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青山更绿,天空更蓝,流水更清。

于定国心潮澎湃,也指着苍茫的群山,对齐晖说道:

“齐晖,伟人曾经说过一句话,你们是早上的太阳,你们是未来的希望,世界是我们的,但更是你们的。

“我只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了这大好年华,不要辜负了这江山如画,大胆去做吧。

太阳西斜的时候,于定国走了。

他和王勇一起离开了凤鸣村。

低调的来,悄悄的走,带着欣慰,带着满足。

站在村口老槐树下的黑色奥迪边上,齐晖问道:

“于书记,您真就不再去看看小浩?”

于定国摆摆手,笑道:

“算了,那小子见了我就像是仇人,交给你了。”

于定国上车后,又摇下车窗,说道:

“你告诉家华秘书长,让他坐王市长的车回去。”

他仿佛意犹未尽,还想嘱咐些什么,又觉得一切话语都是多余,最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齐晖一眼,摇摇头,沉声对司机吩咐道:

“开车。”

黑色的奥迪悄无声息的滑出,绝尘而去。

齐晖和刘俊斌又一同回到了凤鸣村。

太阳西斜,凤鸣村的小街上依旧热闹非凡,凤鸣村的流水席依然激战正酣。

茅台酒的甘醇和苞谷酒的刚烈,让大部分的人已经东倒西歪,但是大家依旧留恋的不肯散去。

早就等在村口的徐志杰,把手指塞进嘴里,尖锐的打了一个呼哨。

立即,喧闹的小街一下子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夕阳映照下,村头那一个并不算高大的的身影上。

今天的流水席为他举办,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齐晖神色淡然,脸上看不出有多大的变化。

他踏上小街的那一刻,凤鸣村的人全站了起来,脸上挂着笑容,眼中饱含希望。

如果这个时候,还有哪一个人,敢站出来反对种植合作社,估计酒后愤怒的村民,能够跳起来把他砸成肉酱。

凤鸣村的好日子就要来到了。

张登科、吴秀平、钱羽君等人也站了起来。

齐晖已经崛起,鹤伴山果业就要走上辉煌,云州商界新的领袖已经诞生,从此以后,云州商界将以他为尊。

钱羽君和王子玉神情复杂的对视了一眼,脸上都带着一种人在屋檐下,必须要低头的无奈。

往事如烟,顺势应时是他们现在共同的想法。

适者生存,这是商场上永远不变的定律。

再抬头时,齐晖的眼神正好的扫过他俩,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冲着齐晖绽放出了改换门庭的讨好笑容。

于浩带领徐志杰、夏刘强和他的师兄弟们,十几个人更是早早的笔直如松。

他们目光灼灼地盯着走来的齐晖,眼中露着狂热。

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年代。

这是一个已经许久未曾出现过英雄的年代。

这是一个百舸争流,每个人都幻想成功的年代。

这也是一个嘲讽道义,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年代。

于浩这十几个兄弟们,都庆幸自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特别是于浩,心情复杂。

当初他出人意料的,放弃了省城优越的生活,选择来到东胜县追随齐晖。

有多少人暗自惊讶,又有多少人背地里讥讽,嘲笑他脑袋被门夹了。

但是于浩一直坚定的认为,追随强者,让自己的人生升华,这个一直在他心中萌动,在他脑海中翻腾的目标,只能在齐晖的带领下实现。

刚开始的那段艰苦的日子,他不后悔。

苦尽甘来,他又一次庆幸,自己的选择无比英明。

等齐晖走到他们面前,十几条大汉齐刷刷毕恭毕敬的弯下了腰,齐声喊道:

“大哥!”

“我靠,搞啥呢,黑涩会吗?咱可不行这一套。”

齐晖无比风骚地哑然失笑,这场景有点像欢迎黑帮大哥的景象,并且还是那种气势如虹、无比牛叉的那种。

他伸手拍在徐志杰的脑袋上,不用问,这恢宏的摧枯拉朽场面,肯定又是这小子的导演。

“嘿嘿,”徐志杰不自然地摸着脑袋,摇手笑道:

“战神哥,这次是兄弟们自发的,和我可没有一点关系。”

齐晖笑笑,指着趴在桌子上的张天瑞问道:

“于浩,你怎么搞的,为啥不劝天瑞少喝点?”

于浩心虚地看了一眼跟在齐晖身后的张家老太太。

老太太脸若寒霜,一会儿心疼的看看儿子,一会又怒视这帮小年轻。

那眼神透着一股恨不能,把他们都拖出去痛打八十大板的怒意。

于浩心中腹诽,什么是我不劝他少喝点?

这个大哥太不地道了,好人都让你当了,擦腚的脏活都交给了我。

要不是你的安排,我能把于浩灌醉?

老天无眼,世道不公啊。

今后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谨慎,坚决防止再被这个大哥带到沟里。

但于浩还是无奈的躲避着张老太太能够杀人的目光,一边偷偷的冲齐晖眨巴着眼睛,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晖哥,我劝了,可是劝不住啊,天瑞哥说今天高兴,谁拦他就和谁急,不信你问问志杰。”

徐志杰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天瑞哥今天太高兴了,喝酒就像喝凉水一样,谁都拉不住。”

齐晖心中暗笑,这几个兔崽子,说起谎话来,连草稿都不用打。

不管怎么说,还是圆满的完成了自己制定的作战计划,执行力还算不错,值得继续培养。

嘿嘿,天瑞兄弟,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和我玩片儿汤。

齐晖其实早就察觉了,张家老太太跟在他身后,这才若无其事的一回头,装作刚刚发现她,惊讶道:

“哎呀大妈,你走路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正要去找你,你看天瑞喝多了,这可怎么办?”

张家老太太心中痛惜儿子,但是有苦说不出。

张天瑞平时滴酒不沾,要说今天高兴喝点酒乐呵一下,她相信。

但是能够喝到这种不醒人事的高深境界,打死她都不信。

但是眼前的这几个小兔崽子,配合的天衣无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让她一点儿把柄都抓不住,她只能恨恨的说道:

“怎么办,还不快找人把天瑞背你家去,弄点醒酒汤,让他在你炕上吐几口就好了。”

齐晖顿时一脸的苦相。

“啊,大妈,这不好吧?”

想象着过一会儿,自己炕上就会一片狼藉,满屋的呕吐物的酸臭,齐晖一阵恶寒,老太太这一招太毒辣了。

今天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天瑞是不是你兄弟?”

张家老太太双手一叉腰,蛮不讲理的说道:

齐晖哑口无言,一瞪毒牙喝道:“你聋了,还不快把咱天瑞兄弟抬回去?”

毒牙白了齐晖一眼,走过来弯下腰,一伸手把张天瑞扛在背上,一边走一边鄙夷的说: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你……”

齐晖无比郁闷地点着毒牙的背影,气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