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馆主,我觉得你还是少说话吧,接下来的治疗可能会比较疼,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切断你的痛觉神经,所以你只能忍着!”

陈瑜说着,把叶浩天身上的毫针取了下来。

“没关系,老夫练武多年,身体抗击打能力强,对痛觉的耐受力也很强,这点疼痛我忍得住!”叶浩天十分自信。

“你毁就毁在了你对疼痛耐受力强这上面了。”

陈瑜耸了耸肩,说道:“你常年练武,身上这疼那痛都习以为常了,而且感觉也不那么敏锐,如果当初脊柱和腰疼的时候你尽量治疗,也不会拖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陈先生,你说得不错,就是这样的情况,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叶浩天虚心接受批评,“不过这样也好,我耐受力强,那接下来的治疗,应该也是能扛得住的。”

“呵,这可不是普通的疼,华陀为关二爷刮骨疗伤你知道吧?跟那个差不多,你自己想想,你要忍得了,咱们就来,忍不了我也可以尽量为你减轻痛苦,延长寿命。”陈瑜让叶浩天自己选择。

“刮骨疗伤?”叶浩天和叶凡都被吓到了,没想到要动这么可怕的手术。

“为什么不能打麻药或是针灸止痛啊?我爸这身体,这种强度的治疗,他受不住了的!”叶凡心疼父亲,求陈瑜道。

“我刚说过了,叶馆主病情发展得太严重了,病毒已经入侵到他的骨髓里了,现在他还能感觉到疼,是因为他的脊髓还没有完全死光,如果用麻药或是针灸控制,那病毒便会趁虚而入大爆发,那就算治好了,也是个植物人,你们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吗?”陈瑜问道。

“不不不!绝对不可以,成为植物人,那还不如直接让我死了,这疼我忍!”叶浩天下决心道。

这时候一直保持安静的林语嫣说话了,“陈瑜,你要刮骨疗伤,这里的条件可达不到标准啊,手术器材咱们没有不说,无菌环境也是无法做到的,太冒险了。

你想刮骨,要把他的肌肉组织全部切开,必定会伤到肌腱,这个伤是不可逆转的。

而且我们没有止血钳,估计不等你手术完事,叶馆主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了。”

林语嫣从一个专业的西医外科大夫的角度,有理有据地试图阻止陈瑜的冒险行为。

这一番话把叶凡吓得不轻。

因为林语嫣说的每一条都能置父亲于死地,这样一看,什么刮骨疗伤,是万万不可取的。

但陈瑜却笑了。

“刮骨疗伤只是打个比喻,谁说我要刮骨了?谁说我要开刀了?不存在的!”

“那你想干什么?”林语嫣和叶凡异口同声地问道。

“一会儿配药,嫣儿,你给叶馆主做个穿刺,在椎管内注药,完事之后,我要用手把叶馆主骨头外面包裹的纤维化和增生捏碎,然后用药化掉,这一步是最疼的。”陈瑜对众人说出他的治疗方案。

“捏碎,我的妈呀,听着就可怕!”林语嫣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治病的。

叶浩天是即将被捏的那一个,光是想想他就直打哆嗦,额头开始冒冷汗了。

“你没多少时间决定,尽快拿个主意吧。”陈瑜催促道。

叶浩天仰天长叹一声,把叶凡叫到了身边,“凡儿啊,你是个好孩子,也是我最出色的徒弟,老爸以你为荣,如果这次老爸撑不过来,那浩天武馆就全靠你了!”

叶凡眼泪唰地就下来了,紧握父亲的手说道:“爸,不准你说这样的话,你能长命百岁,你永远是浩天的馆主。”

“好孩子,别犟了,我自己的情况我知道,还有一点我得跟你交待清楚,如果我真的受不住,提前走了,你们也不要怪罪陈大夫,他是我们家的恩人,都怪老爸当初不听陈先生的话,要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爸走了,请你们一定拿陈大夫当成我一样尊重,知道了吗?”

“爸,你刚才不说了吗?我是您的骄傲,儿子又怎么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爸你放心吧,不管出了什么事,陈大夫都是我们浩天武馆最尊贵的客人!”叶凡向叶浩天保证道。

陈瑜不免心中唏嘘,这叶浩天还真是个仗义的人,怪只怪他脾气太臭了,要不然何必受这个罪呢?

若他稍微配合一点,那天看在康王爷的面子上,也不会不管他的。

天意弄人啊!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死也无憾,接下来就麻烦陈大夫了!”叶浩天深吸一口气,目光炯炯地说道,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你们都出去吧,不管听到什么样的动静,都不要来打扰我!”陈瑜打发着林语嫣和叶凡出去。

两人退出门外,但却没离开,和武馆所有的弟子一起守在门外。

陈瑜再洗了手,然后让叶浩天趴在床上,叫人去厨房找到根细撖面杖,用毛巾缠好给他咬上,便开始上手沿着他的脊椎摸索起来。

叶浩天脊柱的纤维化很严重,骨头缝都长死了,平时他起床可能都费劲,这人是有多迟钝才能把自己造成这样,还大放厥词的说自己没事。

陈瑜手掌汇集着真气,用恰到好处的力道,将叶浩天粘连的椎骨一节一节掰开,再将外部的纤维化用真气打碎,这一过程漫长而痛苦,叶浩天开始还忍得了,到后来叫得像杀猪似的,把屋子外面的人都听得瘆得慌,一个个惊恐不已。

有多少次都有人想冲进来了,却被叶凡含泪堵在了门外。

林语嫣担心的握紧拳头,指甲把手心都抠破了,里面叶浩天的惨叫,哪里像是治病,简直就是屠杀现场,她真怕陈瑜把叶浩天给治死了。

剧烈的疼痛让叶浩天数度昏厥,更痛苦的是,陈瑜必须要让他保持清醒,要不然真的容易搞死他。

所以,只要他一晕,陈瑜就用针把他扎醒,让他继续受苦。

这简直比古代最残酷的刑罚还恐怖,和这些比起来,那些谍战剧里刑讯逼供的手段全是毛毛雨。

酷刑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叶浩天到后来已经叫不出来了,就像一只死猪一样任陈瑜蹂躏,陈瑜给他含着药吊着命,外加针灸辅助,总算是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