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折磨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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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泷雪放下茶盖子，眼神射来，十分凌厉：“按秦沐瑶自以为是的聪明，你的任务在我看来注定就是失败，成功不了的，但是，你的失败便是你的成功。”
“小的....小的不是很明白....”小艾低声问道。
身边的侍女朝她翻了一个白眼：“愚蠢！”
独孤泷雪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眉眼间夹杂着得意的笑容：“本小姐就是要让秦沐瑶看穿你的行为，让你跟她结盟，获取她的信任，然后趁其不备，放松警惕之际.....杀死她！”
“杀....杀人？”一听要杀人，小艾就害怕起来：“我....我....下不了手.....”
独孤泷雪不屑地扫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废物一样，蔑视道：“以你的本事自然是杀不了她，就是让你乖乖听话，制造出一些圈套让她自己下套，本小姐是要....亲自杀了她的，不....是毁了她。”
看着独孤泷雪嘴角露出的怪异笑容，小艾的心里沉入一片寒冷之中.....
虚影晃动，帷幔飘飘的暗角之中，戴着面纱的瑶碧身影若隐若现，她低沉着眉眼看向独孤泷雪和小艾，面纱被风吹起，瞬间露出来的满是伤疤的可怖脸上，现着狰狞的笑.....
秦沐瑶非常满意她的身子骨，昨晚那么冷的天还被程连津拎着出去在凉亭里硬是做完了之前落下的所有功课才放她走，但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杂役快要起床的时候了，而她穿的单薄，却是一点风寒都没有，所以委实觉得自己的身体十分的好。
反正也睡不了，她回来之后就在杂役屋外坐了一会儿，屁股还没坐热，就看见小艾一脸泛着苍白憔悴的眼神，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她双眼一凛，进屋拿了一件外衣匆匆走过去给小艾披上：“小艾，你...”
话到一半，目光瞥到小艾滴答滴答流血的手顿时明白过来，抬起她的手就给她包扎：“她们对你用刑了？”
小艾点点头。
“对不起。”她默默地说道。
小艾眼里包着泪水：“不用说对不起，我们都是为了保护各自想要保护的东西罢了。”
“你按照我说的都做了吧？”她凑近一点，压低声音问道。
小艾眼神顿了顿，随后有些出神道：“差不多了。”
她自然是捕捉到了小艾眼里的犹豫，并未多说什么，埋下头继续给她包扎，而此时不远处的树丛微微一动，小艾余光瞥过去看见独孤泷雪侍女的身影远离，这才完全地松了口气。
“没事的，相信我。”包扎后，她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朝着刚才独孤泷雪侍女离开的地方扫了一眼，淡然地收回来，轻轻地拍了小艾的后背。
小艾看着手上包扎好的伤口，对她说道：“谢谢小瑶姐。”
她望着天际第一缕鱼肚白翻出来，喃喃说道：“黑夜不会永远掌控天地，黎明总会驱散它的，小艾，你看，天亮了。”
小艾看过去，目光闪闪....
天亮之后，又是开始打扫茅房，跟以往一样有人会替她提前打扫干净，她只管等待时机再去云顶殿，去第九层找到程画，询问情况。
但是后来的几日都很不理想，似乎是上次去让程画情绪失控，连续好几日云顶殿拒绝任何人进去，即使像他们这种打扫茅房的也不行。
秦沐瑶于是就不能去云顶殿了，但是程连津竟然每日顶着六先生催功课的名义来让她做功课，也实在是令她够呛。
独孤泷雪明里暗里都让小艾给她各种难堪，还好两人都配合的很好，只是还有一个烦人的胖子陈杂役，总是看她不爽，除了打扫茅厕，竟然还给她加了打扫屋子啊，擦窗户啊，修剪花枝啊，甚至是洗衣服的各种活儿，反正是见不得她坐下来休息一秒。
不过每次单独让她打扫大面积的地方时，北冥都会出现，偷偷替她做完，她也就坐在一旁磕着瓜子或者是吃着葡萄干休息罢了，累苦了的人可是人家北冥啊。
有时候做的活儿多了，程连津也会出现，要么跟她下两盘棋，要么那书过来给她补习落下的功课，又或者干脆任性地挪来一个大火炉，两人一起喝喝下午茶吃吃点心什么的，十分地惬意，而北冥就只有惨兮兮地在后面累得汗流浃背。
如此养着，秦沐瑶都觉得自己没瘦下去，反而有些胖了。
还好在第七日的时候，云顶殿那边派人来传话，让这边的人过去到扫，说是那边臭的都不敢踏进一步了，本来想多叫几个人过去，没想到一听臭的都没人靠近，谁都借口自己手里有活儿还没做完地溜走了，陈杂役转眼一想，就想到了还在偏房里一个人打扫着屋子的秦沐瑶，于是甩着身上的膘膘肉去找秦沐瑶了。
此时的秦沐瑶正在与程连津一边烤着火，一边下着棋，秦沐瑶正在耍赖之中，她执起白子左右看，上下看，睁大了眼睛，也没看出该如何下手。
想了又想，也没落子，朝对面的人使劲眨巴着眼道：“小三爷...小三爷...”
程连津眼皮子未抬一下：“有话直说。”
她笑眯眯道：“我发现小三爷你....长的真好看。”
“这不是你很早之前就已经总结出来的？”程连津拿起黑子道。
她继续保持着甜甜的微笑：“但是今天....异常的好看，我觉得吧，一个男人想要活得更加迷人和出彩，虏获女子的芳心，也需要一定的绅士风度的，不知道小三爷你想不想啊....”
“绅士风度？”他顿了一下，抬起眼皮子显得有些诧异：“那是什么？”
她回答：“就是男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强大和魅力，在某些事上可以让步一下，让女子得到好处.....”
“不用说了，本王明白了。”
“那小三爷是不是打算....”
“一盘棋局而已，你还想这样让本王放水？秦沐瑶你到底有没有出息？”程连津恨铁不成钢道。
她厚着脸皮摇摇头：“我可以在这盘棋上没出息一回么？”
程连津看了她一眼，落下黑子，直接击垮她的军队，使其溃不成军，将军死亡：“你又输了，没出息的秦沐瑶。”
她耷拉下眼皮子，站起来哐当一下搅乱了整个棋局：“这一次不算。”
程连津没有说话，用他那极为好看的手指一个一个地摆放好黑白子，一旁拿着鸡毛掸子打扫灰尘的北冥忍不住插话道：“瑶大小姐，若是属下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您第二十次不算数了....”
她嘟嘴道：“那个，你们这群男人啊....”
“我们这群男人怎么了？属下可是没说谎。”北冥义正言辞道。
她叹气道：“难怪北冥你找不到老婆，就是因为你们这种一点都弯绕不过来的直性子，你们让一让我们女子，让我们开心一两把，会死啊？”这话感觉是对着北冥说的，然而却是睨眼看着程连津说的。
北冥愣了一下继续打扫。
半晌后，程连津开口：“那好吧，下次我让你一次。”
她欢欢喜喜地坐下：“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不行。”
“为什么？”
“有人来了....”
砰！……
“我去，我去....”她放下鸡毛掸子，“陈杂役你吩咐的，我怎么不去呢，一定去。”
“哼！”陈杂役见她放低姿态，很是温顺，又趾高气昂起来，转了身道：“那就跟我走吧，那边催的比较急。”
“好.....”
跟之前一样的操作，她成功进入了关押程画的房间，这一次程画的脸色跟上一次见面相比，苍白了许多，她都不忍心再问，但也好奇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画？”她犹豫好久后开口呼唤道。
程画端正地坐在案桌前，面无表情，眼珠子机械性地转了一圈。
见他没反应，她又唤道：“阿画？”
程画神色未动，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一般。
她心里咯噔一下，感觉程画很奇怪，她想要上前再仔细确认一下，但顾忌到他脚上的魂链。
就在她犹豫之间，程画动了一下，并站起身来，看着她，并直直地走来，她不断后退，保持着十丈的距离，但没想到逼得她步步后退，直接将她逼出了入口。
“阿画！”
在石窟门关上的刹那她朝他大喊了声，但是对方的眼神呆滞陌生，根本就不认识她。
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还想进去再确认一下，发现时间很短了，想了想，放弃了这次机会，直接转身离开，路过第八层时，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呼救。
陷阱么？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那边循声而去。
那求救声断断续续，他记得这个方向是第八层的机关所在地，到底是执律阁的巡卫的人不小心中了机关，还是其他外来人中了机关？
无论从哪点来讲，对她来说都不利，都有暴露自己的危险。
然而，她还是跟过来了。
那就先静观其变吧。
“哎哟，痛死了....”
待要走近时，她躲在了某个隐匿的地方，藏起身来，探出半边头来，从远处来，看见的是一身灰袍的人坐在了地面上，背对她，低着头，似乎在弄什么。
以她的角度看来，好像是在捣鼓什么，难道是脚陷进去了？
她记得第八层的陷阱好像是困人脚的什么恶心东西，要过去么？
“过去吧，宿主，这人身上没有任何危险气息。”系统忽然建议道。
她怔了一下：“虽然没有危险气息，但是自己是个危险人好不好？”