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先生,你怎、怎么……”

时间,仿佛停止在了这一分这一秒。

她抵在他肩膀上的双手,忍不住紧揪住了他的病服。

就在她心跳加速的那一秒,她突然被他推开。

他勾了下唇角,那双阴冷的眸中,有的,是淡淡的戏谑和嘲讽。

他将她拉进了漩涡,差点让她沉沦,他却像一个观众,站在岸边,看着她一点一点深陷进去。

岑曦瞬间有种被人泼了盆冷水,从头淋到脚的感觉。

羞耻、冰冷、难堪。

岑曦的思绪还处在一种难堪的状态中,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几秒后,听到他邪性慵懒的开口,“怎么,还不走,等着继续?”

岑曦是真的被他气到了,有种要脑溢血了的感觉。

但她也不是那种被欺负了还要忍气吞生的性子,朝他咧开嘴,脆脆一笑,“就你这样的,还真不怎么样!”

乔砚泽没想到她没有气急败坏的离开或者泪水婆娑的扇他一巴掌,反倒还笑开,他眯了眯眼眸,露出一抹危险,“看来你也是个不洁的!”

岑曦被他的话气得梗了一下。

但是越生气,越要微笑。

“我是不洁,你是什么?方才谁亲了不洁的人?”

“还有心情跟我顶嘴?”他扯唇,笑得邪魅危险,大掌又朝她后脑勺伸来。

岑曦才不会傻到再被他羞辱一次!

她发现,这个男人是没有心的!

她挥开他的手,脸色有些挂不住的跑了出去。

看着她落慌而逃的身影,乔砚泽心情莫名觉得舒畅。

她以为她化了个大黑脸,故意丑化了自己,他当真认不出她是谁?

倒是没想到,她和白威竟还有那层关系。

但那又能怎样?

谁也改变不了她是小樱妹妹的事实。

她楚心积虑接近他,究竟是协助他,还是另有目的,他现在还摸不清楚。

但在女人身上栽过一次跟头,他不会再让自己再栽第二次!

……

岑曦跑着出了病房。

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她才停了下来。

她气得吹了下额头上的刘海。

岑曦心里愤愤不平,又没地方出气,她从护士服里拿出她无聊时弄的一个弹弓,她拿了个平时爱吃装在兜里的水果糖,弹了一个出去。

明明她看窗户外面没人才弹的,但是有个倒霉鬼,恰好在她弹出去的一瞬,从窗户外面经过,糖果正好弹到了他脑门上。

“谁,谁偷袭本少爷?”

岑曦看到一张年轻帅气,却又面色狰狞的脸,好像是叫什么利少的,集团老大的儿子。

岑曦自知惹不起,她迅速弯身,快速的,溜了。

……

利少没有找到偷袭他的人,捡起打到他脑门后又跌落在地上的那颗糖果,他捏在手心里,气急败坏,“最好别让本少爷找出来你是谁!哎哟,疼死我了!”

阿信跟在利少后面,两人一起来医院看望乔森的。

看到利少额头起了个包,阿信暗暗心惊,一个糖果弹出来,杀伤力都如此大,那人若是想杀人,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利少,一定要将那人找出来。”

利少看了眼手心里的糖果,见是个草莓味的水果糖,他哼哼了一声,“袭击本少爷的,肯定是个女人。”

……

病房里。

乔砚泽捂着一动还有些疼痛的胸口,下了病床,走进沐浴间。

站在镜子前,他看了看脸上易容的面皮。

好似并没有什么破绽。

先前那丫头说他的脸……

除了右边脸上有一丝血迹。血迹应该是他被小护士扎出血的手背蹭到的。

也就是说,她说他的脸,并不是易容的面皮出了问题,而是想替他擦掉脸上的血迹?

她真那么好心?

乔砚泽闭了闭双眼,她姐姐不是个好东西,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那种外表柔柔的女人最擅长蛊惑人心,他们乔家出事后,她姐姐也死了,他不信她心里一点怨愤都没有!

想到当年吃尽了苦头的自己,乔砚泽再睁开眼睛时,只剩下一片阴鸷与寒凉。

他拿起牙刷杯子,开始刷牙。

“森哥?人呢?”听到洗手间传来声响,利少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应允后,将门推开。

看着正在刷牙的乔砚泽,利少挑了挑眉头,“森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刷牙?”

乔砚泽睨了利少一眼,见他额头红肿起了个包,“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