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妤嘴角扬起,柔声道:“多谢相公,舒妤很喜欢。”

不管怎样,温续文愿意为她买下这对翡翠镯,许舒妤都是高兴的。

这代表温续文重视她。

“相公如此心意,舒妤无以为报,舒妤见相公不曾佩戴香囊,不如舒妤改日绣只香囊送与相公?”

一般男子都会在腰间佩戴玉佩,香囊一类的饰物,玉佩温续文有,那是李氏给他撑门面的,但香囊确实没有。

男子的香囊一般是亲近之人或者丫鬟绣的,温续文没有丫鬟,只能是许舒妤绣给他。

听言,温续文没有拒绝,笑道:“听说娘子女红极好,我很期待。”

许舒妤抿抿嘴,温续文总是喜欢直白地夸人。

逛了一会儿,许舒妤还没怎么,温续文却有些累了,两人走进一家茶楼喝茶。

一楼有些喧闹,温续文身边还有许舒妤,在一楼难免不便,便带着她上二楼。

还不曾进雅间,就被一个小厮拦住去路。

小厮恭声道:“温公子,温夫人,我家公子有请。”

温续文和许舒妤对视一眼,都有些愣,说实话两人成亲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听人称呼许舒妤“温夫人”。

温续文听到舒服,冲这个称呼,他就去看看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

“请带路。”

那位公子的雅间并不远,仅仅走了几步路就到了,小厮打开门,伸手道:“请。”

温续文和许舒妤走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脑袋大脖子粗的小胖子。

他脑海中瞬间响起本山大叔那句话。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

看着小胖子身上穿的绫罗绸缎,还有他大拇指上那枚碧玉扳指,一看成色就不错,这人大款无疑了。

还不等温续文开口,小胖子站起身,眼睛一眯,问道:“你就是我爹说的温续文?”

本来眼睛就不大,现在一眯更没有了,温续文想笑,觉得这样有些失礼,只能憋回去,拱手道:“正是在下,不知道令尊是?”

“金城!”

金城?

温续文皱眉,他不认识这个人啊。

许舒妤低声解释道:“就是金爷。”

温续文这才了然,那这么说,这个小胖子就是金爷独子?

那对方这是来者不善?

温续文暗自警惕,笑道:“原来是金公子,令尊谬赞了,在下愧不敢当。”

“别整这些虚的,”小胖子金文才不耐烦地打断道:“我爹说你比我聪明,这怎么可能,本少爷的智慧旷古烁今,怎么可能有人比得上我,我们今天就比一比,看看谁才是最聪明的。”

温续文闻言,有心推辞,谁知道这小胖子想做什么,结果金文才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道:“本少爷先出题,我问你,这世上什么布剪不断?”

更有本山大叔那小品的既视感了,他要不要给他准备个轮椅?

温续文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这位金少爷是从哪里捡到一本三岁孩子看的脑筋直转弯吗?

见温续文脸色不对,金文才以为他不会,得意一笑,故作大度道:“本少爷知道这题很难,你不用着急,本少爷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温续文摆手,道:“不必了,在下现在就可以回答,瀑布剪不断。”

这下换成金文才变了脸色,呢喃道:“不能啊,这么难的题,你怎么能回答这么快,不应该啊。”

第17章

“有一个字每个人都会念错,为什么?”

“这个字就是‘错’字。”

“冬瓜、黄瓜、西瓜都能吃,那什么瓜不能吃?”

“傻瓜。”

“......”

金文才一连问了温续文多个问题,都被温续文答出,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渐渐变得接受,最后他上前一步,握住温续文的手,激动道:“温兄,知己啊,这些问题我问别人,他们都答不上来,唯有温兄能轻松答出,我爹没说错,温兄果真是聪明人。”

“高手自古都是寂寞的,我本以为会这么孤独下去,不曾想温兄出现了,好,哈哈,太好了。”

温续文嘴角抽搐,看向金文才身后的小厮,眼神询问你们公子一直都是这样的?

几个小厮纷纷低下头,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也很崩溃啊。

温续文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呵呵笑道:“金兄谬赞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这些问题我们那儿几岁的孩子都知道。

金文才招呼温续文两人坐下,笑道:“刚才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金文才,金城是我爹,别的地方不敢说,但是在郑县,温兄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就没有我解决不了的。”

温续文抿嘴笑笑,暗自腹诽,这金文才聪不聪明还不确定,但憨是真的。

当着县令女儿女婿的面,说这些话,脑子怕不是被驴踢了。

白瞎了文才这个名字,比他知道的另一个文才差远了。

“当初我爹说温兄聪明,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今后还请温兄多多指教,”金文才模仿书生作揖,动作有些滑稽。

温续文忍着笑扶起他,“金兄不必如此,共勉之。”

金文才这人,虽然憨了点,但对朋友是真的好,金爷教了他那么多,他就记住一点:要讲江湖道义,所以对朋友掏心掏肺,要不然周立行当初也不可能利用他。

这不,刚认下温续文这个朋友,就大方道:“温兄,你应该知道采香阁是我家的,以后不用客气,去了直接报我的名字,不用付钱随便玩,我跟你说,里面的姑娘......”

“金兄,金兄,”温续文听得一身冷汗,连忙打断,“金兄你喝醉了,怎么开始满嘴胡话?”

靠,这死胖子是不是诚心算计他,他娘子还在呢,就说这话。

“喝醉?”金文才有些懵,“我没喝酒啊。”

“不,你喝了,”温续文面无表情。

金文才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抿抿嘴,疑惑道:“莫非这是新出的酒?怎么和茶的味道一样?”

“可能是酿酒的人既喜欢喝茶又喜欢喝酒,”温续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金文才恍然,佩服道:“原来如此,温兄果真聪明。”

温续文适时拉着许舒妤起身,“既然金兄醉了,那就好好回去休息,我们改日再聚。”

说着就带许舒妤离开了雅间。

金文才又尝了一口,嫌弃道:“这酒太难喝了,走,我们回府。”

小厮都低着头,没脸看自家公子。

温续文本来是来喝茶的,结果被金文才一打岔,他们的茶没喝上,差点引起夫妻矛盾。

温续文干咳两声,单手背在身后,身体挺直,目视前方,认真道:“今日燥热了些,再待在外面怕是要出汗了,娘子,不如我们回府?”

许舒妤点头,柔声道:“舒妤听相公的。”

“那,就走吧,”温续文率先迈开腿往前走,许舒妤紧随其后,和他错开半个身位。

走了一段路,许舒妤似是想到什么,突然问道:“对了,方才金公子说得采香阁是什么地方?舒妤怎么从未听说过?”

“咳咳~”温续文猝不及防,被口水呛到,咳嗽了好一阵才停下,故作茫然道:“采香阁?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何顺,你知道吗?”

何顺心里一激灵,连忙摇头,“公子,小的不知。”

“你看,连何顺都不知道,恐怕是新开的店铺,娘子不必理会,那金公子一看脑子就不正常。”

许舒妤闻言嗔了他一眼,“那位金公子待相公以诚,相公怎可在背后说人坏话。”

温续文大呼冤枉,“娘子,这可不是我诋毁他,他拿几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问题来考我,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自我感觉太良好,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什么?”

虽是如此,许舒妤自幼学的礼仪让她做不到背后妄议他人,她说不过温续文,只得拿先人之言,道:“相公,背后妄议他人,非君子所为。”

温续文本想说自己不是君子,不过看到许舒妤认真的眼神,只得点头,“是,娘子说得对。”

反正他只是想转移采香阁那个话题,也不是真的讨厌金文才。

金文才这种人很容易被人利用,偏偏不自知,和他交好也有好处,最起码不用担心周立行再利用他对付自己。

“真的吗?走,快去看看。”

“等等,我也去。”

“......”

温续文等人快进入许府所在的正阳街时,周围的百姓突然躁动起来,纷纷涌进街道,看他们去的方向似乎是周府。

周县丞的官职仅次于许士政,在郑县的地位不低,周府和许府一样,都在正阳街。

温续文本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目前周府被看热闹的百姓围住,什么都看不到。

温续文示意何顺去打听,他陪许舒妤回府。

玉清院

温续文和许舒妤分开,回到自己房间,片刻,何顺跑回来,汇报道:“公子,周公子出事了,采香阁的老鸨跑到周府,让周县丞给她做主,说,说周公子在采香阁叫姑娘没给银子。”

噗嗤!

温续文刚喝了口茶,直接喷了。

白嫖?

周立行这么不要脸的吗?

“此事可真?”

“是真的,不过周公子一直解释是金公子说过不用他给钱,但老鸨不承认。”

金文才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