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宇内心复杂:骁哥您戴隐形了吗,视力这么好!

乔韶挺热情地欢迎他:“舍长快来,我们已经先煮着了。”

这家吃牛腩的店是火锅形式的,点了新鲜的牛腩自己煮,还挺有趣。

卫嘉宇恨不得一步化成三步,一辈子都走不过去最好了。

楼骁看他一眼。

卫嘉宇:“!”

跑是不敢跑了,只能过去陪骁哥一起默默承受。

贺深也看他一眼:“脚受伤了?”

卫嘉宇:“……”

贺深:“我去扶你?”

卫嘉宇一踉跄,差点摔了!

他三步化一步,麻利入座,顺便瞄了眼乔韶,见他没当回事才松了口气。

电灯泡已经很难了,求别给他加戏了!

牛腩果然好吃,在精准计时后捞起来,嫩得不像话。

乔韶吃得挺开心,不由地越发感激请客的人。

他道:“上次的日料这次的牛腩都很好吃,楼骁你真会挑地方。”

这俩地方真不是他挑的。

感觉到某人的注目礼,校霸硬着头皮道:“还行吧。”

乔韶继续道:“贺深有你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幸运。”

“你对他真的很照顾……”

“……连带着对我都这么好。”

“说了有点太客套,但真的很谢谢你。”

楼骁:“……”

这老畜生到底骗了个什么小可爱回家!

火锅形式的餐饮大多有自助台。

乔韶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主动提出:“我去拿水果。”

不等贺深开口,他就道:“我知道你要吃什么。”

他又问楼骁和卫嘉宇。

楼骁道:“我不吃。”

那甜腻腻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抽根烟,哦,这里禁烟,等走了的。

卫嘉宇不想节外生枝:“我也不吃。”

乔韶诧异道:“水果很新鲜的,而且不花钱。”

贺深笑眯眯的:“他们不爱吃甜。”

乔韶不疑有他,道:“那行,我去给你拿。”

乔韶走了,贺深看着他背影问:“可爱吗?”

楼骁卫嘉宇:“……”

这他妈就是道送命题,谁敢答!

贺深也没想他们回答,他道:“你们看,他是不是心里有我?”

这顿饭三句没离贺深,对东道主的感激,像极了为丈夫说话的小妻子。

卫嘉宇可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吃水果了。

这都快被齁死了,谁还要吃甜的!

难怪他家俩女人会对着一对男人尖叫。

这男人和男人甜起来,还真没女人什么事了啊!

吃过饭各自回去,乔韶跟着贺深回家。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乔韶这都三回四回了,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

他进屋就开始脱衣服:“我先去洗澡。”

贺深:“……”

衣服脱了一半,乔韶又探出个小脑袋问他:“你今晚要工作吗?”

贺深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在他白瘦的腰上:“不。”

“那太好了,”乔韶脱了t恤道,“我们可以一起睡了。”

贺深低应了一声:“嗯。”

乔韶去洗澡了,贺深默念了几十遍——他是个小孩子。

好不容易缓下来,脑子里又蹦出一句话——他只比自己小一个月。

前头的那几十遍瞬间土崩瓦解。

“叮。”

他的手机响了下。

贺深拿起来看了眼。

这一眼犹如兜头的一桶凉水,把所有热气都给浇灭了。

谢箐:“小深,别和你爸置气了,回家吧。”

贺深盯着看了会儿,眸色越来越沉,像压了厚重的乌云,闷得人透不过气。

像是知道他不会回复,对方又发来一听:“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谢家以后都是你的,你何必和他闹?”

“听姑姑一句劝,父子哪有隔夜仇。”

看到这句,贺深用力握住了手机。

没有隔夜仇?

这个男人能把他母亲还回来吗!

谢箐又给他发了一条:“你这样冷着你爸,平白给那些乌烟瘴气的人机会。”

贺深关了手机,扔到了沙发后头。

他靠倒在沙发里,看着没有任何装饰的天花板。

出租屋的隔音效果不好,他能清楚地听到洗手间里的冲水声。

小孩似乎很开心,还在哼着一个不知名的小曲。

乔韶……乔韶……

贺深低笑了声,手臂盖住了眼睛。

他最近是不是太过了。

他这样的人。

怎么配得上他。

乔韶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看贺深靠在沙发上。

“喂,去床上睡。”

他过去戳他。

贺深倏地睁开眼,一双黑眸里哪有丝毫睡意。

乔韶被他吓了一跳。

贺深别开了视线:“洗好了?”声音很低。

乔韶本能应道:“嗯,你去吧。”

贺深起身,往浴室走去。

乔韶呆了呆,好半晌才回过神。

贺深……怎么了?

他脑中徘徊着刚才的那一幕。

两人相识这么久了,乔韶自认对他很了解了。

可他的确没见过那样的贺深。

一双眸子黑沉,仿佛深冬冷夜,除了凛冽寒风卷起的冰碴,再没丁点生机。

到底怎么了?

乔韶的心紧了紧。

他不怕,反而十分心疼。

因为他很清晰地“看到”了:那片冰天雪地里,只有贺深自己。

贺深冲完凉出来,发现乔韶还在怔怔地擦头发。

他转身回去,拿了吹风机道:“过来。”

乔韶抬头看他。

贺深像往常那样对他笑了笑。

小孩明显松了口气,走到他身边道:“不用吹的,擦擦就干了。”

贺深道:“很快就能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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