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要走,乔韶急了:“等下。”

楼骁一点都不想等。

乔韶也不敢再酝酿了,开口问:“那个,贺深的家庭情况你了解吗?”

楼骁停了下来。

乔韶压低了声音,有些紧张地说:“嗯,我知道了他一直在熬夜工作,很缺钱。”

楼骁再度回过头,看向乔韶:“你没问他?”

乔韶懊恼道:“我问了,他满嘴胡说八道。”

说什么他家给他的考验,什么二十岁前赚够一千万,他当是在写小说还是拍电视剧呢!

楼骁想了下,觉得以贺深的性格,的确会瞒着。

他家那些破事,说出来估计能把乔韶给吓死。

这俩满打满算也才在一起半个多月,还没牢靠到能够承受风雨。

“我也不太清楚。”楼骁这样对乔韶说。

乔韶略有些失望道:“我以为你们……”

楼骁半真半假地说道:“我俩小时候认识,但之后十多年没再见面,也就半年前他忽然来了东高,我们才又有了联系。”

乔韶不死心地问:“那他没告诉过你为什么缺钱吗?”

楼骁看向他:“你觉得他是个会和人分享心事的人?”

乔韶被问住了——

不是。

贺深是那种会把所有事压在心底,自己去解决的人。

乔韶还是担心,他又问:“会不会是他家里有人病了?”

这是他最揪心的。

楼骁看出他的忧虑,宽慰他道:“这个我可以确定,他的至亲都健健康康的。”

健康得都有点过头了。

乔韶松口气道:“那就好。”

不是这种急事,其他得就还好。

楼骁见他这模样,不禁问道:“你不怕吗?”

乔韶看他:“怕什么?”

楼骁道:“如果他是负债累累,你……”

“我会帮他!”乔韶笃定道。

不是家里人生病,那十有八九是负了债。

估计是债主定了期限,要三年还清,所以贺深才这么拼。

这个不怕,实在不行,等到了合适的时候,乔韶给……哦,是借他。

不就是一千万吗,他自己凑一凑也能挪出来。

楼骁嘴角露出点笑容,心道:行吧,老贺没白疼这小子。

贺深一直睡到下午三点才醒。

乔韶刚好写完了最后一道题,他看到贺深出来,道:“楼骁来送了早餐,不过都凉了。”

贺深看了下时间道:“怎么没叫我?”

乔韶道:“叫你做什么,离返校还早。”

“说好带你去吃烤肉的。”贺深还记着自己答应的事。

乔韶笑道:“什么时候吃都行,我也没写完作业。”

贺深看了眼他的卷子,问道:“这会写完了?”

乔韶道:“刚写完,你帮我看看吧,看我这练习卷能得几分。”

他觉得自己发挥得可好了,肯定成绩不差!

贺深却说:“等晚上回学校再看,先去吃饭。”

乔韶一愣。

贺深问他:“不饿?”

本来还真不饿的乔韶,这会儿却肚子咕噜了一声。

贺深笑道:“走了,吃了饭刚好回校上晚自习。”

乔韶连忙收拾书本道:“行!”

他早早换好了校服,所以收拾书包就能走。

贺深脱了睡衣,穿上衬衣,系领带时他顿了下,看向乔韶:“来帮我。”

乔韶道:“你学一学自己系行吗!”嘴上说着,却跑到他面前。

这会没有外人,乔韶也没那么多顾忌了,踮着脚给他系。

贺深垂眸看着……

看着……

他别开了视线。

乔韶留意到了:“怎么?”

贺深慢腾腾道:“感觉我像一个要出门上班的丈夫。”

乔韶手一僵。

侧着脸的贺深把话给说完了:“你就是给我系领带的小妻子……”

第50章

乔少爷用力一拉, 麻利地送他一个死结。

贺深:“……咳。”

手不大,劲不小。

乔韶挑眉问他:“那现在像什么?”

凶杀现场了解下。

然而学渣的段数还是和学神差得有点远。

贺深松了松领口, 给了个完美答案:“谋杀亲夫。”

乔韶:“!”

乔韶韶火了, 他道:“你自己系吧,我不帮你了!”

就这胡说八道的混蛋,谁要帮他!

贺深眼看他真生气, 不敢逗了:“我错了。”

挺诚恳的。

乔韶才不会上当:“不系了,再也不系了!”

贺深拉住他手腕道:“好了好了,我真的错了,其实……”

乔韶一边气他,一边也好奇他还能扯出什么胡话:“嗯?”

贺深不会系领带, 解死扣倒是一把好手,他轻松解开自己的领带, 让它松松垮垮挂在那:“我不是要出门的丈夫, 而是准备去上班的爸爸……”

乔韶就知道这贺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也不是踮脚系领带的小妻子,而是我的乖宝宝。”贺深把话说完了。

乔韶一个跳起又拉住他的领带:“贺深深。”

贺深眼中全是笑意:“嗯。”

乔韶凶巴巴道:“你信不信我勒死你!”

贺深低声道:“宝贝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乔韶蓦地环住他脖颈,把他拉弯了腰。

这陡然靠近的距离让贺深怔住了, 因为他只要再向前一点,就能碰到他的……

“唔……”贺深一走神, 没躲过从下方顶来的小膝盖。

乔韶看他吃痛, 这才舒坦了点:“这就是戏弄我的下场!”

真当他怕了他了?

人高马大又怎样,他有的是法子让他吃瘪!

谁知贺深低吟一声,捂着小腹靠在墙边。

乔韶一愣——他没太用力啊, 贺深这么不经踢的吗!

装的,肯定是装的!

乔韶拿眼角瞄他——怎么还没起来,脸色好像还有点白?难道他踢到什么关键地方了?不能啊,他没怎么用力的……

“嗯……”

贺深竟又闷哼一声,他垂着头,短发顺着额头落下挡住了眼睛,只看他紧抿的唇,似乎真的很痛。

乔韶有点心虚,走过去道:“深哥你这么娇弱的吗?”

不会真踢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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