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仁一直看着蘅芷,目光赤果果的,宋君戍看了,只是攥着拳头,将所有的愤怒和憎恶压在心底。

“殿下……这件事,的确是个误会,太子妃是不小心才跌倒我怀里的,肯定是头晕了一下,我正好扶了她一把,绝非你想的那样!”

宋君仁还在继续抹黑蘅芷,想通过自己蹩脚的解释,来给宋君戍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

宋君戍看着他,问:“大哥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根本就没有误会蘅儿,她是我的妻子,我们恩爱非常,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插足,她心里只会有我一个人,我怎么会怀疑你们之间有什么苟且呢?”

宋君戍平静地看着宋君仁,似乎他一点儿也没有生气。

宋君仁偏不信邪,他也是男人,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被戴绿帽子。

他都和蘅芷搂搂抱抱被他撞见了,宋君仁不相信宋君戍会无动于衷。

需要多么深的信任,才能相信,刚刚只是个意外?

宋君仁又继续挑拨,道:“那倒是,太子妃的确心中只有太子一个人啊,太子不在的这些日子,太子妃每日都很不开心,常常过来跟我诉苦,说担心殿下的安危,说殿下迟迟不归,她一个人被丢在行馆很无助,很孤独!”

这些自然都是宋君仁瞎编的。

宋君戍问:“那么是大哥帮我开导太子妃的了?”

“那是当然,我是你大哥,也就是太子妃的大哥,自然会帮你照顾好她,有什么好的都往她那里送,有好玩儿的也叫上她,宴请官员的时候,太子妃也一起开怀饮酒,她心情才逐渐好起来!”

宋君仁一张嘴,将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宋君戍要不是清楚地知道蘅芷在行馆的所作所为,大概再大的信任,也会被宋君仁给击溃吧?

但是宋君戍对宋君仁的话,半个字也不相信的。

蘅芷每日做什么,与什么人来往,都在紫苏和惊云、惊雷的眼皮子底下。

宋君仁所言,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信口雌黄。

可宋君戍并不拆穿宋君仁,反而道:“大哥对孤和太子妃真是关爱有加,不愧是为人兄长,孤在此多谢大哥了,不过孤回来了,以后照顾太子妃的事儿,就不劳烦大哥,毕竟大哥还要留着精力去照顾南风馆的两位头牌小相公!”

宋君戍这句话,一下子就戳中了宋君仁的心窝子。

气的宋君仁当场大怒,骂道:“你胡说什么?混账,你也听信那些流言蜚语,我是被人算计了,根本就不是……”

“大哥,您怎么这样激动?其实男人有点儿这种特殊癖好也不算奇怪,要不南风馆做谁的生意啊?只是大哥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凡事不可太过,太过了就容易受其害!”

宋君戍一副好心提醒安慰宋君仁的样子,一门心思认定宋君仁是个断袖了。

宋君仁脸一阵红一阵白,恼火地道:“我说了,我根本不喜欢男人,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是是是,大哥不想让人知道您的癖好也对,毕竟咱们是皇子,代表着宋国王室的尊严,要是传扬出去,好说也不好听,说不定还会遭到那些迂腐大臣的指摘,孤记下了,回了京城绝口不提墨玉和墨痕的事儿!”

宋君戍从善如流地道。

宋君仁气的就快吐血了。

“你……你很好,宋君戍,我和你没完!”宋君仁气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宋君戍忙问:“大哥,您身子怎么这样虚了?你在乌桓山被关了几天都没这么虚,怎么到淇州来反而把身子折腾成这样?哎……真是酒色误人啊,孤先扶大哥您回去歇着,您这身子骨,可得好好休养了,切不可继续纵欲!”

宋君戍一边伸手去扶宋君仁,一边还继续说话气他。

宋君仁果然被气的一口血喷出来,怨毒地看着宋君戍,道:“你气死我了!”

“大哥,您这话从何说起啊?孤可是真心关心你,难不成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那几个小相公?您也得听人劝啊,孤可都是为你好!”

宋君戍继续装傻,想把宋君仁活活气死。

“放手,我不需要你扶!”宋君仁猛地用力推宋君戍,可却把自己推倒在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宋君戍忍住笑,又凑过去要扶他起来,道:“大哥,您这是发什么脾气啊?身子重要啊,瞧瞧,你现在虚的站都站不稳了,还吐血,这身子怎么就亏成这样了呢?得好好补补了!”

宋君仁知道他还是在暗示自己在南风馆荒唐了一夜的事情。

“闭嘴!”宋君仁怒吼道。

宋君戍无辜地眨巴着眼睛,问:“孤说错什么了吗?”

“你……你没错,你很好,很好!”宋君仁气到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宋君戍却当真了,道:“就是啊,孤一直都很关心大哥,就像大哥也很关心孤一样,我们兄弟之间,那是最最亲热的!”

宋君戍伸手又要去扶宋君仁。

宋君仁打开他的手,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起来!”

宋君仁挣扎着,刚要爬起来,宋君戍使了个坏,将一颗小石子踢到他脚下,宋君仁一打滑,又摔了个狗啃屎,将下巴都磕破了。

“唉哟!”宋君仁痛的叫出来。

宋君戍忙关切地上前去扶,道:“大哥啊,孤就说你别逞强,让孤扶你一把怎么了?虽然孤是太子,可也是你的兄弟,兄弟之间就不要那么客气了,你逞强,把自己都摔成这样了,孤送你回去,这次不许拒绝了!”

宋君戍强行架着宋君仁,要将他送回去。

宋君仁膝盖也摔伤了,下巴也磕破了,相当狼狈,走路也走不稳的,只好任由宋君仁扶着。

待快到他住的地方,阿武迎了出来。

“殿下,您怎么了这是?”阿武不解地看着宋君戍,明明出去的时候好好的,身子这几日也大好了,怎么今儿又弄一身伤?

宋君戍责备地看着阿武,道:“阿武,不是孤埋怨你,你怎么不好好伺候大哥?他身子这么虚,走路都走不稳了,他要去沐浴,你怎么不跟着?浴池水温高,他身子损耗严重,根本不适合去浸泡,难道你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