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煜站着没有动。

精致考究的衬衫包裹着他颀长健硕的身躯,他单手抄在裤兜,眉眼漆黑沉冷的看着车里的女人,“宁鸢,少作。”

宁鸢唇角一瘪,美眸立即泛起了红晕。

像是随时要哭出来一样。

他当初实在是没看出来,她竟有如此矫情做作的一面。

若是换成别的女人,他早就一个滚字吐了出来。

但偏偏宁鸢这样做,他并没有觉得反感。

倒有种吃这一套的感觉。

等他脑子作出决定时,双腿的动作比他脑子快了一步。

他已经大步走到了宁鸢跟前。

高大的身躯微弯,长臂一伸,将女人从车里抱了下来。

宁鸢双手立即搂上他脖子,眉眼之间,带着得逞的狡黠与笑意。

狐狸一样的女人。

夜煜抱着宁鸢朝别墅走去。

这边别墅只有一个佣人王婶,听到声响,她走了出来。

看到夜煜回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她满眼不可思议。

王婶是金汉宫资深佣人,可以说是看着夜煜长大的。

从小夜煜就是个冷酷不近人情的性子,王婶从没有看到他带哪个女人回过家。除非是工作上的同事。

更别说,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了。

“二殿下。”

听到王婶的声音,宁鸢一怔。

眼角余光看到王婶正盯着她和夜煜,白皙的耳廓一红,挣扎着就要从夜煜怀里下来。

但夜煜哪里会放她下来,抱着她的双臂非但没有松动,反而紧窒了几分。

宁鸢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她尴尬的朝王婶点了下头,然后将脸埋进他男人结实宽阔的肩膀里。

男人将她抱到了二楼的主卧。

宁鸢还没来得及打量一下房间的装饰,就被人甩到了宽大的软榻上。

宁鸢瞳眸缩了缩。

“不用那么急吧……得给点时间去洗个澡吧?”

男人站在床边,慢条斯理扯开领口几颗扣子,性感的锁骨以及结实的胸膛隐隐露出几分。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别墅院子里的灯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照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上,让他的五官看上去愈发深邃立体。

尽管他看着她的眼神又暗又沉,但身上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却是那般矜冷迷人。

宁鸢纤白的小手揪了揪身下的床单,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溺毙在他漆黑深邃的眼眸里。

算了,没什么好矫情的。

对于这段感情,她并没有想过结局。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只要当下开心了,何必去想以后的事?

看着朝她压下的高大身影,她伸出纤白的手臂,环住了他脖子。

浓密卷翘的睫毛微敛,任他强势又霸道的吻,覆到了她唇上。

他身上独特又清冽的冷质气息弥漫在四周,她眼神迷朦之际朝窗外看了一眼,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月,不知何时藏进了云层中。

地毯上时不时传来手机震动中,一直响一直响,始终无人接听。

苏助理正在事故现场,郁莞车祸并不严重,她和一辆大众轿车追了尾。

郁莞额头受了轻伤,赶过来的医生替她做了伤口处理。

苏助理想要送郁莞回去,但郁莞坐在车里,一言不发的拨打夜煜的电话。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她眼里慢慢氤氲出了一层黯淡。

她抬眸看向车窗外的苏助理,“他和宁主播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助理皱了皱眉,“郁莞,殿下的私事,我们还是不要干涉和过问。”

郁莞抿到泛白的唇瓣颤了颤,她将手机丢到副驾驶,双手抱住方向盘,埋进头,肩膀微微颤栗起来。

许久,苏助理听到她说了一句,“你知道的,我一直都……”

苏助理打断郁莞未说完的话,“有些人,注定高不可攀,郁莞,别为难自己也别让自己万劫不复。”

郁莞紧抿着唇瓣,不再说什么。

…………

宁鸢几乎一晚没有睡。

她开始有点后悔了。

为什么她招惹了一头狼?

看着从浴室出来,已经穿戴整齐,衣冠楚楚,一本正经的男人,宁鸢欲哭无泪。

她裹着被子,一张美凄凄的小脸哀怨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男人慢条斯理系着袖扣,黑色镶金的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清寒的光芒,他朝眼睛泛红,头发凌乱的女人看去一眼,“不是觉得三个月不见,感觉不到我的热情?”

宁鸢猝。

她不是要这种折磨的热情啊!

“我今天还要上班的!”

“一样。”

宁鸢指了指自己脖子,“这样我怎么去?”

“去不了请假。”

“才不要,请了假,我这个月的全勤就泡汤了。”

话音刚落,一张黑卡朝她扔了过来。

“重新租套公寓。”他黑眸睨着她,强势又霸道,“或者住这里。”

宁鸢撇撇嘴,“我觉得现在住的那套公寓挺好的。”

男人呵了一声。

宁鸢见他笑得阴阳怪气,将黑卡扔回给他。

“我自己上班有工资,又不是包养,才不要你的卡。”

夜煜走到床边,修长的手指捏住她下颌,她眨了眨眼睛,正要问他做什么,一个深吻就落了下来。

直到她快要缺氧,他才松开她。

“奖励。”他惜字如金的吐出两个字。

虽然一夜未睡,但看得出,他心情和精神都不错。

宁鸢居然秒懂他的意思。

“那我是不是也要奖励你?”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奖励什么?”

“买衣服给你。”想了下,又马上补充一句,“用我自己的工资。”

夜煜另只手扣住住她后脑勺,英俊分明的脸廓朝凑近几分,清冽灼热的气息喷洒下来,“你。”

什么你?

宁鸢朝他投去疑惑的眼神,在他粗砺带着薄茧的指腹抚到她下颌时,她猛地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她心头一悸。

举起双手投降,“不行了,我不能将自己送你当礼物,”她咬了咬唇瓣,朝他瞪去一眼,“起码这个星期,我都不想跟你见面了。”

“是吗?”男人危险的眯起幽深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