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希静说完后,没有回避钟临霆冷到极致的目光,依旧严厉的看着他。

近些年来孤僻的生活,让她比原来更加的固执,更何况,眼前的男人曾经深深的伤害过她的尊严,楚希静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

钟临霆把酒瓶重重的放下,从齿缝中挤出字句,“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你可以命令我?”

“我是你请来帮你的人,”楚希静淡淡的开口,扬了扬下巴,“如果你做不到我说的,那你请我来没有任何意义。这不是我有没有权利的问题,而是你自己知不知好歹。”

钟临霆突然抑制不住的冷笑起来,她这样子竟让他有些怀旧,他以为他早已忘记了那个小青桃,却不想还是有印象的。多少年了,她竟然还是如此,既死板又不会说话,那时当个班长得罪了多少人。在集体里像一枚小硬刺似的存在,好像觉得自己是对的就可以对抗所有人,而他那时只是觉得有趣。

钟临霆挑眉,“楚希静我告诉你,在你自己眼里,你是捍卫规则的斗士,但在别人眼里,你只是个笑话,从来便是如此。”

他开了酒瓶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端起敬了面前的她一下,然后轻抿一口,眼里尽是戏谑和不屑。

楚希静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恼火,她转身走开,轻飘飘甩下一句,“钟临霆,我很高兴我已经不再为对你失望而轻贱我自己,以前的我,在这件事情上太过于舍本逐末了。”

钟临霆双唇紧抿,看着她走进房间,门扇轻轻的关上,发出不轻不重的“砰”的一声。

已经晚上十点了,钟临霆却睡不着,他记不清自己翻了多少个身,想起明天就要开拍他的戏,就更加的烦躁。他有种强烈的想喝醉的欲望,可是想到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他就知道,喝酒只能让他心情更差了。

意识像是正在调整焦距的镜头,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他的记忆像是有了意识,自己在时间的尺子上跳跃。

“对不起啊班长,但是没交物理作业不是我的错,给我代写的那小子拉肚子了,没完成任务,你说他这不是坑我的吗,没有一点职业道德。”候应坐在课桌上,一脚踩着凳子,油嘴滑舌的对面前又瘦又小的楚希静说。

旁边的同学都忍不住笑,大家好像都很喜欢看班长吃瘪,就是班里面另外的几个女班委,也捂着嘴笑的正欢。班委们维持纪律,但对候应他们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有楚希静例外,这块小石头,谁含都咯牙。

听到大家的哄笑,候应更得意了,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票子扔过来,“要不这样,今后这作业干脆你给我写吧,也省的麻烦,你是班长也是物理课代表,理应帮助同学不是吗,而且我对你的办事能力也放心,啊?”

纸币碰上了楚希静宽大的校服,然后轻飘飘的落下,楚希静的脸上始终面无表情,最后她转回身,把缺交作业的人名记上,然后把作业抱走,鞋子踩到了纸币一角,直接走过。

“哎,”候应变了脸,指着她道:“不知道规矩是吧,好,你记,你以为老师就敢把我怎么样?”

楚希静不管老师敢不敢,她依旧是做着自己的事情。

候应左右看了看,抓起也不知谁的笔袋就丢过去,嘴里还叫着,“都看看爷的准头。”

笔袋划了个弧线,直冲楚希静的头上去,可在半路的时候,就被人接住——钟临霆一手抓着篮球正准备出去,一边走一边把笔袋扔回去,“这种投法少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