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没有。”

“肚子疼?”

时越:“……不疼。”

“特别想上厕所?”

时越:“……”

“……我刚去过。”

“嗐,这就对了。”刘昂一脸“我就知道”,连连点头,“……刚去了,还是想去,是不是?”

时越:“……”

——这娃子,脑壳似乎有点问题。

……

刘昂絮絮叨叨跟个老妈子似的问了半天,最后,终于在时越的死亡视线下,讪讪闭了嘴。

但是,隔了一会儿,他又开始长吁短叹。

时越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跟他解释了不下十次。

——“还行”“还不错”“挺好”……

无论是哪一个回答,都不能让陷入脑补的刘昂放下心来。

一早晨折腾下来,时越早就身心俱疲,这会儿实在是懒得理他。

反正,等会成绩单贴出来,他就消停了。

眼见着时越头也不转,专心致志地看着古文背诵,刘昂的叹气声更大了。

他看着时越的侧脸,心里都快愁死了。

——这人怎么就这么倔呢?

刘昂扣了扣那本被他画满了艺术的语文课本,又往时越那边桌上趴了趴,正打算说“你要不好意思,假我帮你请”,可话还没出口呢,就听见教室门响。

条件反射的,刘昂一下子缩了回去,端端正正坐好,教室里各个方位稀稀拉拉传来几声椅子响,显然有这个“条件反射”的不止他一个。

撕胶带、贴纸的声音夹杂在满教室的古文的朗读声中,刘昂竟然还听得挺清楚的,他连忙却觑时越的脸色,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这也太淡定了吧?!不会是憋在心里头吧?

刘昂开始犹豫,等会老吴走了,要不要给时越高歌一曲“男人哭吧不是罪”……

他稍微想像了一下,总感觉他要是这么做了,时越会用眼刀削成片。

——嗐……都是为了兄弟……

……他可真是太难了!....

*

刘昂忧虑间,吴赣已经和来的时候一样,一句话没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没当场提溜人出去训,显然他们班这次成绩不错。不少人把小心脏重新放回了胸腔里。

……

吴赣一走,原本颇具韵律感的古文背诵声霎时一散,各种杂音夹杂其中,听起来乱哄哄一片。

“猴子……”

“快帮我看看……”

“我的……也看看。”

“猴哥,先谢了……”

他们叫的是最前面、自己单成一排的一个瘦竹竿儿似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