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你们这群狗东西!法克、法克……”

安多万骂咧着,站在泳池冰面上跺脚发泄着,却丝毫没顾忌冰层裂痕延伸到那些个人形冰雕上,甚至完全开裂掉冰雕,继续往远处延伸……

其实不止泳池,就连周遭近百米方圆,也尽是冰花朵朵,有大有小,可时值四月,葡萄牙又靠近亚热带,居然出这种鬼现象,显然不是大部的天气问题,而是安多万成功觉醒了冰异力,而且他的冰异力一诞生就达到了二级异力师的巅峰水准,差点就直接成为了三级异力师。

没错,目前安多万的异力影响半径在九十八米九十九米的样子,距离三级的一百米半径,就差一点点而已。

这也是人与人不同,花有几样红。哪怕是同样觉醒冰异力的人,觉醒伊始,其可调用的冰异力多寡也是不一样。

类似的事跟人的出生差不多,有的人一呱呱坠地就含着金钥匙,而有的人好不容易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单身母亲却因难产而亡。

但这并不是该去抱怨或自暴自弃的理由,毕竟动物植物的先天出生跟人雷同,有的一出生就是小狮子小老虎,天生就该吃肉,而有的一出生就是小绵羊小白兔,甚至拿植物来说,有的名唤“昙花”,只有一现,而有一种叫“热带兰花”,花期可长达八十天,简直堪称花中寿星。

相应的,在能够觉醒异力的人群中,一觉醒就拥有接近三级异力师战力的家伙能被称为天才中的天才,而这种天才也是分等级的,就跟高考划了分数线差不多。

刚刚觉醒的安多万自然不晓得这些,他眼下只知道发泄,等大人们和被变成冰雕的少爷小姐们支使到其它院落的保镖们闻讯赶来时,已经意识到自己闯祸的安多万早就不知所踪,而布满裂痕的冰池还在。

当大人们想尽办法把那些栩栩如生的冰雕弄出冰池后,一个二个都彻底惊呆了,因为小家伙们变成的冰雕不是浑体裂痕就是缺胳膊断腿,最严重的是艾博蒂尼小公主,她的双腿不翼而飞,或许她附近那一滩的冰渣还能找到点她那双美腿的影子。

其实不止在葡萄牙,在法兰西,在德意志,在英格兰,在南非,在北美……自从第一次大停电后,世界各地时不时就会出现类似的异力师觉醒现象,只不过唯独安多万这次觉醒闹出的人命有点多,至少二十条朝上,还都是牠妈各大贵族老爷的心肝宝贝。

当然,按照同比概念,人口基数越大的国家,会因特殊因素异变的人也就越多。顺理成章地,即使特能部的各项组织事宜有一片专门人士在处理,可远在京城的罗老高老,这几天还是忙得飞起。

丫岛上。

杨棠在今晚短短的时间内再次收到了明悟:「宿主开启因果异力。」

异力?

我居然开启异力了?

还牠妈是因果异力?

一时间,杨棠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

更令他诧异的是,即使静心感受,他也没法察觉出因果异力究竟潜藏在他身体的哪个方位……各个部位他都内视了一遍,愣是没发现任何异力能量的踪影。

“不是吧?难道明悟在耍我?应该不会,至少这么久以来,明悟就没出过差错!”

杨棠正自言自语着,脑海里却倏然出现了一副异象画面,海啸巨浪正在朝着夜幕下的海岸线咆哮奔涌……这、这是九龙半岛西岸吧?!

为什么会有海啸的?当杨棠心中生出这个疑问时,他脑海里的画面陡然一变,成了他晋级地巫,达成先天五行,在丫岛北部形成莫大水雾球的画面。

在看到丫岛北部与南部岛屿裂开,形成几十米宽的巨大裂缝,海水倒灌而入时,杨棠顿时明白了海啸形成的原因。

他更一下子意识到,一旦海啸撞岸,那么将有许多无辜的华人同胞因为他的晋级而受到“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的残酷遭遇。

怎么办!?

杨棠扪心自问时,他脑中突兀升起一个念头,“由因及果,由果及因,因果之力均可互相转换”,嗯,怎么转?

杨棠怔愣之间,下意识问出了一个新问题。

也就在问出“怎么转”这个新问题的同时,杨棠心头生出一股不同于明悟的恍悟,“以因果异力师身体为核心,力量转移半径是相对安全半径的一千倍,目前自身的相对安全半径是一百五十七米,力量转移半径则为一百五十七公里,而因果转换距离当前仅限于异力师所在次元空间”!

简单来说,只要是杨棠施加的因果之力,那么不管远近,都可以转移到“小半径一百五十七米开外、大半径一百五十七公里之内的环形地带”中的任意指定物体(一个多个都可以)或全部物体。只不过,当转移的因果之力将环形地带内的所有物体都破坏殆尽后尚有余(威)力的话,就会直接转移到因果异力师自己的身体上了。

所以,那个一百五十七米只是相对安全的半径,而非绝对安全。当然,普通的因果异力师也搞不出海啸来,所以有一定的环形转移地带就尽够转移因果之力了。

更重要的是,由觉醒即有一百五十七米来看,杨棠这一觉醒就算是三级(因果)异力师了。

不管觉醒何种异力,影响范围在十米之内,即一级异力师;影响范围在百米之内,即二级异力师;千米之内即三级,万米(十公里)之内即四级,以此类推……

如今的杨棠乃地巫之体,可控先天五行,念力更是以巫体为根基破了百万数值,念力影响半径已超过一万公里,按照异力师的标准的话,他赫然已是八级念力师。

只是眼下,杨棠根本没考虑恁多事情,只是在脑子里飞快计算着他自身力量转移环带的面积、体积,还有奔向西北、东北部沿海岸的海啸力道。

还好,计算的结果是只会消耗三分之一半径十公里环带的生机,如果把往南的海啸一块儿算上,最多也就消耗二分之一半径十公里环带的生机。

关键问题在于,由于地形原因,杨棠必须到丫岛南端发动因果之力,否则即使避开丫头南部陆地,也还是会伤及离丫岛很近的蒲台、长洲等岛屿。

于是杨棠当机立断,冲天而起,朝丫岛最南端飞去。

刚刚赶到主殿附近的木星仨人见状面面相觑,差点没跟附近逐渐恢复的瓦宽和宁萨、以及一些内弟子打起来。幸好钟际机灵,当即喝道:“两位座主,有话好说,我们只是过来找人的,不过人已经飞走了。”说着,指了指消失在天边的杨棠。

“真的?”瓦宽反问一句,却不太信钟际这叛徒。

宁萨跟瓦宽心意相同,当下挥手一示意,附近的内弟子便呈扇形朝木星三人包围过来。

“怎办?”木星问。

洪南露出一个僵硬残忍的笑意,道:“既然有人要找死,那就成全呗!”

“慢!”钟际又嚷了起来,“南叔别冲动,刚才师公可是从主殿飞出去的……”

与此同时,已站在丫岛最南端一片海崖上的杨棠心念转动,脑子里暗喝一声:“转移”!

然后,杨棠就感觉到天地间突兀出现了一种类似时间那样,看不见、摸不着的伟力,以他为中心,朝四面八方的海啸追索而去……

瀑布湾海滩,凉风有劲,弦月无边。

正好是晚上九点过,海滩上零零散散有不少人在漫步、嬉戏,既有家庭,亦有情侣,一派和谐景象。

不过在潮水规律的冲刷声中倏然有股隆隆之声传来。

“怎么回事?”

“什么声音?”

“不知道啊,好像是南面传来的吧?”

“是南面,准确说是西南面。”

“可那边是海啊……”

“LOOK!”

“大家快看!黑线!”

“整个海面都有条黑线……”

“噢,上帝,那不是线,是海啸!!”

“快、快离开这儿!”

一下子,整个海滩都乱了,乱成了一锅粥。

要知道,此时天黑,目力远不及白天,当人们发现海啸来袭时,其实啸浪离海滩已经很近了,所以有些人开始往内陆撤离时,有的人只是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根本就不想再逃,因为时间上已来不及……

可就在啸浪已迫近海滩、眼瞅着就要登陆时,一阵无形之力掠过,本来有两三层楼高的海浪瞬间匍匐下来,变成了力量更大一些的潮汐,冲上海滩,在滩上留下了更深入的水痕,便施施然退回了大海。

海滩上,没来得及逃走、本已生无可念的少数人看到这神奇一幕时,当场呆若木鸡,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自己震惊的心情。

“我的天呐!!我我我、我的摄录机拍、拍下了刚才……哎哎哎~~你不能抢啊……我我的摄录机……还我……”

不远处有人失声高叫,跟着就有人毫不犹豫地打劫了他,但是很快,抢人的人被另几个家伙给抢了。

一时间,人少了大半的海滩又起了新的乱象。

与此同时,杨棠面前原本静谧的大海开始无缘无故爆起冲天水柱。

“轰!”“轰!”“轰!”“轰!”“轰!”“轰!”……

整个海面底下仿佛有无数颗深水炸弹连环爆炸,轰隆隆的声音响彻天际,而每一道水柱回落之后又会在原处冒起更高的水柱,如此往复最少三次,那处海面才会停止升起水柱,但旁边水柱的余波也足以让那里掀起十余米的大浪。

总之,不单单是水柱,水柱里还夹杂着许多鱼头、鲨尾、珊瑚、海草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货箱、沉船的残骸等等,反正海里有什么,全都被炸了起来,杨棠目光所及的海面赫然一派世界末日的景象。

“唔……这就是因果转换么?”杨棠很是无语,“这尼玛威力也太大了吧?”

话虽如此,其实不然。

杨棠所造成的海啸,实际上是因为他晋级所形成的水雾球把丫头南北两个部份之间挤出了深壑,然后海水因为落差灌入,从而形成了海啸,实际上这个过程中,地球的引力是起了至关重要作用的,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大威力。

但从因果角度来说,海啸又的确是杨棠所造成的,所以他要转换的话,就得承受这样的结果,其实这跟人大吼一声造成雪崩的因果是差不多的。

想想看,假如某人对着一横排坦克大吼,坦克是不会受伤的,要碾压这个大吼的人也是轻而易举,但是如果把场景换到一大座雪山之前,某人冲雪山大吼,就有可能埋葬所有的坦克,而那些坦克兵被雪活埋,难道他们殒命不该算在某人身上吗?

自然是要算的。

所以,因果之力转换的话,雪崩的威力也是会倒转过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杨棠作为因果异力师,大可不必每件事都进行因果之力的转换,他有权选择转换的时机和具体事项,比如他无缘无故打泰森一拳,不用转换,而泰森如果打他,那就全部转换回去,这几乎跟无奈没啥区别,但因果之力就是这么吊,你能咋地?

说回眼前的转换,那也是杨棠不远华人同胞因他晋级地巫而丢了性命,若果今天他是在大中华范围以外的某个海域晋级的话,就算海啸弄死再多人,他也是不会出这个手的。

“轰!”“轰!”“轰!”“轰!”……

杨棠面前的海域持续了十多分钟的连环水爆,其威势总算是开始减弱下来,但无数水柱的高起低落,依然形成了惊涛拍岸之势,唯一比海啸弱的是,浪头虽一个接一个,却不像海啸冲岸那般齐整,所以破坏力就小了许多。

唯一让杨棠有点吃惊的是,渐渐平复下来的海面不止水浑浊得要命,而且呈现暗红色,其上更飘荡着一股子死气,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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