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想问第一组剩下的几位选手一句,愿意弃权,自动退出评委嘉宾打分的有没有?”

听到这话,几位连四句诗都没写全乎的选手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有三号选手带头举手,表示弃权,就这样,第一组瞬间只剩下六七八号三名选手还有机会角逐每组两个的晋级名额。

实际上,复赛选手只得一百二十八名,分十六个小组,每组八名选手,仅选前两名晋级决赛,也就是最终三十二强,所以淘汰率不可谓不高,赛制不可谓不残酷,毕竟腾龙公司出了那么大数目的奖金(详见425),这比赛要是没点干货,人家出钱的公司肯干?

“下面只剩下六七八号三位选手,请评委席和嘉宾团给出各自的打分,首先是六号选手……”

“六号选手的评委席总得分是……四十二分,嘉宾团这边的总得分是……四十四分!那么六号选手的最后得分是四十三分!”

随着女主持人青卿脆声宣布,六号选手脸上流露出一个很牵强的笑容。四十三分,这样的分数显然不足以晋级。

果不其然。

七号选手的分数很快出来,六十二分。

八号选手的分数紧随其后,刚刚六十分。

如此一来,由此两名选手晋级,果然没六号选手什么事了。

而整个第一组八个人的比赛,将将进行了十分钟。

……

“谢谢第一组的选手,下面有请第二组……”

……

第二组选手在青卿的提醒下鱼贯登台。

不得不说,当时初选是由线下提供诗词,这就少不了多人讨论或旁人帮衬,结果到了现在复赛,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的时候,有一点诗才的人和完全没有诗才的人一下子就看出差距来了。

所谓“诗才”,其实就是文学底蕴。大诗人或著名诗人写诗,有很大程度能写出流芳千古的名句,而一般有诗才的人写诗,仅只四平八稳符合规范而已,这就好比写流行歌曲,学了点简谱有点文化修养的人都能写上那么几句,而这种人在实际生活的占比中其实是极小的一部份,勉强能称得上有“歌才”!

只不过,真正好的流行歌曲,仅有一般“歌才”的人是写不出来的,哪怕凑三个臭皮匠甚至十个臭皮匠,也未必能合谱出一首好歌。这也是为什么诗仙只有一个,诗圣也只有一个的原因。

再说得直白点,从战略意义上来讲,三个臭皮匠是顶不了一个诸葛亮的。理由很简单,《大唐平百济国碑铭》曰:“赵云一身之胆,勇冠三军;关羽万人之敌,声雄百代。”直白点说,刘备手下关张赵三将皆豪胆猛将,如果可以让曹孟德选择的话,他恐怕宁愿拿百员普通战将换关张赵之中的任意一人。谋士方面更是如此,在没有招揽到诸葛亮之前,刘备手下其实已经有许多臭皮匠了,但他混得有多惨,不管是《三国演义》还是《三国志》都写得明明白白。

正因为如此,第一组诗词选手去芜存菁的表现乍看上去有点枯燥,但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却都觉得津津有味、兴致昂扬,毕竟选手出彩是一种娱乐大众的方式,但普罗大众乃至于诸国洋人均有一种隐性基因,那就是看人出糗。

事实上也是如此,往往选手出糗的节目或演员出糗的剧目,那收视率都是杠杠的。比如,有部外国电视剧,译成中文名叫《左右不逢源》,在国外的收视率就颇高,译制之后搬到国内播放,收视率也颇为可观。

也正因为既能看选手出糗,又能欣赏到新作的好诗词,所以现场的气氛是越来越火爆,电视台那边统计出来的收视率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反正一切都在朝着比较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对于那些遭到淘汰的选手来说,心情恐怕就不是那么美妙了,其中一些心理素质差的家伙甚至连跳楼的心思都有。总之,心态决定一切,跳与不跳(楼)旁人只能规劝,做决定的还是他自己。

但是不管怎么样,第二组选手的比赛在继续,然后是第三组、第四组、第五组……每一组要求写的花不同,诗词格式也不同,其间有不少选手都闹了笑话,有的甚至狗屁不通,至于这样的家伙初选是怎么通过的,只有鬼才知道。

后台。

杨棠本来在闭目养神的,可突然感觉到一只冰凉的玉手扣上了他的手背。

“怎么了?”杨棠睁开眼,看见上官茗欣光洁的额头上全是细汗,表情更有些扭曲。

“我好像肚子疼……”

“好像?”杨棠掀眉,“你不会是紧张的吧?”

要知道,人在极端紧张的情况下,有可能出现胃痉挛等脏腑抽筋的现象,这是因为大多血液去供应紧张得濒临崩溃的神经系统去了,从而导致脏器供血不足。

值得一提的是,人体血管里的血液密度并不是各个地方都一样,毕竟血液载氧是一波一波的,跟呼吸同步,这就导致了血液密度的微差,算是脏腑抽筋的原因之一。

“不是好像,是真的很疼,应该是胃,哦不,在肚脐周围……”上官茗欣说着话,脸上开始流露出痛苦之色,但她人却支撑着勉力站了起来。

“你干嘛?”杨棠问。

“我想上个厕所……”

“上厕所?我扶你去!”

“谢谢。”上官茗欣闻言有些感动,却并未拒绝杨棠的帮助。很显然,她的情况并不乐观。

不过在杨棠的帮助下,他强而有力的单臂架着上官茗欣,很轻松很迅速地到了走廊尽头的女厕门口,在这期间,上官茗欣一边的脚只点了几次地,靠近杨棠的那只脚更是一直悬空,若非此时上官茗欣腹部实在有些绞痛难当,她肯定会对杨棠的臂力惊讶出声。

“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自己留神点!”

杨棠在门口把上官茗欣放下,目送她扶着墙一步一顿地进了女厕。同时,并未特意开启嗅觉的他隐约闻到一股带铁锈的血液气味。

等彻底看不见上官茗欣的背影了,杨棠不禁摇了摇头,暗忖:女人就是事儿多,这血味莫不是谁的大姨妈经扔得不是地方?

“啊——啊啊!!”

没等杨棠念头闪完,女厕里就传出了上官茗欣高亢的尖叫声。

杨棠闻声愣了一下,旋即冲进女厕,搀扶住跌坐在墙根一脸惨白的上官茗欣,问道:“怎么了?”不过在问话的同时,他的鼻子就充斥进了浓烈的血腥味。

“厕、厕格……”

上官茗欣将手指向杨棠身后。

杨棠扭头一看,发现厕格的马桶上坐着个穿OL装的女人,在那儿一动不动,她头顶搭了块几乎被血浸透的毛巾,而厕格四壁也有不少溅血。

微愕之余,杨棠就想凑上去试探OL装女人的脉搏,孰料上官茗欣一把拽住他,可劲儿摇头,示意他别过去。与此同时,两边的厕格里俱都传来马桶冲水声,其中最靠近女厕门的厕格里还传来一个女人的牢骚声:“谁在外面鬼叫啊?老娘拉个屎都拉不清净!”

值得一提的是,这间女厕共四个厕格,甲乙丙丁,甲靠窗,禁闭着,门上贴着一纸条,“已坏,暂停使用”,丁近门,而死人的是丙厕格,上官茗欣进来时,也没在意甲乙是否损坏或有人,她只是撑着试了试丁厕格,发现有人使用后就又去推了丙厕格的门,然后就发现了OL装女人的惨样。

这时,两边厕格门都被人从里边打开,乙厕格里出来一位二十五六岁穿着桃尖领齐膝连衣裙的美女,而丁厕格里出来的是一位穿着女式小西装年近四十脸色有几分不豫的中女。

两女看到杨棠跟上官茗欣一瞬间都是一滞,旋即那中女就嚷了起来:“哎哎哎~~这儿可是女厕,你一个男的跑进来干什么?信不信老娘喊非礼啊?”

这话一出,上官茗欣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顿时害怕和紧张都少了许多。

杨棠则瞟了中女一下,眼神仿佛在说:“我非礼你?省省吧大婶!”这话他倒是没说出口,只是放开了上官茗欣,走到丙厕格门前,弯腰探手进去。

连衣裙美女和中女倚在厕格门口,顺着杨棠的动作望向了丙厕格里面,然后颇有默契地纷纷尖叫起来:“啊——啊———”

杨棠偏过头,无奈地瞟了两女一眼,同时探手试过了OL装女人的脉搏和体温,没好气道:“我说你们两个,鬼叫甚么啊?不过一个死人而已!”

“她、她她真死啦?”还是中女经历的世事多些,恢复得也快。

“怎么?你认识女死者?”杨棠一边从屁兜里掏出吃鸭脖的塑料手套戴上一边询问情况。

“认、认认认识……”

“那你介绍介绍她的情况呗!”杨棠道。

中女蹙眉道:“你谁呀?我凭什么向你报告她的情况!”

“啊哦,我倒是忘了,我是警察!”说着,杨棠又把他那个挂靠在警卫局的警证掏出来混淆视听,同时他还吩咐连衣裙美女道:“别光愣着呀美女,麻烦帮忙报下警,我这里需要大部队支援!”

“啊?好,我报!”连衣裙美女哆嗦着手,好不容易才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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