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省城的那帮纨绔,或者是道上的那帮大佬,见到于浩现在的生活,肯动会惊讶到掉了下巴。

给别人当小弟不说,住臭气哄哄出租房,吃下里巴人的大排档,并且这一切还都是自己掏钱。

他们肯定以为,这位省城排名第一的纨绔,天不怕地不怕的于衙内,不是头被驴踢了,就是脑袋被门夹了。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完全就是神经病嘛。

可是于大少就是这么做了,并且做的心甘情愿。

中午,于浩包下了这家位于县城边上的烤肉店。

中午的生意本来就不好做,老板娘乐的有人送钱。

殷勤的给他们上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后,就拉着兼着厨师的老板丈夫,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当起了门神。

闲人免进!

烤肉店的屋内,五张桌子排成一溜,夏刘强的十二个师兄弟,加上于浩三人,一共十五人,坐在了一起。

于浩坐在最顶端,夏刘强坐在对面,徐志杰带领其他人分作两边,中间摆着各式各样的烤肉串、羊宝、马步鱼、鱿鱼头,还有各种蔬菜。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这场面像极了聚义厅中的梁山好汉。

于浩一只手抓着一只肉串,另一只手端着倒满了苞谷酒的粗瓷碗,脚踩在凳子上,对着面前的十个彪悍的汉子说道:

“兄弟们,闲话不说,我是谁,强子肯定和你们讲过了,强子的日子过的怎么样,你们也看在眼里,我就一句话,愿意跟着我干的,今后都是兄弟,套用我大哥齐晖的话,我吃肉,决不让你们喝汤,不愿干的,马上领路费走人,来,大家干了这碗。”

“痛快!”

其中一个叫大山的大汉喊道,然后端起大腕,一仰脖干了碗中的酒,拿手背一抹嘴角溢出的酒液,又说道:

“浩哥,我们兄弟别的本事没有,就有一把子力气,只要你不嫌弃,指到哪儿打到哪儿。”

剩下的个大汉轰然响应,齐刷刷的干了碗中的酒,眼睛热切的看着于浩。

于浩也一口干了碗中的酒,把碗往矮桌上一扔,又说道:

“那好,我这个人奖罚分明,喜欢把丑话说到前头,好日子都是自己挣出来的,只要是尽心尽力的,我绝不疼钱,出一份劲,我给两份钱,耍心眼当软蛋的,我也决不轻饶。”

大山又喊道:“浩哥,你就放一百个心,这里面绝没有孬种,你说上东绝没人朝西。”

于浩哈哈大笑,一伸大拇指,又说道:

“好,具体怎么干,强子会安排,你们记着,我们这次是虎口夺食,肯定有人不爽,要是有人来捣乱,就给我狠狠地打,断胳膊断腿,赔偿都算我的,只要不出人命,我于浩包你们没事。”

夏刘强的这帮师兄弟,都是些血气方刚的汉子,从小习武,一个个都彪悍桀骜。

从省武术队出来以后,因为没有文化,找不到好工作,又不愿意回到贫穷的家乡。

有在码头车站扛大包,有给人看场子当保安,夏刘强虽然也时不时的接济他们,无奈僧多粥少,大家的日子过的都很紧吧。

夏刘强这次一声召唤,全都跟来了东胜。

现在听了于浩的话,有肉有酒,还可以打架,还有个大衙内当靠山,顿时都嗷嗷的叫了起来,纷纷端起大碗给于浩敬酒:

“大哥,我们敬你一杯。”

于浩急忙摇手,“别,我不是大哥,咱们的老大另有其人,随后大家就知道了,来,大家放开肚子吃喝,奶奶的,我于浩别的不敢打包票,每天的酒肉管饱。”

众人轰然大笑,脸上都露出满足的表情,酒桌上的气氛也达到了顶点。

徐志杰冲着于浩一亮大拇指,悄声说道:

“浩哥,高,你这收服人心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

于浩伸脚踢了他一下,笑骂道:

“滚,少拍马屁,要想马儿跑得快,不给他吃草哪儿行,这也是那天晚上跟齐哥学的,走,我们三个去一边商量一下行动计划。”

三个人来到外面一张桌子重新坐下,夏刘强开口说道:

“浩哥,你讲的太好了,我这伙师兄弟都是从小习武,心里都有股江湖情节,最讲究快意恩仇,你的话正对他们的胃口。”

于浩点点头,说道:“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个大侠梦,都向往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但关键是要跟对人,做对事,强子,这伙兄弟们以后就交给你了,严格按照毒牙大哥说的办。”

“放心,”夏刘强使劲点着头说道:

“坏事绝对不干,给雷彪捣乱的事绝对不断。”

三个人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又商量了一下今后的行动计划,于浩又进去和大家喝了一碗酒,让夏刘强领着他那帮师兄弟,尽情吃喝,带着徐志杰先走了,

下午三点。

于浩、夏刘强,徐志杰三人来到了那幢已经属于他们的小楼。

徐志杰抡起手中的锤子,一下砸开那把锈迹斑斑的大锁,提起卷帘门往上一掀,顿时一股腐败的气息迎面扑来。

夏刘强抬头一看,头顶那块霓虹灯招牌,已经哩溜歪斜,原地蹿起一米多高,猛地一扯,招牌轰然落地,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于浩放声大笑,“哈哈,砸的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从此以后,这儿就是我们兄弟们新的天地。”

尘土落地,三个人刚想迈步往楼内走,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啧啧,口气不小,还新天地,哪儿来的混蛋,知道规矩吗?”

于浩三个人相视一笑,好戏上演了。

三人同时转身,就见十几个描龙纹虎,头发黄绿不一的混混围了过来。

领头的一个带着耳环的家伙,上来就用手指点着于浩的胸膛,一边使劲的戳着,一边张嘴嚣张的骂道:

“你特么那儿来的,想在文化街混,问过我丁三爷了吗?”

于浩在省城见惯了这种阵仗,嘿嘿一笑,不慌不忙的问道:

“丁三爷?”

“嗯哪。”

那个叫丁三的一仰头,得意的答应着。

于浩脸色一变,一把攥住他的手指,使劲拧住往下一摁,张嘴骂道:

“艹你玛德,你给谁当爷?”

“哎吆……”

那个家伙猝不及防,惨叫着蹲下身子,于浩提膝一顶,膝盖正撞在丁三爷的嘴上。

霎时丁三爷就满嘴鲜血,倒飞出两米多远,张嘴一吐,三颗牙齿伴着血水落在地上。

他一脸的戾气,捂着嘴巴,对着周围的混混含糊不清地喊道:

“给我上,特么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