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灵暗暗摇头,扯了扯江七华的衣袖,低声说道:“别说了,人家也是好心给江爷爷看病,你就给他留点面子吧。”

他们两人却没发现,房校长正一脸诧异的看着云凡,“你怎么知道他胃部有弹孔的?”

云凡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把脉把出来的,这弹孔是不久前的新伤。”

“胡说八道,我看你只是瞎猜的。”江七华看房校长居然被云凡唬住了,忍不住开始在心中腹诽,这个老家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他没有瞎猜,判断得很准!”房校长开始正视起云凡,“暑假的时候我跟你爷爷去旅游,碰到了劫匪在打劫金铺,你爷爷一个人上去就把他们摆平了,不过胃部中了一枪,怕你们担心,就一直瞒着,这件事只有几个人知道。”

此话一出,房灵跟江七华都诧异不已,把脉居然连弹孔位置都能把出来?

他们虽然不太信,可却不敢反驳了。

云凡继续说道:“本来以他的体质不应该导致大出血,只是这个弹孔刚好叠加在旧疾之上,所以才会导致恢复缓慢,他这旧疾应该是多年前在战场上被刺刀刺中的吧。”

房校长脸上的神情从诧异转化为震惊,不禁高看了云凡一眼,“不错,老江年轻的时候胃部是被刺刀刺伤过,当年那狗日的就差一搅,他就得没命,是我及时用狙击打死了那狗日的。”

江七华跟房灵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已经不敢再质疑云凡了,毕竟就连他们都不知道长辈身上的这段陈年往事,说中一件事可能是编的,但说中两件还能说得那么清楚,就不太可能是编的了。

云凡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江老有高血压,而且膝盖、脊椎、两肩都有顽疾缠身,要不是因为常年习武,一般人还真扛不住,不过就算这样,恐怕潮湿天他还是得浑身难受。”

江七华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云凡这话一出,他也只能暗暗咂舌,全被说中了,他不服还真的是不行。

房校长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赞许云凡,都说人不可貌相,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单凭把个脉就能把江老的一身病痛说得八九不离十,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都不会相信这种事。

顿了顿,房校长就说道:“那,你判断是判断出来了,要怎么救他?”

“当然是先止血再说。”云凡一掌摁在江老的腹部,直接用灵气给他止了血,这过程不过才几秒,不过想要治好江老的弹伤,他体内的灵气还不够,起码得再修炼半天。

江老的身体停止了抽搐,虽然还是面无血色,但已经能使唤身体了。

这一刻,江老也忍不住暗暗庆幸刚才没跟云凡作对,不然他就得死在这里了,刚才他虽然不能控制身体,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这回真的是遇到世外高人了。

江老虚弱的开口道:“小伙子,谢了,你叫什么?”

“我叫云凡。”云凡淡然回到了柳树下打坐,“我得先修炼一下才能治好你的弹伤。”

谁能料到云凡的手就那么一按,江老竟然能起死回生。

房校长不禁啧啧称奇,房灵也不由自主的对云凡另眼相看,就连江七华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江老慢慢睡了过去。

过了十分钟,白发花花的高医生带着几名护士来了,几人交谈了几句,就要把江老抬走。

云凡好心提了个醒,“我奉劝你们最好别动他,让他好好躺着,不然可是会出人命的。”

房校长听了云凡的话后吓了一跳,“同学,这话怎么说?”

“他的旧伤已经裂开了,体内气血沸腾,如果再颠簸一下必然会大出血的,到时候性命堪忧。”云凡这话可不是在危言耸听,就算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小伙胃大出血都会有生命危险,更别说是江老了。

房校长当然怕江老出事,忙跟高医生交流,还把云凡给江老看病的事情说了出来。

高医生听完不以为然,根本没把云凡放眼里,“就算是华佗在世都不可能单凭把脉就把人身体的问题说得这么清楚,这小子这么年轻,能懂什么中医?这不是在说天方夜谭么?我学贯中西,行医几十年,都不敢说把个脉就能把病人的情况百分百看透。”

高医生虽然说得有理有据,但终究是看扁了云凡。

云凡虽然不在意,但却不同意对方的观点。

“你把脉看不出病情,那是你因为你无能。”云凡淡然道:“我年轻就不能懂中医了?能力的强弱又与年龄何干?奉劝你不要被自己的迂腐蒙蔽了双眼。”

高医生在国外得过不少知名医学奖,何等自信,根本就没把云凡放眼里,甚至都没有去接他的话茬,而是继续对房校长等人说道:“你们不想想江老是何等人物,我估计这小子是什么组织的人,才能把江老的身体状况调查得这么清楚,目的不过是想靠近江老罢了。”

高医生的一番话话让房校长等人不由自主的警惕了起来,云凡对他们来说毕竟是陌生人,还是高医生说的话比较可信。

江七华幡然醒悟,急切道:“高医生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别管这个骗子了,快送我爷爷去治疗吧。”

云凡被晾在了一边,他们七手八脚的把江老抬上担架,很快被送上了救护车。

房校长也开着自己的红旗汽车跟孙女一起追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开得很快,颠簸了几下后江老嘴角又溢出了鲜血。

江七华大惊失色,这才想起云凡说江老旧伤裂开的事,忙把江老被他打伤的事情说了出来,又补充道:“高医生,我爷爷伤口好像真裂开了,该怎么办?”

高医生根本不相信江七华的话,更不信云凡挥挥袖就能把江老胃里的伤口弄裂,不过他还是安慰道:“放心吧,当时你爷爷的枪伤是我亲自过去主刀的,缝的是美洲进口的羊肠线,哪可能这么轻易断了。”

“嗯。”江七华点点头,也稍微放下了心,毕竟高医生行医几十年,而且还是省医生协会的副会长,说的话他还是信的。

云凡依旧坐在柳树下修炼,那些人走了,他也乐得清闲。

至于江老的生死,他已经好心提醒过了,他们不信他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