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装着一个戴头纱披散着头发的仿真人新娘。

新娘的眼球没了,脸上流着两行血泪,嘴角勾着阴森的冷笑,心口还插着一把带血的刀,看着十分惊悚骇人。

南栀陡地将手中的礼盒挥开。

埋在南栀颈窝里的男人抬起头,看着南栀苍白的面色,他嗓音低哑的问,“怎么了?”

南栀指尖有些哆嗦的指向被她挥在地上的礼盒。

慕司寒松开南栀,他从皮椅上站起来。

弯下腰,他看到了礼盒里骇人的仿真新娘。

剑眉瞬间紧皱了起来。

他将仿真新娘拿了出来,南栀不敢看,她转过身。

慕司寒看了眼礼盒,没有署名。

“栀栀,是假的。”

南栀点了点头,“我知道是假的,但看着跟真的一样,太吓人了。”是谁那么恨她?居然在她和慕司寒领证后,送这种不吉利的东西给她!

新娘七窍流血,还插了把刀,是希望她到时婚礼现场也变成那样吗?

南栀双手紧握成拳头,她转身,看向慕司寒,“司寒,一定要查出来这个东西是谁送的,我怕到时我们婚礼,有人搞破坏。”

虽然领证了,但没有举行婚礼。在S国民众心中,只有领了证,举行了婚礼,她才是真正嫁入了王室。

她不希望婚礼上,出现任何问题。

慕司寒将南栀抱进怀里,拍了拍她纤细的脊背,“我现在就查,你害怕的话,先出去嗯?”

南栀点了点头,“好。”

……

南栀太阳穴有些刺疼的从书房出来。

她到孩子们的房间看了一眼,煜煜和恬恬还没有起床。小楷昨晚就已经回到了训练营。

南栀到楼下喝了杯热开水,她坐到沙发上,颦着秀眉,若有所思。

“栀栀,你怎么起这么早?”

听到夏嫣然的声音,南栀抬起头。

昨晚喝多了,夏嫣然的头有点痛,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朝南栀走过来。

南栀起身,替夏嫣然倒了杯温开水,“还好吧?”

“好久没喝多过了,”夏嫣然接过杯子,她喝了两口,坐到南栀身边,见她脸色不是太好,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大早上的心事重重?”

南栀不想让夏嫣然担心,她唇角弯起笑意,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别担心。”说着,似乎想到什么,她轻声问道,“倒是你,这次过来,我看你心情不是太好,是工作上的事还是感情上的?”

夏嫣然双手捧着杯子,她垂下长长的睫毛,叹息一声后说道,“都有吧,一年前我哥手受了伤,不能再拿手术刀,我将报社股份卖了一部分出去替他医治,虽然我还是报社的小老板,但大老板不作为,导致报社面临倒闭,若不是你这次帮我,可能就要关门了。”

南栀讶然,她握住夏嫣然手臂,“你遇到困难怎么都不跟我说?”

“之前你在小镇,生活也不容易。”夏嫣然俏丽的小脸上露出笑意,“其实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还挺好的。”

南栀看着夏嫣然,眼里露出心疼,“那你和萧翊呢?”

听到萧翊这两个字,夏嫣然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俏丽的小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这个人,已经跟她没什么关系,无关紧要了。

两年前,完全信任萧翊了的秦二爷,带着他做交易时,萧翊和他亲自培养出来的亲信联手,一起要了秦二爷的性命。

那个时候,夏嫣然天真的以为,没有了秦二爷,他能够过安稳的生活。

他过来找她,告诉她秦二爷死了,她满心欢喜。跟着他一起去了香港。

两人开启了一段甜蜜的同.居生活。

那个时候,是真的幸福和甜蜜,每天有他在身边,她觉得空气中都是冒着甜泡泡的。

他告诉她,秦二爷刚死,商会还很乱,需要他坐守老大的位子,他暂时不能跟她离开香港回宁城。

她信了他。

那段时间,他对她是真的好。每天都会按时回来,陪她一起吃饭,陪她一起看电影,周末两人会腻-歪。

就那样过了一年,她以为他做好了交接工作,可是他却越来越忙。

慢慢的,她发现,两人在一起的那一年里,他从不带她出席任何公共场合,商会里有任何聚会,他也不像在宁城时那样带着她。

别人不知道她是他的女人。后来,她看到一家媒体报道,他除了她,在外面还有一个固定的情.人。

每次出席重要场合,他带的都是那个情.人。

夏嫣然不笨,她心里明白,他并不是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而是为了保护她。

他坐在老大的位子上,自然是不能有任何软肋的,他不希望别人发现他爱的人是她。

可是最初的甜蜜和激晴褪.去之后,夏嫣然如同大多数女孩一样,她想要有一个安稳的家,一个可以不用担惊受怕的依靠。

那天她生日,君渊从宁城过来,虽然君渊不喜欢萧翊,但是为了她,那天还是和萧翊一起为她过了个生日。

三人从餐厅出来,萧翊去开车,她和君渊等在餐厅门口。就在萧翊走了没多久,突然十多个小混混朝她和君渊冲了过来。

君渊为了保护她,替她挨了两刀,一刀在腹部,一刀在右腕。

萧翊冲过来,将他们救了出去。

君渊虽然从鬼门关救回来了,但他的右手伤到筋骨,再也不能拿手术刀了。

那天晚上,她跟着萧翊回去,和他大吵了一架。

她问萧翊,到底能不能脱离商会,做一个普通人,他告诉她,即便秦二爷死了,他也没办法再回头。他成了管事的,手下的兄弟他不能不管,他跟着秦二爷回去的那几年,得罪了不少人,他若是一无所有,也许第二天就会横尸街头,他已经深陷在沼泽中,这辈子,没有办法再脱身了!

夏嫣然那时听到他那些话,愤怒又怨恨,却又极其无力。

她哭了一整夜。

后来君渊出院时,她对萧翊提出了分手。

也许,不适合的人在一起,就算再怎么相爱,也只有分道扬镳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