六名军人被齐晖一个人灌趴下,不由得他不心惊肉跳。

要知道军人视服从命令为天职,杨长胜一声令下,那些人肯定嗷嗷叫着,哪怕去死都不肯回头。

但就是这样,还被齐晖一个人灌倒,这个家伙该有多大的酒量?

荆德金终于收起好胜之心,内心则是惊讶不已。

齐晖单就一个神医的身份,就会让多少人倾慕有加,小心巴结况,且他还是酒神、种植高手。

怪不得封疆对他如此重视,也难怪杨长胜对他如此器重。

人家这是打铁全凭自身硬,这样的人,走到哪儿也能傲视群雄,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关照。

荆德金至此才开始真正的打量齐晖,心中仅有的那丝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齐晖笑笑也抛出了绣球,说道:

“今天下午杨善行打来电话,说这几天要来春申城,荆省长,到时候我们一起喝酒。”

扬家二公子?荆德金眉头又一耸。

杨善行是京城有名的大少,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在化工行业一枝独秀,华国各省都希望他去投资。

一来能够拉动当地经济发展,二来能够和杨家攀上关系。

荆德金也一直希望能够结交一下杨善行,但是托了不少关系,杨善行却理都不代理。

没想到他竟然主动给齐晖打电话,要来南云。

荆德金已经知道,今天送样品的那些当兵的是杨善豹的手下,现在又出来了个杨善行,齐晖和杨家关系深厚果然非同一般。

荆德金兴奋的一拍桌子,笑道:

“太好了,一言为定,到时候让你们品尝一下南云的特色。”

随后的时间,三个人没再喝酒,而是天南地北的东拉西扯,无非是加深友谊,温家的事情,却都默契的谁都没有提起,心知肚明了嘛。

八点钟,荆德金起身说道:

“调查组还有个碰头会,我和老封都要参加,我们先行一步了,齐晖,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齐晖把他们送出酒店门口,转头看到苗勇正等在一边,想起和他约好了要去做个大保健放松一下。

于是上了苗勇车,等汽车驶离香格里拉,他却出乎苗永意料道:

“去望海台。”

苗勇的表情不易觉察的一变,不明白齐晖为啥又改变了主义,说道:

“可那边我都已经说好了。”

齐晖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故作疲惫状,说道:

“今天的酒喝的有点多,过去喝点茶醒醒酒。”

望海台上有个孤寡老头,平时负责卫生清理,闲暇时摆茶摊,齐晖上次去的时候,对他家的清茶赞不绝口。

苗勇脸上阴晴不定,沉思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

“也好,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就是不知道摆茶摊的老头在不在。”

齐晖摆摆手,没再说话。

苗永一打方向,汽车疾驶而去,不一会儿来到沧海边上的大苍山山脚下。

夜色中的大苍山更显巍峨,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除了沧海边上,有稀稀疏疏的几个游人,显得非常安静。

齐晖下车后兴致盎然,转头对苗永笑道:

“苗师傅,我们一块吧,我请你喝茶”

苗永捂住肚子,苦笑道:

“今天晚上我婆姨做的回锅肉,我没出息,多吃了一碗饭,现在有点内急,先去解决一下。”

吃多了肚胀,饭多了屎多,这是人之常情,齐晖笑笑,说道:

“那好,我先上山等你。”

说完之后,抬脚向望海台走去。

苗永捂住肚子往公厕的方向疾跑,然后却一矮身隐藏在一辆车后,动作迅疾无比,再扭头看向齐晖的方向,蜿蜒的山路上,齐晖已经渐行渐远,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他急忙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齐晖这是第二次来望海台。

望海台在大苍山的半山腰,峭壁万丈,下面就是沧海。

远处是春申城万家灯火,近处是沧海的粼粼水波,

沧海之水浩渺无尽,不停的拍打大苍山,涛声阵阵,夜中观景,别有一番滋味。

上次苗永带领他和于浩来,他就喜欢上了这儿,更喜欢那位老头茶摊的清茶。

齐晖登上望海塔,远远的和摆茶摊的老头打招呼。

“大爷,给我来杯普洱。”

那个老头已经年近七旬,但是鹤发童颜,气色超凡,听到齐晖的话,抬起头来,借着茶摊上昏暗的电灯眯眼辨认了一番,笑道:

“小伙子,你又来了?”

上次齐晖来的时候,曾经和老头攀谈了好久。

老人年近古稀,就住在望海台上的一间简易工房中。

他见惯了沧海的潮起潮落,说起南云的风土人情如数家珍,临走结账,应该二十元的茶资,齐晖让于浩给了一百。

老头不同意,齐晖扔下一句下次再来,就转身离去。

现在看到齐晖又来了,眼前一亮,笑道:

“小哥,你来的正好,银生城的朋友刚给我送来一块陈年老树茶饼,今天晚上天气不好,正好没有客人,我亲自煮给你尝尝。”

齐晖嘿嘿一笑,也不客气直接坐下,自嘲道:

“太好了,有口福了,不过我不太会品茶,要是说错了什么,您老可不能笑话我。”

老人摆摆手,对着黑暗中喊道:

“鱼儿,给爷爷把收集的雪水拿来。”

“好的。”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随后一个女孩提着一个水桶过来,白衣胜雪,身材窈窕,她笑道:

“爷爷,来了什么贵客,你竟然舍得把珍藏的无根水拿出来了?”

齐晖一看惊为天人,昏暗的灯光下,女孩五官精美,仿佛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