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婳的心,下意识拧紧。

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一时间百转千回。

从两人离婚那刻起,她就没有想过将来。

生下小苹果,是她自己的选择。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也许她很自私,只想让小苹果有妈妈,并不想让她有爸爸。

对于薄衍,不论时间过去多久,她都没有办法再原谅。

心中的那根刺,仍旧还在。

拔不掉,偶尔也会让她刺痛几分。

薄衍看着颜婳,颀长冷峻的身子,一步步朝她逼近。

安静的空气里,静谧得似乎就只有两轻浅不一的呼吸声。

薄衍不出声,靠近颜婳,细长的凤眸紧锁着她水灵秀美的小脸,“你也是为了南栀来这里的?”

颜婳点头。

“你过来了小苹果怎么办?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先回去。”

“奶妈会很好的照顾小苹果。栀栀出事了,我担心她,不想坐以待毙。”颜婳不想跟他争执,她转身就要走。

细细的手腕,蓦地被他大掌握住。

她被他拉了回来。

他凤眸紧锁着她,里面涌动出复杂得令她难以招架的情愫。颜婳偏了偏头,避开他的视线。

手腕动了动,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他紧握着不放,突然一个用力,将她拉进了怀里。

他低下头,唇鼻离她很近,薄烫的气息如同一张天罗地网将她缠裹得紧紧的,让她无法喘息。

“婳婳,没有我,你似乎过得很不错……”他嗓音低沉暗哑,始终紧锁着她的小脸,“你肯生下我的孩子,心里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颜婳用力挣开他的拥抱,她纤瘦的身子紧绷,一点也不喜欢他的触碰。

“婳婳,我能运筹帷幄任何事情,唯独跟你的这份感情……我想过放手,再也不要联系。可是我没想到,你会生下我的孩子。”

颜婳小脸紧绷,“生下小苹果,不是因为她是你的种,而是我觉得她是个小生命,我舍不得杀死她。”

薄衍淡淡的勾了下唇,“是吗?”如今,她能坦荡的面对他,不会再有羞赧和爱慕。而他,却像是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找不到人生的乐趣。

他大掌抬起,替她被风吹乱的长发拂到耳后,“你留长发的样子,很美。”

他指尖触碰到她的小脸,带着滚烫的温度,似乎要将她灼伤。

而他的话,更是令她惊讶。

因为他这个人,以往的性子,清冷又无趣,从不会夸人,冷漠得令人发憷。

没想到现在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大掌捧住她小脸,粗砺的指腹在她颊畔轻轻摩挲,制造出一股股蘓麻的触感。颜婳睫毛颤了颤,他这样的温柔,让她有些无法招架乱了心……

她想要拍开他的手,手腕却被他牢牢桎梏住。

“薄先生,请自重。”

她话音刚落,他握着她手腕的大手,就加重力度,她被他扯进了怀里。

秀挺的琼鼻撞到他结实坚硬的胸膛,淡淡的如同青草般的气息扑入鼻尖,颜婳心尖儿狠狠一颤。

“婳婳,别叫薄先生,我们还没有陌生到那种程度。”

颜婳被迫靠在他怀里,许多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曾经,她就连不小心碰到他衣袖,都会在心里小鹿乱撞,高兴一整天。

她深深的喜欢过他。

如果没有那么喜欢,也不会伤得那么深。

“薄衍,请你不要这样子,你过来也是有任务在身的吧,别耽误时间……”

他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眸色暗流涌动,似乎在挣扎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放过她。

可到底,心底对她的情愫还是占了上风。

他扣住她后脑勺,那冰冷而凉薄的双唇,强势的覆到了她唇瓣上。

颜婳睫毛狠狠一颤,她低呼一声,唇才开启,他滚烫的长舌就伸了进来。

那熟悉却又觉得陌生的气息,陡然冲进彼此唇腔,窜进人的心底。

颜婳差点就被他炙烫浓情的吻蛊惑,只是想到他曾经对她的欺骗和利用,想到颜家失去的一切,她整个人如梦初醒。

她趁他不注意,用力在他舌头上咬了一口。然后,如同惊弓之鸟一样,逃开。

看着她逃开的背影,薄衍眼底,越来越暗,深深浅浅的悲伤,在眼底流窜。

……

慕司寒亲自监控着何婶的一举一动。

连着守了两天,她没有任何异常。

伊梵看着为了亲自监控何婶,连着两天都没有休息,眼里布满红血丝的慕司寒,他忍不住劝道,“少爷,你睡会儿吧,我来替你看监控。”

慕司寒紧抿着利刃般的薄唇没有说话。

南栀被抓,安凤又被何婶下药。

这两者之间,慕司寒总觉得是有关联的。

又到了深夜,伊梵上眼皮开始和下眼皮打架,突然,小腿被人用力踹了一下,伊梵连忙睁开眼睛。

“少爷,怎么了?”

慕司寒抬了抬下颌,示意伊梵朝前看。

伊梵眨了眨眼睛,看着单元门里走出来一个拄着拐仗着的老婆婆,他不解的问,“少爷,有什么问题吗?”

慕司寒又朝伊梵踹去一脚,“你不是让我睡,你监控着?”

伊梵突然好似明白过来什么,他睁大眼睛,“那是何婶?”

“开车,悄悄跟上去。”

……

伊梵开的是一辆普通不过的小轿车,因此行驶在马路上,并不起眼。

何婶扮成老婆婆,搭乘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出租车在一家高档会所前停了下来。

看到何婶下车,慕司寒朝伊梵使了个眼色,伊梵立即心领神会,“少爷你放心,我马上安排人去窃听。”

……

大约五分钟后。

慕司寒戴着的耳机里,传来何婶和男人对话的声音。

“这几天她被慕司寒接进宫里了,我无法再给她下药。”

“没想到夜司寒胆子挺大,居然敢将重犯的母亲接进宫里。这事儿,我会禀报凤茜公主。”

“砚荣,一定要置她们母子于死地吗?”

“当然。”

慕司寒剑眉紧皱了起来,何婶的幕后指使者,是乔砚荣?

他是为了连芸的死,对南栀进行报复?可是,他为什么要置安凤于死地?

慕司寒沉思了几秒,突然好

似想到什么,他眸光陡地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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